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雨守著醉酒的呂振中,擔心他嘔吐折騰,弄髒了簇新的新婚的床,幾乎一夜未睡。呂振中是天快亮的時候醒來的,他凝視了小雨片刻,一翻身覆蓋了小雨嬌小的身體。小雨聞到了濃濃的、經過了腸胃發酵過的令人作嘔的酒味,一陣厭惡,皺眉道:“幹什麽!”
“做功課!”
小雨心頭一陣茫然,她不該拒絕,可實在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呂振中。
“哎,你能不能……”
呂振中想做的事不會給舒小雨任何拖延推諉的機會。事後當舒小雨沉浸在亦真亦幻的感覺中時,呂振中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不是第一次?”
舒小雨吃了一驚,猛地坐了起來,“你胡說!”
呂振中拍著她的肩說:“沒關係,我不介意。”
“你胡說,我就是第一次!”
“你激動什麽?我說了我不介意的。”呂振中說著躺了下來,“我再睡會兒,累了。”
舒小雨依舊坐正那裏,發著呆。她給不出呂振中一個合理的理由,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可她真的是第一次啊!她絕望地想。扭頭看呂振中,他睡得很安然,“也許他真的不介意,自己是自尋煩惱了?”
新婚的日子過得還算美滿。兩個人在家裏純休假。呂振中為了節約,認為旅遊勞民傷財沒有意義,要休假嘛,就該待在家裏純粹的休假。舒小雨本有自己的想法,怎奈夜裏總是被呂振中折騰得睡不上幾個小時,第二天醒來已是中午,一天過去了一半,別的事情也做不了什麽,一個假期就這樣過去了。
舒小雨以為自己的生活就這樣平平靜靜地過下去了,沒想到很快她的日子就緊張起來,她似乎成了戰場上的戰士。這一切變化是因為房子,她學校裏要分房子了。
休完婚假後,同事們見到了一個幸福的新娘子。
舒小雨是一所職業中學的老師,工作很輕鬆,每天上過三節課後,就大家一起在辦公室裏聊天。“才子佳人啊!”老師們大都參加了舒小雨的婚禮,對呂振中的高大、英俊、帥氣讚不絕口,有人說:“我們舒小雨也不差啊,溫柔漂亮!”
“所以說是才子佳人嘛!”
舒小雨有些飄飄然,找到呂振中仿佛是找到了一塊寶。
不過後來大家的熱心讓舒小雨有些尷尬。她們問舒小雨什麽時候要小孩,用什麽避孕方式,舒小雨支支吾吾地搪塞,心裏隱隱不爽。好在大家的新鮮勁沒持續幾天,不然舒小雨真吃不消了。
舒小雨偶爾會想起自己的第一夜,非常詫異,不知是怎麽回事。呂振中倒是從沒再提起過,舒小雨也就不再冥想這個沒答案的問題。
婚後的日子舒小雨覺得還是幸福的,她看不出呂振中有什麽缺點,除了他的霸道、除了經常要挑剔舒小雨做的飯菜外。
舒小雨辯解說:“我以前在家從來不做飯的,現在做了已經很不錯了。”
呂振中撇撇嘴說:“你以前不做那是你們家當你是孩子,現在不做說不過去了吧?你上班那麽輕鬆難道還要我回來做飯?”
“我做了呀,哪天不是我做的飯?”
“你是做了,可是這飯……,唉,一次兩次不行勉強可以原諒,三次四次還不行那就是能力問題了,你這人笨手笨腳的,以前我怎麽沒發現呢。”
“你什麽意思?現在後悔了?”
“你別無事生非啊!我再後悔還不是娶了你!說你飯做得不好怎麽了?實事求是,你怎麽這麽不虛心?”
“好了,我會越做越好的。你嚐嚐這個辣子雞丁,味道很好嘛。”
“我早嚐過了,你覺得好你自己吃吧。”
舒小雨不開心地吃著飯,呂振中又突然說:“快點吃,吃完咱出去轉轉,不是新開了一家普爾斯馬特嘛,還沒去過呢。”
“太晚了會不會關門了?”小雨說著張望牆壁上的表。
“來得及。”
倆人匆忙丟下碗筷出門。九月的晚上,有微涼的秋意。呂振中摟著小雨問:“你冷不冷?”
“現在不冷了。”
呂振中更緊的摟著她。
在普爾斯馬特,舒小雨和呂振中手拉手走到家居物品前,她忽然想起來了,說:“對了,今天聽說我們學校要分房了,新建那兩棟住宅樓已經可以入住了。”
“什麽?你這人真是遲鈍!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才說?”
呂振中聲音大得引來他人側目,小雨拉了他的袖子,“小點聲!”
“走了走了,回家!”
“走了?我們什麽都沒買呢!”
“有什麽可買的?你還缺什麽?”
說罷呂振中拉著小雨朝外走。
小雨低聲說:“分房的事隻是聽說,還不知道靠譜不靠譜呢。”
呂振中到了大街上才對小雨說:“絕不是空穴來風,那兩棟房建好了不分等什麽?我可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福利分房,咱家能否改善居住條件就靠你了,你可得機靈點!”
“分房又是論資排輩,憑我這資曆,新房是輪不上的。”
“不管新房舊房,一定得分到一套。明天上班開始,多長幾個心眼,多跟別人聊天,多往人多的地方紮,要多方探聽消息!”
見小雨沒反應,呂振中又不耐煩地問道:“你聽見我的話沒有?”
“哎呀,聽見了!”小雨心裏不高興,“八字那撇還不知道在哪裏呢,你就說得跟真的是的!”
“你這人怎麽這麽笨?!要怎麽說你才能明白?要是你願意一輩子跟我住那個筒子樓你就什麽也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