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五年小社會 續4
同窗五年。老同學們。大慨沒幾個知道我的坎坎坷坷。先是畢業分配,充軍到邊疆,建設紅色江山。在那裏, 極左的軍宣隊收拾臭老九知識分子,老子挨批判。一不服氣,考上了哈建工讀研,自己都不知道,這就是哈爾濱工業大學,當前貿易戰中,川普大爺新宣布要整的四大學府第一!
回顧一生,都在坎坷蕩蕩之中。最初還沒見天日,就不肯出來,讓老媽受極大的痛苦七八天。土改劃成份出錯,從小吃驚受氣。幼時家貧,赤腳破衣,如小叫花。所幸小小腦袋還精,過關開道,一呆一路,進入了重慶建工學院。
大學生家貧無鞋,冬天腳凍出血,被當時大學黨一把手,劉富海書記,在全校批評:“有幾個小娃娃打赤腳,丟大學的臉,你們寫申請我發補助啊!”。
五年學習,苦苦表現,夜半洗廁,力爭入團,有老同學夜偷偷看記心裏,暗誇獎。隻是同班老革命,時任大學團委總書記,還有意玩我。後來我們知道他德行不良,和幾個班上同學狠狠收拾了他。這個故事精彩,宜另外細說。
文革大亂,觀點相去天地間。我被外校造反派抓了,打了,他們電話重建工造反派頭目,這頭兒恰好是同班同學,及時叫對方放了我。那時造反派中也有個不名小卒,在同班同學裏顯威風:“抓住了他,槍斃了!”透露這消息給我的,又是同窗!
那時任工宣隊的一把手,當麵說運動後期要抓我右派。本人不服,一拍屁股很牛地說:“老子等你抓”!
那時節,觀點不同為仇敵,同窗有被安排日日監視我的,我暗中也發覺到了。他無錯,我也無奈,文革的罪過!
我咬牙頂過大學裏的一次次暴風:跳樓風,逃跑風,紅色恐怖風,被批判風,我被定為了白專,資本主義,修正主義的苗子。當然,這裏麵暗中也有同學們不少的幫助和寬慰。
難得的是,沒錢交夥食費,同窗中一個不受回報的女同學,偷偷幫我交了費。總之,這些大哥哥大姐姐,在那時,改革前文革讓我們為敵,改革後文革被批判 ,我們又化解了恩恩怨怨。
改革開放大發展,本人好運氣,接手了長江三峽風景區域規劃,這是我國破天荒第一次對長江的大動作,在此機會我接待陪伴了國際景觀大師,喬治. 卡朋特教授,三次實地考察了長江三峽,記下他對三峽大壩建設與否的評說。(另見細述故事)。
隨著開放出國風,我受選去東歐小國,也是同班經常競爭的同窗,用心機把我擠開,他先出去了一年回來升官。開放後的開明係主任(相當現院長),推薦我去美國,大家都明白,安慰一下我而已,因為那時出國是獨木橋。沒諳倒:對方大學看了我簡曆,就立馬指名接受了我。
一混進美國,打開了眼界,在這個高科技的環境裏,我也有機會學習,同時顯露身手,讓老美朋友沒小看了這個黃臉小子,這個原所在公司唯一的一個中國人。
我所擔任規劃設計的項目,先後獲得小獎,名獎,大大的獎,高含金量的國際獎四五十個。雖然80%是我的手作手繪,但沒掛我名頭,這是老美不TM的地道,他們向我表示,怕主要設計原創掛黃臉人,對公司名聲不利,雖然他們強調團隊精神!
也是我很大老瓜,被老美捧稱大師,我低調不領情。開學術年會,做大講座,戴了VIP牌多次,還傻乎乎問,這是啥意思?語言的劣勢,無法。
這樣的遭遇太搞笑,同窗同學有的高興,有的嫉妒如吃不到葡萄說酸,有的個別,接題發揮,指桑罵槐,恨我牙癢地罵我:走狗,賣國,背叛煮鍋!這乃人間常態無奈。
嗚呼,同窗五年小社會,......老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