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闖進按摩院

在家呆著的那些天, 閑得實在慌張. 於是我在當地網站的找工作一欄搜索. 其中有一則廣告特別吸引我的注意 : 找接線生, 輕微打掃工作. 電話, XXX. 我知道這是按摩院在招接線員. 我以前聽朋友講過, 她有位朋友利用周末時間在按摩院裏接電話掙些現金. 按摩院對我來說是個神秘的地方. 所以, 當我看到那則廣告就決定去看看. 我按照廣告上的電話打過去. 接電話的人很熱情, 她說老板不在, 要到下午才會來. 我說我想去看看, 她告訴我地址, 並說如果我找不到, 她可以到地鐵站去接我. 在電話裏我被告知她姓田. 我就給她取了個名字叫 ‘甜姐’. 我覺得這個名字和她的熱心腸挺般配. 甜姐告訴我她們的地方很好找. 那是一座紅紅的小樓. 甜姐說那小樓很明顯是通紅通紅的. 聽了她的話, 我感覺那座通紅通紅的小樓已經在那裏燃燒了. 下午, 我走之前又打電話過去. 這次接電話的不是甜姐. 她的語氣很平淡. 她對我說: 要來你就來吧. 我真的很想看看那座燃燒的小樓. 走出地鐵站, 我有些不知所向. 可用不著甜姐來接, 我很快找到了那個麵食大王的餐館. 我順著餐館的方向往裏走. 那條街好象沒什麽汽車經過很安靜. 沒走多遠我就看到了那座通紅通紅的小樓. 小樓的一層好象有幾個門麵. 按摩院就在小樓的最左邊的一個門. 我進了門, 看到裏麵很簡易, 牆上貼著小腳丫的貼紙. 我順著小腳丫的指示上樓梯. 樓梯的拐彎處牆上貼著足部按摩示意圖. 我剛進門, 正好有位客人做完按摩在換鞋. 一個同我年齡相仿打扮平常的女士在同他寒喧. 幾句間單的法語我還能猜懂. 女士問客人是不是滿意. 那位客人一邊說好一邊直起身接過女士遞給他的一張卡片. 從穿著來看, 那位顧客應是當地的工薪階層. 等送走了顧客, 她回過頭來問我是不是剛才打電話的人. 我說是. 原來這位招呼客人的女士正是按摩院的老板. 在我同老板講話時候, 從裏麵走出一個穿紅肚兜的女人. 她一掀布簾走進了我旁邊的屋子. 她的臉我沒看清, 可那紅紅的肚兜卻讓我的眼睛在那個布簾上停留了好幾秒鍾. 老板向我介紹了她按摩院的情況. 我知道她們有三種按摩方式 : 中式按摩, 泰式按摩, 還有加裏弗尼亞按摩. 按摩的手法因按摩師而異. 按摩時, 還要在客人身上塗上油. 我想一雙纖細綿軟的女人的手在男人的身體上劃來揉去. 那按摩的尺度很難掌握. 大概到了敏感的部位就有了色情的味道. 這就是為什麽大家一提起按摩院就同黃色連接起來的緣故吧. 我一邊和老板談話, 一邊打量著我所在的這個房間. 我進門坐下來的這個地方大概有十平米的樣子. 就算辦公室吧. 我的對麵有一張小桌緊挨著窗戶, 一把椅子. 桌上有一部電話, 一個筆記本. 桌角擺著一小盆水竹, 有些招財的象征. 小桌的旁邊有個架子. 架子上麵有一個七寸的電視(象是監視屏, 關著), 電視下邊有一台小的放像機. 我坐在靠牆的沙發上. 牆上貼了一幅半新不舊的人物畫. 這時, 那個穿紅肚兜的女人出來了. 我的目光緊隨著她站到了走廊邊. 她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樣子. 雖然麵部不顯年輕, 但皮膚保養得極好. 尤其是那雪白的肌膚配上那大紅的肚兜相當吸引我的眼球. 正在這時, 從走廊的裏麵又走出個年青的女孩子. 她也靜靜地站到了牆邊. 穿紅肚兜的女人問我上午是不是打過電話. 我知道她一定是甜姐了. 那麽, 我就把站在她旁邊那個可愛的圓圓臉的女孩子叫甜妹. 老板問我, 我說正在找工作. 老板告訴我周末她不在所以要找個人來接電話. 還問我願不願意做. 她說甜姐技術好可以教我. 我說我還是考慮做接線, 做按摩我怕我受過傷的手臂用不上力氣. 老板告訴我其實也用不著太大力氣. 這時甜妹插話說, 她用力很大因為她以前學過柔道. 望著甜妹那圓圓的帶著微笑的臉. 我心裏想, 一個挺不錯的女孩子為什麽要幹這個呢. 大概是我自己思想不開放吧. 和甜妹相比, 甜姐那一舉手, 一投足就讓我感覺有種風塵的味道. 再加上她那低得不能再低的肚兜和那雪白的肌背, 不能不讓我往歪裏想. 從老板那裏, 我知道一個客人做一次按摩要收50元. 老板和按摩師一人得一半. 按摩師每天大約可掙100元加小費不等. 周末生意較好. 按摩師每天可掙到200-250元加小費. 在我們談話的時候, 甜姐, 甜妹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向走廊裏頭張望, 裏麵大概有四五個房間, 可按摩師好象就甜姐甜妹兩個人. 別看這麽個小小的按摩院, 老板還真有錢賺. 我很佩服老板的膽量和勇氣. 我把稱讚她的話說出口. 老板聽了笑笑說, 她以前在國內也是幹財務. 到這來後找不到好工作. 幹這個不費力氣來錢又快. 生活上夠花了, 能把孩子拉扯大就行了. 平時都是她在這裏盯著, 周末她還有別的事情, 所以要找個人來幫忙. 我問老板對接電話有什麽特別要求. 她告訴我隻是告訴對方價錢, 地址還有就是把預約時間記下來就好了. 另外, 老板又說如果有客人提出別的要求, 你不要說有也不要說沒有. 隻告訴 他 : 盡管來, 保證你滿意. 臨走前我讓老板把必要的法語對話email給我. 走在那條安靜的街道上, 好象什麽都不曾發生. 我原路來又原路返回. 我轉過頭看了看那座通紅通紅的小樓. 我知道我的按摩院的故事剛開始就要結尾了. 其實我是很想同甜姐聊一聊. 我總覺得在那風塵的影子裏有許多故事發生. 我的人生是一種人生. 甜姐甜妹的人生未必不精彩. 隻是在這人生的旅途中, 我和她們恐怕是緣樫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