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了然

坐擁兩岸,皆不相屬,看潮來潮往,記花開花落,嚐人情冷暖,憶往昔歲月,願此生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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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居(二十二)Swansea的爭鬥之五

(2021-11-17 12:25:35) 下一個

(二十二)Swansea的爭鬥之五

經理一回來就說她短期內是不會休的,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損失太多,她要彌補回來,再說她回去了也沒用,我們也把她的錢賺到手了,也該休息休息了,聽得我直樂。

川妹妹冷眼相對,就是堅持要上四天班,一點不相讓。我說那我休吧,川妹妹就說我太軟弱,憑什麽自己的權力不堅持?就應該鬧到老板娘那,讓老板娘評評理!

我想的是另一回事。一則,我知道經理她男朋友對她不怎的,墮了胎也就給了她二十磅買東西吃,她還喜滋滋地告訴我們,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雖然英國是沒有坐月子的習慣。二則,我知道她就是上班也不會做很多事的,她懷孕的那段日子就是那樣,跟她上班,一個人要做兩個人的事,我那點工資不值得。三則她墮完胎以後身上總有一股味道,她們北方人,好像也沒有天天淋浴的習慣,我晚上逃不過那氣味,白天就盡量避開吧。

老板娘還是給了我電話,大概是怕我有想法吧。我說沒事,她要上就讓她上吧。老板娘說她是不是瘋了,這樣長期是不行的,會影響工作。

經理說反正我不上班,正好照顧她,讓我在家把飯做好,她和梁大夫下班回來後就 可以直接吃飯了。我當她說笑話。在Swansea College又上了一個素描班,忙得不亦樂乎。

不知什麽原因,梁大夫和她的臉色都越來越難看。是我玩得太高興,沒給他們做飯? 還是店裏發生了什麽事? 我懶得管。

一天病人來了,她坐著沒動,我就帶進去翻譯了。說著話,梁大夫笑眯眯地跟我說,小鄧啊,好好地跟著我,我會把我所有的技術都教給你的,說經理她那一口玉米碴子英語聽得他倒胃口。可他那話我怎麽聽著怎麽都不對勁呢?好在忙,我啊啊兩聲不可置否地一筆帶過。以後都盡量不給他機會說和工作無關的話。

川妹妹父母從國內來參加她的畢業禮,她請假陪他們幾天。梁大夫打電話給老板娘,讓她最好派那個誰過來,也好幫他理理頭發。

終於發工資了,還有獎金。老板原來說每周營業額超過五千鎊按超出的部分給我和經理提成,梁大夫那邊是按針灸人頭數提成,為了督促他做針灸。

老板娘來過電話,說是老板回國了,問我當初老板怎麽說的,獎金按多少提成。我如實回了她,她說我看看吧。看看的結果就是毫無意外的,獎金少了一截。但我已經很知足了,在倫敦外的員工都有住房補貼,因為沒有幾個人願意離開倫敦(後來我才明白原因),加上獎金,基本上夠交房租了。

那個誰來了,四十多歲的 她,是稱不上好看,但也不是她們說的那樣醜,就是上頜骨有一點點前突,使得整個麵部看上去太過立體。據說她是老板娘的親信,原來是公司的老前台,結婚後隻是幫老板娘的忙應急出來頂頂班。她老公是個英國人,據說很年輕,還是部門經理什麽的,她給我看她女兒的照片,很漂亮的小女孩。

梁大夫說她是帶著老板娘的使命來的,來督促他多開草藥。我想他原來開得少,主要還是怕我偷學了吧。後來開是開了,也是防著我的,什麽難吃開什麽。

梁大夫把他自己的房間讓給她住,自己睡樓上的客廳(老板給租的這個flat是個躍層,廚房和客廳在上麵一層)。周末經理回家休息,就把床讓給她,梁大夫就不用睡客廳了。

她和我沒什麽話,就過去梁大夫那邊讓他給她按摩,半夜再過來。

經理和我咬耳朵,問她不在的時候我有沒有什麽新發現,聽說他倆的關係可不一般。俗話說捉賊捉贓,這種事,還是不要瞎說的好,隻能說,不會吧?

但狗血的是,梁大夫有天不知什麽原因,興奮得有些忘形,自己說漏了嘴,你們看看,有的人就是過得滋潤,嫁個英國人被養著,吃喝不愁,精神上空虛了,再找個中國男人填補上!人哪,還是要想得開!當然,他說這話的時候,那個誰已經回去了。

那個誰回倫敦之前似乎和梁大夫已達成某種共識,他們問我的意見,對經理的。我說她月子都還沒有做完,她坐在那裏不怎麽動也情有可原。我唯一的要求是請她也尊重一下我的勞動,吃完瓜子那些小吃後把垃圾包好丟在垃圾桶裏,不要隨地亂扔。

幾天後老板娘通知說讓經理回倫敦,讓川妹妹做全職,讓我再趕緊去找part- time。我說時間有點緊。老板娘說不行就先讓原來我那個老鄉再回來幹一段時間, 等找到合適的人再換了,就隻讓她做些衛生和清理藥品的事,她親自去跟她說, 我不用為難。

我提到了我搬出去住的事,她說那倒沒什麽,隻是現在這個房子還有一個多月合同才到期。我說那行,我住到合同到期就搬,她說那她就不再續了,讓我通知梁大夫一聲,讓他也去找房。

得空的時候我就告訴了梁大夫,他一聽,急了,拿起電話就給老板娘叫開了,說這樣一來公司還怎麽開展工作啦,以後有什麽人來,怎麽安排等等之類,老板娘一句話就給他回了,她說梁大夫我也不想,但這樣住也確實是不太方便啊。他掛完電話還在那嘰咕,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

川妹妹和她男朋友買了房準備結婚,她說我可以去她現在的住處看一看,可以的話她就跟房東說說把房間給我。但她要我還是去向梁大夫解釋一下搬出去的理由,以後還要共事,不要搞得別別扭扭的。我也一直在想說辭,怎麽說不傷和氣還能讓他接受。

我隻能攻他的軟肋。我告訴梁大夫以前的房費和水電費以及地稅是我們三個人平分,經理走後,如果不搬,就是我們兩個人分,我在大房,讓他住小房卻和我平分房費不合理,讓我出雙份我又出不起,況且樓上還空著那麽一個大客廳,雖然沒怎麽用,也是在房租裏的。聽了這些,他的臉色才緩和下來,說他沒想那麽多,隻是覺得住處離店裏近,也就懶得再搬了。我笑著說都是我經濟有限,請他諒解一下。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川妹妹的家搬得很是時候,這邊經理一離開,那邊我就可以搬進去了,那個月付了雙份的房租,但我認為是值得的,有道是千金難買一好覺啊。

梁大夫的房子很快也解決了。我老鄉讓他請客,在中餐館啜了一頓後把他安排在她一個朋友讓她托管的房子裏。

經理周六離開,下午忙得差不多的時候她說那天就不等下班先走了,路上還有幾個小時。本來說好我送她去火車站的,梁大夫執意說他送,正好他那段時間沒有預約病人,我不知道他是出於愧疚,還是擔心我告訴經理實情,他要去就去吧。

他回來一進門就說,經理說她好擔心這個店,一個新手,一個英語又不好,怎麽保持營業額啊?川妹妹笑,她瞎操心!梁大夫搓搓手說,我也是這麽跟她說的,不要擔心。猶豫了一下,進去了後麵的治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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