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那英問袁惟仁,你能不能再寫幾首像《征服》那樣好的歌啊。袁惟仁說,那是日子艱難的時候寫的,現在日子好過了,寫不出來了。
詩人作家們好像也是有同樣的毛病的。顛沛流離苦大仇深的時候思如泉湧佳作幾筐,溫飽富足了便江郎才盡。
早上我老公問我去不去晨運,我說不去了,今天冷。他伸手過來拉著我的手,又睡了。他的手比三五年前瘦。
今天感覺沒有那麽多想說了,前一陣子那些個下半輩子的重新規劃圖有些模糊了,如果閉上眼睛使勁想~~~好吧,想不出來,不記得前幾天琢磨了些啥。今天想彈彈琴,看看小視頻,煮一頓不錯的午餐,或者跑步機上出個汗。業餘的古箏水平還是要爭取在有生之年打完十級的傳統曲目;最近在小視頻上消磨了很多時光,有樂子也有知識有新聞還有八卦;兩口人的餐食,做多了吃不完,做少了吃起來沒有意思,偶爾碰到他叫半天都不上桌子來吃的時候更糟心,今天想整個小炒肉;上半輩子神經質的想死過好幾次,哪怕是想死到眼前了,也沒放棄過愛美,天天運動日日減肥時時護膚,所以我現在知道我那時是沒有真心想去死的。
我老公表示過也不止一次的想死了算了,活著真苦。那都是前幾次離婚的當口冒出來的想法。做不得數的。你看他愛惜自己的樣子,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活成個人瑞。
一輩子的夫妻幾十年裏雙方都有過無數次想掐死對方的念頭,恩恩愛愛的兩口子回頭看看,誰家能沒有過上百次的散夥想法。還不是這麽過來了。人一輩子真的苦短,誰都得一死,還是活到不得不死的時候去吧,別浪費了這一回的人間門票。
有啥呢。來都來了,且樂樂再走吧。
小炒肉整好了。某個人不吃。嫌這是下飯菜。他不吃主食的。他自顧自的出門打包墨西哥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