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居齋

後疫時代應對人類麵臨的問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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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記

(2022-08-28 04:07:01) 下一個

打工記

   來美不久 ,本來老公有班上不愁口福。我除去到英文學校掃盲外,也想在外學習打工。自己開墾有收入,老公也不能老欺。於是就去餐館試試。

   朋友引介一餐館,老板喜歡,讓我見習,也常常教我,給點甜頭。時時我去拿飲料,老板已開始幫接了order。

   開始我很感激,覺得老板不錯。但我不會英文,不單沒機會接order,連看他接單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將近幹了四個月,一見他兩指動就走動,甚至讓我一有點空就搽窗子也挺賣力。

   一直沒底薪,老板高興了,給十塊錢。

   一天我開玩笑半認真地問:”老板,我幹了這樣久,啥時給我底薪呢?他黑下臉麵說:“哎呀,你的英文那樣爛,連oerder都接不了,我能給底薪?”

   那時我才明白他根本無意給我底薪。我要回學校去,他說:“哎呀,你要不幹,早些說嘛!”

   我回他:“現在也不晚,明天我還來,周末本就不是我的班,你有兩天時間找人。”

   我這個見習生就像打長工,周一工作到周五,工作四個月,離開還是見習。但總算有了第一次。

   辭了見習企台,朋友介紹到另一家餐館當企台。生意還不錯,但是自助餐,客人層次普通不高,食物拿了很多,沒吃完又去拿,一大桌一大桌“打鐵”的事時有發生。特別是碰上西班牙口音的客人,髒碟子收都收不完。廚房離我的區域又特別遠,沒辦法,老板讓我把來不及送廚房的碗碟放進一個塑料箱裏,可箱子裝滿,我發現我根本無法把箱子弄進廚房。隻好找洗碗的墨西哥男孩,幫弄進去。我給他一美刀。

   企台們各有分工。分給我的是從冰庫裏把幾十磅一桶的冰激淩搬到自助餐台,我有自知之明,自己根本不可能走過長長的油膩膩的走廊,隻得又給一美元請人幫忙。

   我自小形單體薄不習慣體力勞動。小學中學時值文化大革命,課沒上幾天,倒是大量的體力勞動,我從來都盡力去幹,但得到的評價總是不行。 碟子收得沒別人快,東西拿得沒別人多,生意剛一清談,炒的幾個人當然少不了我。又換了一家......

有些企台喜歡搶,沒客人的地方堅決不去。有個企台跟我嘀咕,說我占了她的區域,我新來不知就裏,怎麽會占她區域?不過是老板叫去哪就去哪。她心裏不痛快,就把我新買的領結拿走,換了又髒又舊的,弄得我笑也不行,氣也不是,我笑不出來,因為我沒那麽超然。我也沒氣,隻有悲從中來,相煎何太急的悲。

   說的當然挺好聽:”與其大家站在一起沒錢拿,不如你另謀高就。何況你老公在公司也能掙到錢,你何必那麽辛苦去打工!”

 

注: 垃圾堆裏考古,翻出新來美女士打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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