經過近40小時的長途跋涉,我總算回到了家。四年沒見,媽媽蒼老了許多,頭發全白了。再加上剛剛陽過,看起來憔悴得讓人心酸。她的思維似乎變得不那麽清晰,耳朵也變得很背。四年沒見,媽媽像換了個人。爸爸由於肺部還處於感染狀態,仍住在醫院。離當年疫情開始時四年已經過去了。原以為老爸老媽已經躲過這一劫,卻沒想到最終還是難逃這病毒可怕的魔掌。去醫院看望老爸時,老爸已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樣。他手背上紮著輸液用針頭,鼻子上插著輸氧的管子,閉著眼躺在床上。我走到他的床前說,“爸爸,我回來了”。他睜開眼睛望著我,用虛弱的聲音說,“哦!你回來了!飛機飛了多久?”。我說,“快24個小時。他閉閉眼說,“太辛苦了!”。在一路狂奔回家的路上,我無數次地猜想爸爸的病情,害怕地想像最壞的結果。謝天謝地我見到了他,還能和他說話。在醫院裏普通病房裏,照顧病人吃喝拉撒的責任幾乎完全由家屬承擔。弟弟已經熬了好多的不眠之夜。醫院裏夥食也不合口味,我趕緊回家去買隻雞來給老爸燉湯。老爸的醫情不穩定,發燒不退。我不知道他以90歲的高齡能否抗下來。我祈禱上蒼給他力量.....
當年意氣風發出國時,年輕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遊子走天涯對我對父母意味著什麽。與父母相隔千萬裏之外,每一次見麵都會感覺到他們在漸漸老去。每一次聽說老人家生病都懸著心,卻無法立刻去照顧他們。每一次別離都是非常傷感,悲莫悲兮生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