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回音:在荒誕中等待著崩塌的那一刻
作者: 蔣大公子
前幾日與一位新識的朋友聊時局。
他說,中國不會大亂,奶頭樂、短視頻、買買買、被閹割的教育與層層的維穩機製,
足夠把一整代人馴化成“穩定機器”的一部分,00後隻會繼續躺平、內卷、沉默。他說得有理,
但我卻不願苟同。因為曆史雖難以預測,但卻並不無規律。
真正的變局,往往不來自所謂的“組織者”,而是一點點的火星:
一次霸淩,
一筆不公,
一句失控的話,
或一樁地方暴政,
一位城管打死了一個小販,
一個交警沒收了快遞的電動車。
人們難以預料星星之火可能產生的後果,帶來的結局。但是人們仍舊對一次次出現的火星充滿希望。
今天的中國,的確是一個奇異的悖論之地:
一方麵,數百人被困在高鐵車廂中,車門緊鎖,車窗打不開,人們悶得快窒息了,卻沒人敢砸窗逃生;唯一敢於砸窗的出頭鳥卻在眾多的圍觀者下把押走了。
另一方麵,為了一位陌生小女生被霸淩的網絡視頻,卻能激起江郵市民走上街頭抗議,甚至連高校師生都集體發聲。
一方麵,是日複一日的犬儒與懦弱,
得過且過的麻木;
另一方麵,卻又總能爆出一場突如其來的熱血行動,仿佛壓抑太久的情緒突然決堤。
這一切看似矛盾,其實正是人性守恒定律的驗證。隻是,壓在頭頂那座巨大的山還沒崩塌,大家都在等,等著那個“不可測”的節點來臨。
而且中共也深知這一點。中共,它不是普通的政黨,而是一個經百年錘煉,懂得統治術,諳熟禦民術的高性能機器。它不會以善惡判斷發生的一切是否正當,而以“能否維穩”為唯一合法性基礎。
它可以讓一個和尚變成房地產大亨:少林寺的釋永信成了“高尚生”,在各地購地蓋酒店,講的是佛,收的是稅,做的是資本遊戲;
它可以讓王思聰在法拉利上曬網紅女友,
也能讓普通外賣員為遲送三分鍾被打罵辱罰;
它可以審查一切你想說的話,卻無法阻止你心中的憤怒逐漸膨脹。
這些年來,中國的經濟從高歌猛進到空轉虛胖,從“世界工廠”到產能過剩,再到房地產綁架了幾代人的人生與未來。所謂的“穩定”,不過是靠無數個被隱形的犧牲支撐的泡沫。地方政府用賣地續命,央企靠壟斷吞噬民生,中產階層被割韭菜,年輕人則被教育成溫順的“數據點”。
然而,裂縫已經出現。
你可以讓所有媒體失聲,
卻無法阻止朋友圈的嘀咕;
你可以刪光網絡上的抗議,
卻刪不掉人們心裏的痛與不公。
從烏坎到白紙運動,
從彭載舟事件到昆山龍哥案,
每一次群眾的爆發,都是在告訴這個政權:
【我們不是機器人,我們仍有情緒,我們仍能憤怒。】
馬雲不再是“人民企業家”,而是被剪羽的金絲雀;
王思聰不是“國民老公”,而是另一個資本世界裏的醜角;
小女生的哭泣不是偶發,而是教育製度病態的鏡像;
外賣員的困頓不是特例,而是“新時代勞動者”的真實寫照。
盡管我對當下感到悲觀,但我對未來並不絕望。
曆史不是靜止的,真理不會永遠被封鎖,人的尊嚴也不會被永遠踩在腳下。那個不可測的時刻,它終將到來。也許不是一場革命,而是一連串不可逆的係統崩塌;也許不是呼號高舉的劇變,而是千千萬萬覺醒者微小的抗爭,匯聚成大潮。
在那一刻,無論你是權貴還是草民,是“明星”還是“炮灰”,都將無法置身事外。
這就是曆史的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