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美紮記 (2)
要到美國玩,首先是要簽證,那時能獲這玩意,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還難。
記得上橋頭,過了解放軍崗哨,剛進入美國大使館。在內院走廊拐角,見一個人 低頭在數一串紅色佛珠,心裏奇怪:洋大使館裏,咋出來了個土和尚?
“How do you do ?”我用爛英語招呼,禮貌。
他抬頭惡狠狠盯我一眼,“你幹嗎,你幹嘛~~~”
“你幹嘛兒~呀,你玩兒啥~~呀?”標準的京味,兒音腔,一下搞懵了我!
定眼一看 ,原來是個官氣十足的牛逼小子,大約他老頭官大,給他弄了個守院的角兒,隻不過沒掛鏈條,掛上了佛珠。
第一次乘飛機,跨過太平洋,拖行李過了海關,外麵就是美國紐約。
華燈初上,燈光如晝,五色燈光,打在花花綠綠廣告牌上。
我和結伴轉機去大學的另一老兄,都很奇怪,為啥在國內都說,帝國主義的美國,色情大廣告到處都是,咋我們不見?
回憶在離開家時,小兒子說:“爸爸,老師說美國是帝國主義,我們社會主義比他們好,你為啥還去那裏?”
現下,咋沒聞到美帝國主義的腐朽味?
那時留學生缺錢,公派每月400美刀,政府給,吃喝拉撒睡,一起包在裏麵。
那天我們走在街上,還怕人搶,三三兩兩的老黑老墨,好像知道我們缺少票子,都不和我們玩。
我們住進個貧民窟的雞毛店,一個大間,雙層架床,外麵華光如晝,房裏一架破舊電視。
我們打開電視,想看看東西,半天出來的抖動畫麵,都沒我們想看的。
那老兄自言自語:“奇怪,咋連一條大腿都看不到?”
玩美,總得有大腿啊。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