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呀找呀找兒子
(2006-09-05 19:4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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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兒今天到達,是零辰1點半的飛機。因為臨時更改了返回日期,所以媽那邊是一通地忙活。我也是放心不下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千叮嚀萬囑咐。我把能想到的注意事項交待了兩,三遍: 機票,證件,行李,轉機,過關等事宜。我又同時打電話跟朋友約好去接機。朋友的兒子自告奮勇也要去接他的老朋友。我們11點半準時從家裏出發去接兒子。在機場外因為無法停車,朋友隻能在車上等候。我就同朋友的兒子去接機並約好接到後打電話給他。二樓的機場大廳裏靜悄悄的,偶爾能看見幾個人走過。朋友說從零辰到清晨不會再有飛機起飛了,大概他說得對吧。我們從二樓直下到一樓,看到有兩個工作人員正在做清掃。我們又往前走了一段再往右一拐,就看到了熱鬧的場麵。許多人邊說笑邊等機。同我一起的大朋友自顧自地去看屏幕顯示信息。我就一頭紮到了等待的人群中,翹首張望起來。出來的大門一次次開啟,下飛機的人三三兩兩的出來。有的一人一包匆匆獨行。有的拖兒帶女,推著滿滿一車行李。有的左顧右盼向人群中張望。有的滿麵笑容,張開雙臂,衝著親人撲過來擁抱,歡呼。最得意的要數一名穿紅T恤的中年男子。圍欄外有四個女子一看見他就尖聲叫喊,又笑又跳。那男子倒神情自若,風度依然。他從通道處不緊不慢地向出口走著,還不時同他的女同胞們講著話。那得意和自豪的樣子倒象個國家元首。這時我已在圍欄外站了十多分鍾。因為看到通道口有“國際到達”的顯示牌就更踏實地等起來。這中間,大朋友過來兩次。他告訴我他沒有看見從溫哥華來的班機信息。我都沒理會他,隻是伸長了脖子往裏望,心裏盼望著兒子的身影早些出現。一會兒,大朋友又過來告訴我他要去另一邊看看。再一會兒,大朋友回來對我講我們站錯了地方。這是從美國過來的班機出口。從加拿大來的在另外一邊。我這時才看了看比我高出大半頭的這個大朋友,心想幸虧讓他跟著我,不然還真誤事了。我急急忙忙地跟著他轉到另外一邊。這裏的人明顯少了許多。因為飛機晚點, 人們三三兩兩地站在大廳裏等著。圍欄裏麵靜靜的沒有一個人,隻有傳送帶托著兩三個行獨自在那裏轉圈圈。這一次我在熒光屏前站定,仔仔細細看了看頭頂上吊著的屏幕。直到看見兒子的那班飛機顯示信息,我才放心地向圍欄走去。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分鍾,這時我遠遠地看見左手邊的大門口陸陸續續有人出來。再看傳送帶上的行李也多了起來, 我知道這一次飛機終於到達了。我又跑到顯示屏前,看見上邊寫著“到達”兩個字。於是我就站在圍欄邊認真地注視起每一個出來的人。當一個瘦瘦的高高的男孩子從大門口走出來後,我覺得他背的書包有些眼熟,朋友送給兒子的包也是這樣。他手裏還提了把小提琴。我顧不了許多,看見有人從圍欄邊進去。我也跟著走進去。我的目光就一直跟著那個瘦瘦的高高的男孩子。等他到傳送帶那邊去找行李,我還是不遠不近地端詳著他。不太象,我越是帶了眼鏡來看就越覺得有那點兒不對勁兒。因為沒有把握,我也沒有喊他。於是我又退到大門口翹首等待起來。過了一會兒,我還是覺得那個瘦瘦的高高的男孩子有點兒象我家兒子。我就又走去傳送帶那邊不遠不近地仔細看著那個男孩子,還是不大一樣。我心裏在想是誰家又送了一個小留學生來這裏學習了。我轉過身再一次回到大門口處繼續等待。出來的人越來越少了,我還是沒有見到兒子。我有點慌了神兒。我跑去問在傳送帶旁找行李的人,這班機是不是從溫哥華來。他告訴我說沒有錯。我又望了一眼大門口, 好象裏麵沒人出來了。我慌慌張張地去給朋友打電話。我告訴朋友我還沒見到兒子,我恐怕他沒有上飛機。朋友叫我去查詢一下。我又急急忙忙回到原地等了一會兒。這次我確信再沒有人出來了。我又放心不下地望了望那個男孩子的背影,他還在那裏專心致致地找行李。我徑直走到大門口的旁邊,正有兩個工作人員坐在那裏。我告訴他們我沒見到我兒子,可能他沒上這班飛機。我請他們幫我查一下。我說了兒子的姓名,班機號嗎。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敲起了機算計。隨後,他告訴我信息顯示我兒子上了這班飛機。他又問我兒子的年齡,說可能同乘務員在一起,讓我再等等。我垂頭喪氣地又走回到大門口處。這時取行李的人都漸漸地走光了,隻有那個男孩子還在找行李。我又一次走過去,這一次不用再端詳,直覺告訴我他就是我兒子。這時他的朋友不知從那裏冒了出來, 他已經在同我兒子講話了。兒子托運的小紙箱,早早就被他找到放到了推車裏。還有一個拉杆箱,因為是來時爸媽現給他買的,在加上別在箱子上的紙條又丟了,所以兒子從人前找到人後。一直到我認出他時他還在找他的行李。我跟在兒子和他的朋友後麵,他們倆跟在那個似是而非的拉杆箱旁邊, 圍著傳送帶走了一圈又一圈。因為無法肯定, 我們又走到那一大堆無人認領的行李裏找了一通。最後,兒子還是認定了那個第一眼看上去很象的拉杆箱。於是他把箱子托下來,用鑰匙一試開了,這才歡天喜地放到行李車上。這樣前前後後我們在機場裏耽誤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朋友在外邊等得心急火燎。我相兒子, 兒子相箱子。這次的接機就發生了我找兒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