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大頭
笑話幽默
大學畢業40年同學聚會雜感
憨老頭
江醫8 0級畢業40周年聚會圓滿勝利結束。我生活在北美，隻是在自媒體上觀看聚會盛況，非常感謝參加聚會同學給我帶來歡樂和美好回憶。今天，說個不足掛齒的感受，因為所有宏大敘事都應有盡有，不必贅述。
話說，我班一位同學老Z到場，他1950年代中出生，入讀大學前，曾經在南昌繩精塔附近的一個小集體，衛生紙作紡做工，二胡拉得好，還喜歡唱京劇。80級學生，絕大多數都是應屆高中畢業生，來自職場的青年，屈指可數。我與老Z同屬社會職青，比同年級同學年長5-8歲。畢業後，老Z與我斷了聯係。這次聚會，他通過與我有微信聯係的同學向我問好。還記得，2012年我回南昌，見到老Z，那時他56歲，仍然單身，我誠懇與他分享我的基督信仰，心裏有平安喜樂，他卻感到吃驚，“怎麽你信那個？”。上帝的時間沒到，所以，他還沒被揀選？
不知什麼緣故，至今，我無法理解的是，老Z自大二開始，每學期都有掛科，可以說，補考科目，一個接著一個，如影隨形，形成閉環，壓迫他喘不過氣，自信心受到降維式的打擊，以致於，似乎精神崩潰的他，最後隻能延緩畢業，去了南昌一家小醫院工作。
老Z考上大學是瞎貓碰到死老鼠？肯定不是！記得，在高考考場上，我聽到一位女生在傷心流淚，說，這道政治答題，我考前都背誦過，怎麽現在就答不上來了。老Z，他應該不適合記憶性科目，也即讀醫是入錯行？醫學學習的特色，是以記憶為主的學科。
我記得，老Z的胞姐，我入讀大學前，曾經的同事，她會來向我詢問，並為弟弟的學習困境感到非常苦惱，說，早知如此，Z就不應該考大學。我對老Z的姐姐說，「老Z考試時應該作弊！」，我所說的，應該是實話，我們上大學那個時期，特別是大四之前，對考試偷看，見怪不怪？不看白不看，作弊占便宜，誠實則吃虧？我知道，Z從小到大都住在姐姐家。他們家是城市普通居民，沒有關係和背景，若是老Z當初沒有完成大學學習，生活的道路肯定會無比艱難，因為，那個衛生紙作坊倒閉，老Z那種性格的人，幾乎不可能去擺攤做買賣。
我還記得，起初，每次考試都會見到有人作弊。我心中當然不服，覺得太不公平，很自然也想作弊，但是，當我翻書時，我的心在怦怦跳，呼吸加速，我實在是受不了！所以，我完全打消了作弊念頭。還有，有同學在考試前，答疑解惑複習期間，向老師套題，其實，臨床學科的老師是我過去的同事，他們應該喜歡我的，因為我是從醫學院附屬醫院在職工友考出來的，但我從來沒有問過考試題方麵的事情，我本能的覺得，那是可恥丟人之舉。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或許我先天有心理潔癖？
10年前，曾在美國遇見一位江醫校友，他早已改行經商，腦子非常靈光。聊起讀書期間考試作弊時，他非常來勁，繪聲繪色，娓娓道來，猶如喜劇脫口秀，令聽者拍手捧腹。
1980年代，在北京讀研時，我們與英語外教老師交談，某人津津有味地分享從北京回省裏，在綠皮火車上如何逃票，預先將現炒裝進牙膏瓶裏，就是被抓住，列車乘務員也無奈，外教老師則拍手叫好，說，窮學生就應該免費旅行，並誇那位逃票學生，你真smart.
回望我們年輕時的1980年代，考試作弊算不上什麽思想政治大問題，無法上綱上線，隻能說是違反紀律的小毛病，那是年青人成長過程中一點小插曲，不拘小節，無傷大雅，屬於比較淘氣的行為？如果誰太認真的話，就吃大虧了，自討沒趣？生活在世上，得學會打擦邊球，若是腦子不會轉，缺少street smart, 生活會比較辛苦？
老Z，已過69，就要步入70歲，他正在享受他的晚年生活。聰明玩得轉的，有的被雙規，在號子裏踩縫紉機。聚會上，老Z，他還能清唱京劇“紅燈記”呂玉和唱段，而且一字不漏，祝老Z同學身體健康。我與老Z大學時期聊業餘時間是如何複習高考，分享各種酸甜苦辣的高考經曆，仿佛是在昨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