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的故事(3) 養鴨子

小鴨子最是讓人喜愛. 絨絨的托在手裏, 還有一種毛碴碴的實在感. 我和弟弟養過兩次鴨子, 其中有兩隻小鴨子的命運很慘. 兒子也養過鴨子, 小鴨子已經健康地長大.

在我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 我們院響應黨的號召 到一個叫“茬店”的勞改農場去辦五七幹校. 我們住的那排平房前麵有一個葫蘆型的大水塘. 我家養了一群雞和三隻鴨子. 那年夏天, 我和弟弟還有媽決定把鴨子放到水塘裏喂養. 可我家的三隻鴨子因為和雞一起長大, 所以從沒下過水. 那天, 我們三個. 人手一根竹竿, 行成三角陣勢, 趕鴨子下水. 在我們的圍追阻截下, 終於把一隻鴨子逼下了水. 那鴨子隻在水邊弄濕了羽毛, 就拚命地往岸上跑. 最後, 我們終於放棄了計劃. 那三隻鴨子又搖頭擺尾地跟在一群雞的後麵散步去了.

回城後, 我和弟弟又有了兩隻小鴨子. 我們對它們愛護有加. 有一次, 我家姥姥在陽台上熏蚊子. 她老人家把沒用完的敵敵畏小碗遺忘在陽台的角落裏. 我們的一隻小鴨子就這樣不知深淺地喝了敵敵畏. 剩下的那隻小鴨子很孤單. 它總是喜歡跟著弟弟. 我家弟弟最愉快的勞動就是拿著小鏟子給我們的小鴨子挖蚯蚓. 那天, 弟弟在樹底下挖得快, 我們的小鴨子吃得急. 結果一不小心, 弟弟的鏟子就鏟在了小鴨子伸過來的嘴巴上. 可憐的小鴨子因為無法進食, 最後還是餓死了.

兒子兩歲時, 我們帶他回奶奶家. 有一次, 我們去趕集. 兒子喜歡小鴨子. 我們就為他挑了一隻最壯實, 最漂亮的小鴨子. 回來時, 我家丈夫抱著兒子走在前麵, 我抱著小鴨子跟在後麵. 兒子趴在爸爸的肩上, 正好看到我抱著的小鴨子. 那天, 我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 胸前有一排小扣子. 那是我喜歡的一件衣服, 因為有那排小扣子. 沒想到我們的小鴨子也同樣喜歡那小扣子, 但它隻喜歡其中的咖啡色的扣子. 小鴨子在我的胸前不停地啄著那顆咖啡色的小扣子. 我把它往上挪到那顆紅色的扣子上, 它不啄. 我再把它往下挪到那顆綠色的扣子上, 它也不啄. 兒子一路看著我和小鴨子不停地笑. 夏日的夕陽把餘輝撒在田野上. 我們三人就在那愉快的笑聲中回家. 在奶奶家的那些日子, 小鴨子成了兒子最好的玩伴. 我們後來回到了北京. 每次來信, 奶奶都會告訴孫子, 他的小鴨子長大啦. 奶奶還會問, 我的孫子是不是也長大啦.

後來, 媽又買過一隻小鴨子給兒子. 每次兒子洗澡總是抱上他的小鴨子. 等到鴨子長大了, 住樓房實在養不了了. 老媽就把鴨子給了住平房的鄰居. 兒子每回下樓, 必先去看望他的鴨子. 再後來, 住平房的也養不了了. 那家奶奶就把鴨子交給了鄉下來看她的親戚. 臨抱走時, 老媽還特意拎著兒子去同鴨子告別. 也許鴨子就同兒子有緣, 因為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