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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雪花飛 第十一章 屈叔離世

(2025-02-01 15:31:42) 下一個

第十一章    屈叔離世

   夏天感覺又有人向他臉上撒尿,他一怒揮拳過去,沒有打到人,自己摔倒在地,醒了,原來已是半夜,天在下雨。他趕忙起身進了屋內。

   夏天剛脫掉短褲,躺在床上,聽到有人敲門。

“他媽的,誰?”夏天沒好氣兒地喊了一聲。

  “夏哥,是我。”

夏天聽出來是雪花飛,起身穿上短褲,去開門。

“你他媽的最近去哪兒了?”夏天看到雪花飛心裏一股怨氣。

“我在家做一個暑假課題,一直沒有出門。”雪花飛穿著灰色的襯衫、短褲和球鞋,臉上有些笑意,看起來心情不錯。

“都是因為你,老子被傻逼公安抓了,關了好多天。”

雪花飛一臉驚愕,問是為何。夏天把自己的遭遇給雪花飛簡單地複述了一遍。

“我家不在東麵,在南麵那個山坡上。實在對不起。”雪花飛歉疚地說。

“沒關係,不是你的錯。”夏天以為南麵沒有汽車可以進入的路,從未去過那裏。

“你在國外讀書吧?”夏天覺得中國的大學生暑假不會開始得這麽早,所以這樣推測。

“是的。”

“哪國?”

“英國。”

“在那裏整天都說英文吧?”

“是的。”

“每天都喝咖啡,吃漢堡包、三明治?”

“不是的,也有中國飯。”

“阿是這樣,有唐人街。”

夏天還想接著問,可隻有初中文憑的他實在想不出什麽話題。

“太晚了,我該走了。”

“不晚。”雖然夏天對眼前這個小子所知不多,但卻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他不想讓他這麽快就走,但說完此話,看著牆上的鍾表,自覺有些荒唐,趕忙改口說,“我是說,我想給你摘幾個西瓜讓你嚐嚐,這也是你的勞動成果。那你明天晚上過來吧,我摘幾個西瓜放在這裏。”

“好吧。”雪花飛說完,離去。

這孩子膽子挺大,知道附近有人被謀殺,也不害怕?夏天想著,趕緊出門,他想送送雪花飛,可他早已不見蹤影。夏天回屋,很快睡著了。

 

   “夏天,快回來吧,你屈叔過世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天剛起床,他母親便打來電話。

   “什麽時候?”

   “他們說是昨天晚上。”

   夏天心裏一陣難受。他顧不上吃早飯,開車去了鎮醫院。

   “我們這裏沒有製冷的太平間,你們趕緊把屍體拉走吧。”一位50多歲的肥胖男醫生對夏天說。

   那醫生告訴夏天,屍體還在他一直住著的B樓104房間,夏天立即過去。他還沒有進屋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進屋後,夏天用手捂著鼻子,但還是惡心得受不了。他強忍者走到病床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屈叔臉上身上蛆蟲亂爬。

   夏天踉踉蹌蹌地衝出病房,在樓道裏嘔吐起來。

   “你是屈的家屬?那屋早就聞到腐臭味了,周圍的幾個病人都搬走了。”一位白發老者推著助行器,對著夏天說。

   “護理人員缺德,醫院也缺德。”老人說著走了。

   夏天嘔吐了一陣子,感覺好受些後立即回到醫生辦公室。

   “我屈叔到底什麽時候死的?”夏天對著裏麵穿著白大衣的幾位工作人員大吼。

   沒有人回答他。

   “你是他什麽人?”一位老年護士問夏天。

  ”他侄子。”

   “我們這裏夜裏基本都是靠子女護理,屈園沒有子女,你們又不願來,所以具體死亡時間不太清楚。”

   “那你們收護理費幹啥?”

   “護理費主要是給白日工的,我們考慮到屈園的具體情況,他的護工每日增加了三個小時的護理費。”老年護士解釋說。

   “他的護工呢?是不是那位臉上有青痣的胡女士?“

   ”是的,是她說屈園昨晚去世的。“

   ”該死,真他媽的該死。“夏天想起那位看著笑眯眯的胡女士,拳頭緊握。

   ”天天,我們趕緊準備喪事吧。這大夏天裏屍體不能久放。”原祖妮進屋,便對夏天說,“你屈姑和她女兒屠寺諳下午一點多回來。”

   夏天和火葬場聯係好後,又聯係了一家安葬公司,決定第二天就下葬。

   夏天帶著原祖妮來到屈村,和村領導說明情況後,來到屈家墓地,選墓穴。屈叔姊妹四個,長兄長姐早亡,沒有子女,隻有一位妹妹現在在北京和女兒一起生活。屈叔的父母和長兄長姐墳頭都是荒草。夏天知道,屈叔愛曬太陽,他給他選了一個靠南的位置,並把周邊的灌木全部鏟掉。

   吃過午飯,夏天正準備去智叟家園,告訴他父親關於屈叔的事,外麵一個女人大哭著進來了。

“哥呀,你好命苦啊!你咋就這樣走了?”

“表姑,節哀!”夏天知道他這位屈姑在做戲,她根本不怎麽在乎這個哥哥,在北京十幾年,就回來過兩次。知道屈叔得癌症後,也沒有回來看過。

“禮卓,你回來了。”原祖妮過去拉住屈姑的手說。

“表嫂,你在這裏正好,我們得把話說清楚。我哥他勤勞本分,從不亂花錢,他肯定存了不少錢。他生前像牲口一樣地給你們家幹活,現在累死了,你們不會把他存的錢也全要了吧話?”

   “禮卓,這是什麽話?這麽多年,是誰一直在照顧著園哥?你看過他一次嗎?他在醫院裏每個月幾千的花費,哪還有錢剩下。”

  “表舅母,不要把我們當傻子,我舅是孤寡老人,醫院的費用由國家承擔。”原禮卓的女兒屠寺諳一進屋,二話沒說,便加入她的母親和原祖妮吵起來。

  夏天小的時候就對這母女沒有好感,現在更加厭惡,大笑著說:“好好好,你們來的正好,屈叔留下百萬遺產,正愁沒人繼承呢,你們快去醫院把屍體領了,去銀行取錢吧。”

   “你別耍我們,拿出遺囑我們看看。”屈禮卓怒目對著夏天說。

   “這兒又不是北京上海,哪裏來的遺囑?”原祖妮譏笑著說。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糊弄我們,你們如果太貪,我們找律師。”屠寺諳也憤怒地說。

   “趕緊找去。”夏天冷笑著說。

   他們正吵得不可開交,幹翠花從縣城賣瓜回來了。幹翠花的到來,形勢大變,本來處於劣勢的夏家一下子占了上風。

“你們這對不要臉的母女,屈叔的死活,你們根本不管不問,現在他剛過世,你們不想著料理他的後事和吊念,卻盤算他的錢。趕緊滾出我們家!滾!”幹翠花指著屈屠母女的鼻子大罵著,唾沫星四濺。

屈屠母女看著幹翠花這架勢,怯了,一邊往外退,一邊說:“你們不講理,我們去找村幹部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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