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了然

坐擁兩岸,皆不相屬,看潮來潮往,記花開花落,嚐人情冷暖,憶往昔歲月,願此生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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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居 (十二) Birmingham 驚魂之六

(2021-11-02 16:29:17) 下一個

(十二)Birmingham驚魂之六

Newtown的治安應該真不怎麽樣。晚上樓下經常傳來門窗玻璃被砸碎的聲音。我每天下班回家, 間或有人開車尾隨,甚或有人拿出他們的身份證告訴我他不是壞人,希望交個朋友。尾隨者多是黑 人,而拿身份證的全是白人。這種現象在英國的其他城市沒遇到過,除了Hastings。 這是後話。

剛開始我還比較憤怒和害怕,第一次被糾纏後回家向英姐討教對策,她哈了一下,說她被尾隨的次數多得去了,聽語氣好像有點魅力大比拚的架勢,趕緊住嘴,應和著聽她講故事,暗自琢磨著辦法。

左試右試,後來發現不理他們,不說話也不看他們,當他們不存在才是最有效的。可能是他們多少還識一點趣吧,不再騷擾。

邢先生反複強調說這個區雖然住的大都是黑人工人老大粗,素質是不高,但人家純樸啊。我隻笑笑,不發表任何意見。英姐經常加班到晚上9點多才回家,邢先生每次都要去車站接她。我晚上不出門,他讓我幫著照看一下他女兒,有時輔導一下她功課。

英姐他們是有一輛車的,但她還沒有拿到駕照,邢先生的駕照是國內的,第一年來的時候買的這車,開了一年車就扔那了,因為他得重新考英國駕照才可以再上路。可他英語不好,也就一直沒打算去考。英姐說她得盡快拿到駕照,自己開車去上下班會方便很多。她休息的時候她的英國朋友過來帶她出去練車。

小女孩子學習不太用功,成績不理想,夫妻倆每天額外強製她學一會兒中文,但效果甚微。熟了以後,有次我跟她開玩笑,說別的功課不好還情有可原,那數學不好可就說不過去了,咱中國孩子可不能在數學上輸給英國佬。

最回那句話招來英姐滿臉的不高興。她說咱囡子的英語還是呱呱叫的。我自知多嘴,從此噤聲。

周六下班,付大夫帶著兒子趕過來為魏姐送行。他穿著考究合體的西服,雖然身材比較魁梧,仍舊書卷氣十足。

他們共事多年,陡然這樣分別,無限傷感。老板老板娘那邊沒有隻言片語,魏姐說好歹是圓滿完成任務,對得起他們兩口子了,其他的也就懶得說了。

魏姐的兒子和付大夫的兒子同歲,14 歲,都是一米七幾的小夥子了,小平頭,瘦高瘦高的,已透露出幾分清爽儒雅的範,看不到一點國內有些獨生子女的驕橫和叛逆。

魏姐的兒子戴付黑框眼鏡,他5歲就隨他們夫婦來英國,能說中文,但讀寫已經很難了。付大夫的兒子活波些,特喜歡笑,他兩年前隨付大夫來的英國,他媽媽在國內,是個大公司的高管,工作丟不開就一直沒有過來, 小夥子就負責起付大夫的起居,能理發,還燒得一手好菜,讓人刮目相看。

一行人在中國城吃火鍋,圖個紅紅火火的好兆頭。付大夫堅持他買單,他說我也快離開了,同時也是給我送行吧,希望我以後平平安安。

我謝過他,看著這一桌的人,也不知道以後何時能再聚。回頭再看看這兩個月所發生的一切,國內天南地北的幾個人,跑到這裏才相識,讓我特別感歎緣聚緣散這個東東。當時以為付大夫所說的平平安安隻是客套話,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那是最真誠的祝福。

蘭姐周日來上班,提到魏姐離開的事,感歎了半天。她才把兒子接過來讀書,她父母過來幫她帶,小家夥6 歲,責怪她老是上班不陪他玩。蘭姐苦笑,不上班拿什麽養活他—— 一家老小的花費光靠她老公的那份工資有些吃力。她在學校的圖書館還有一份工。 我說等到她畢業找到一份好工作就不用這麽辛苦了,希望就在眼前。她笑,說我真會安慰人,也就這個盼頭了。

蘭姐原來學中藥的,大學畢業分到醫院,在中藥房抓了兩年的中藥,一不甘心就出來了。好在她老公支持,一直在英國打工陪她。孩子以前就一直放在她父母那。

原來以為老板會來電話安排我回倫敦的事(以前說好的),一直等到下班都沒有消息,打電話過去,關機。蘭姐說看來你是走不了了。讓我給老板娘打電話看看。

電話接通,她說她也不知道,老板回國去了,讓我再頂一段時間等老板回來後再安排。掛了電話,覺得好笑,唬誰呢,怎麽老板娘會不知道老板的安排?

蘭姐卻說有可能,因為他們夫妻各管一攤,老板管獎金的發放和大夫的安排,老板娘管工資和前台的安排,還說他倆各是各的賬戶,公司的利潤夫妻倆按比例分配。

我有些愕然。夫妻倆之間不溝通的嗎?那如何管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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