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遊子
久識文學城，才有時間整理文字。願與諸君共享浪花，慰藉遊子之意
今兒我就順著茬兒回憶一下2012年我乘大巴旅遊雲南時的亮點。
一是瀘沽湖，二是麗江。這篇先講瀘沽湖。
我們大巴旅遊團一行五十幾人，在一個冬日傍晚摸進了瀘沽湖鎮。瀘沽湖是個高山圍湖，據領隊高山雪大姐說，鎮子不大，旅遊接待能力不高。他們原先訂的旅館滿了，要費事兒去訂另外的住處。大巴在暮色中繞著湖轉了半天，終於搞定我們有了住處。我們好幾位女士住的是一個大院式的家庭旅館，建築是三層，按四合院式排布，建築用的材料都是全木製，即一掌寬的大木板條，牆壁樓梯全木的，是真正的LOG 房子，散發著木頭的清香氣息。我感覺真是到了世外桃源了。我們分別兩人一間房被安置在二樓三樓。我們還遇到房東送被子。房東是一個壯碩樸實又靦腆的當地小夥兒，大約三十五六歲。他半是熱情半是羞澀地說，“這裏是山區，夜裏冷，給大家一人多備一床被子禦寒。我家家庭旅館才建好不久，招待不周之處請大家見諒。”我們謝過他，心裏覺得很詫異：這裏的傍晚我們都穿一兩件單衣，哪裏夜裏會用到這樣的厚被子，還是一人兩個。沒有廢話，我們顛簸一天到站了，大家就先洗洗睡了。。。其實洗漱也沒有條件，一樓院子裏有水龍頭和廁所，每間房子都是幹幹兩鋪單人硬板床，一扇窗戶對著走道，木牆散發著陣陣鬆木香。。。我和我熟識的大姐住一間，我們用暖瓶裏的水簡單擦一把臉兒，用洗臉盆加塑料袋對付洗洗腳，就躺下臥談睡了。。。結果到半夜，我兩人不約而同地凍醒了。我們的鬆木板牆——一條條鬆木之間，手指寬的縫隙裏刮進強烈的風，也極冷。。。我們隻好加蓋兩層厚棉被，並借用毛衣把頭包起來，留著鼻孔喘氣的地方才能睡著。。。另外，夜裏內急，而外麵狂風呼嘯，氣溫極低，我對上廁所這事兒很有畏懼。。。還是我那大姐有經驗，她教我用塑料帶和洗臉盆將就解決了這問題。。。但且慢，不是所有人都懂得這辦法。要不，你聽，叮叮咚咚重重的腳步聲在樓道裏木樓梯上，夜半不停地響起，讓人睡不踏實。。。哎，找體驗就是找這艱苦環境的體驗唄！大家都是走過經過的人了，個個適應起來“麵不改色”。第二天大家還是興致勃勃地旅遊，沒人抱怨啥的。。。（我們一行五十幾人，到那家旅館住宿都是”大單子“，領隊姐姐把我們分散到幾家家庭旅館才得以解決）。不是因為住家庭旅館，我們聞了一整夜鬆木香嗎？不是因為家庭旅館的暢闊院子，我們看到了絕美的星空了嗎？（瀘沽湖因為海拔高，有四千多米，而且沒有工業汙染啥的，特別自然環保，其空氣溫潤幹淨。傍晚我們在院子裏呆了一陣，能看到大大小小數千顆亮閃閃的星星。真的，有的星星看起來有棒球那麽大，也有各種型狀，多麵體、球型等，顏色也各異——橘色藍色淺紅色等，估計是遠近不同顏色不同，或其色溫不同顏色不同，不是有恒星行星白矮星啥的區別嗎。我從沒看到過星星這麽近，這麽繁，這麽密，漂亮極了。。。我腦海中想著冰心的《繁星》，想著李白說“手可摘星辰”。。。原來散文家詩人手下描寫的繁星是這樣的啊，呆在城市裏，呆在一個地方是無論如何看不到這種勝景的。。。我極力用手機舉向天空拍星星們。手機照片出來一片黑，照不出來。。。估計得射電望遠鏡才能照出照片來吧，想起我在天文台工作的同學，這不會是她工作的日常吧。。。拋下夜晚觀星不說，再說說白天的事兒。。。
第二天一早，我們又被叫到一個大院子吃早飯。那是個納西族的家庭院子，四合院有三四百平米大，院廊下曬著的一頭幹豬或是幹豬頭讓我好生驚訝。。。主方挺大，有六十到八十平米，側邊靠中間是灶膛，是燒柴火的大火灶，屋裏各處也有些煙熏過的，到處是有些暗色。一個六十多歲的幹瘦大媽在主持早飯，她供應的是稀飯紅薯鹹菜加饅頭煮雞蛋啥的，組成的農家早飯。我們散布在房間裏院落各處吃著香噴噴的熱飯，很滿足。。。有個大哥默默無聲地幫著忙碌，但總是有點避開人的樣子。。。我們打聽了一下，原來他是走婚的男子。瀘沽湖納西族實行走婚，即女子是家長。女生成年後，就繼承家業。她若是喜歡某男子，就讓他走婚到她家，有了孩子也跟著母親。若不合適，男子就離開。。。女方再找走婚對象。。。據說這種母係氏族的傳統延續了幾千年了，在瀘沽湖依然實行。。。看起來也沒什麽不妥。。。除了偶爾一次，有女子為了被人偷椰發彪了。。。
那是次日我們坐船遊覽瀘沽湖時發生的。那日早飯後，我們一行人來到湖邊，分別上了幾隻大木船。船全部是由人工劃槳驅動，故需要蠻多勞力。瀘沽湖這個村實行的是集體勞動集體所有製，即全村人都要輪崗劃船帶旅客遊湖，若誰家有事不能來，就要雇人替他工作一天。。。集體收益集體分配。。。我那天坐的船是個穿傳統刺繡上衣的三十歲納西小夥兒，另一條船是個二三十歲的女生在撐船。結果在剛上船寒暄時，有個漢族旅客對那小姐姐有點兒油膩，追問人家能不能讓他走婚到她家。那位女生很生氣，反駁他說，走婚是他們納西族的傳統，是很嚴肅的，不該被人拿來說笑。。。結果那漢族小夥兒訕訕地低頭不語額了。。。
我們乘船在湖中賞景是蠻美好的一幕：天色蔚藍，湖水澄清，淡綠深綠到淺藍，湖麵很大，但還可以看到四邊岸邊。。。我在船靠近某岸邊時，看到類似：”卷石底以出“的樣貌。即瀘沽湖可能是火山湖來著，它的湖底是淺沙色的岩石樣的，到邊上就像白菜葉一樣卷曲地收邊了。。。水色那樣清澈，你很難不想起《小石潭記》裏對柳州城近郊湖水的描寫，以及“高峽出平湖”等詩句。在湖上，還有海鷗等鳥類一群群的，繞著船飛著。。。若有遊客拋散麵包屑等引逗它們，它們會嘩啦一聲一群俯衝飛下來啄食兒，很是壯觀。。。雖然劃船員有勸阻，我們幾個還是在船上小心換位，追逐著海鷗群照相，很開心很欣喜。。。
我們下船來，大家都照相不止。我鼓起勇氣問我的劃船員大哥，能不能借他的漂亮外套給我照相用一下。結果，那大小夥兒馬上漲紅了臉，訕訕地說著什麽。我聽旁邊人翻譯，原來他是說他外套有汗味道，怕我嫌棄。。。我忙說沒事兒。。。我美滋滋地披掛上他的中式立領外套（那外套底色為暗紅色，上麵大麵積金色刺繡一些民族植物紋樣，很特別）。結果我那領隊大姐在一邊笑個不停。。。我偷拉她到一邊問她為何笑。她說我聳肩披搭著人家的華麗外套很像“怡紅院”賣春的女子。。。哈哈哈。。。可笑的一幕，怎麽此處商業化還不夠，沒有人出租合體的民族服裝照相呢。。。
再有呢。就是有商業街，挺多賣土法織機織造的圍巾床單桌布，及小酒吧等，還有晚間會有村人舞蹈隊表演的民族舞蹈秀。。。我們沒去看。。。後來有點後悔。。。那時那村子還沒有多商業化。。。不是很貴的。。。而民族風的歌舞表演在別處看感覺不同。。。各處的旅遊總是留有遺憾的。。。
總之，我們懷著對瀘沽湖的美好印象，戀戀不舍地乘大巴離開。。。不知下一次再見瀘沽湖要到那一年。。。山美水美，淳樸的民風更美，這就是我對瀘沽湖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