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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三年的感情,讓Joe很傷了些元氣。然而Joe畢竟是非常理性的一個人,他把所有的悲憤和無奈都轉化為動力用在了工作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開始重返校園,利用兩年的業餘時間拿到了MBA。Joe聰明又用功,機械工程都學下來了,這個MBA簡直就是小菜一碟。”MBA太容易了,“Joe 晃著他充滿智慧的腦袋,”你就是要do your time,就像蹲監獄。“
他所有的科目中有兩科得了B, 其他都是A。公司跟他的deal是,得A的科目,學費100%公司報銷,得B,公司報銷80%。所以,Joe可能花了不到一千塊錢就拿下了這個學位。後來的經曆證明,這一步走得太正確了。
在這一段時間的工作學習中,Joe也遇到過一些不錯的女孩子。可惜他的感情之傷還沒痊愈,所以也就草草date過幾個,都沒有發展成真正的relationship.
Joe當年本科畢業以後就來到了一家公司。他在那兒幹了有12年吧,雖然他的業績很好,公司上下都對他讚賞有加,每年漲工資的百分比也都比別人高,但如果不跳槽,很難在收入上有大的飛躍。不單單是工資,Joe也希望能在職位上更上一層樓,畢竟他在學了MBA之後,對管理非常感興趣。
”David, it’s not about what you know, it’s about who you know.“難怪Joe經常諄諄善誘地教導我。 機會被他等來了。通過一個大學校友的舉薦,Joe順利拿到了另一家公司的offer,薪水漲了20%還要多,而且職位是manager級別,開始管人了。雖然不是senior manager,但已經足夠讓Joe下定決心離開老東家,開始他的新旅程了。
我跟Joe就是在這家公司相遇的。那時他已經是Senior Manager,負責整個北美和南美的business operation。單在我們一個辦公室,他手下就管著20多號人馬。Joe在這家公司幹得風生水起,遊刃有餘。那些年公司業務發展非常好,所以Joe基本上每個月都有global的公差。去歐洲總部開會述職,去墨西哥和南美監督生產,去中國跟亞太區討論合作。其實好多事通過電話,email就都可以解決,可誰讓公司那時候財大氣粗呢?仗著自己是行業老大,可勁造:Joe那個級別,出差都是公務艙,酒店五星級,每天還拿不少補助。當然,Joe為公司做出了非常大的貢獻,這些本來也都是他應得的。
對Joe來說,工作幹得輕車熟路,沒有太多壓力,職位升了一級又一級,而且,第一段感情也過去了那麽久,這時候他36歲,也差不多該考慮認真交個女朋友準備成家了。工作倒是沒壓力,可是他總是滿世界出差,說實話不太有利於發展一段穩定的關係,尤其是剛剛開始的時候。
說到這裏插幾句,我的戀愛觀從上大學到現在都沒變。我覺得兩個人決定認真交往,就必須要commit足夠的時間相處,quality time,這樣才能更多了解彼此,判斷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那個。是呢就繼續,不是呢就趕緊move on,各自去找下家。如果一開始就不溫不火拖拖拉拉,耽誤彼此的時間不說,人都疲遝了,這戀愛談得有什麽樂趣呢?熱戀時如果太理智,那有朝一日結婚了,就更別指望兩個人之間有那種讓人窒息的觸電般的感受了。
不過,雖然暫時沒有固定女友,Joe每去一個地方,基本上都會搞點兒小曖昧,浪漫一下,當然他說多數是被動的。人家還單著身,我覺得他怎麽做我都不會judge他。不過別誤會,他是一個正派的人,這些曖昧事件僅僅限於曖昧而已。
Joe親口告訴過我,他這一輩子隻有一次one night stand,發生在歐洲,有個女孩子在酒吧裏主動跟他聊天,身體越貼越近... 然後女孩兒邀請Joe跟她回家。這些歐洲女子真是開放。不過Joe事後也有點兒後悔,怎麽想都覺得自己太草率了,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不光在歐洲,在墨西哥還有南美,Joe都有在酒吧裏被當地女人主動approach的經曆。有的居然上來就對他動手動腳。Joe長得帥,被人當成獵物也正常。不過這種被女人在公共場所吃豆腐的事他在中國倒是沒遇上。其實據我所知,中國大城市有些女孩子作風很是大膽,看見老外就撲。我懷疑沒人帶Joe去那些場所,否則他肯定也會有豔遇的。而且,也許從此改變他對中國女人的印象也說不定。
沒去那些高危場所不代表Joe在中國就沒有曖昧之事。我們在北京的公司有個姐姐,比我大幾歲吧。幾乎每次Joe去北京都是跟她的部門接洽。我見過這個姐姐,漂亮可真談不上,不過在她的部門裏英語說得最好,這大概就是為什麽Joe在北京跟她接觸最多。Joe在這之前沒接觸過中國女孩子,可能在中國那樣氣質獨特的國度裏,感受了故宮天壇頤和園的東方魅力,身邊有個溫婉的異性,怎麽看都能看成一朵珍奇之花。於是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曖昧起來了,這個姐姐當時也是單身。不過Joe說他們兩個就上了一壘。我看了他兩秒鍾,然後選擇相信他。不過我猜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們剛認識時他說他喜歡去北京出差。
我在那幾年後有一次問Joe,我剛認識他時他好像有個女朋友的,怎麽在北京還那麽風流。他眼神有些迷茫,努力回憶了幾秒鍾,然後點了點頭,馬上又搖了搖頭,”那個’女朋友‘,“Joe用雙手食指和中指比了個兔子耳朵,同時曲了曲手指,表示引號,”其實不應該叫’女朋友‘的,我們當時隻是在date,都不是exclusive。“他放下雙手,”那時我剛剛認識你,也不想解釋那麽多自己的私事,所以就稱呼她my girlfriend 啦。“
話說後來公司開始走下坡路,開始節省經費,限製出差,Joe也就沒有再到北京出過差了。而且Joe也沒想過要發展這段long distance的關係。也許這兩個人就是live in the moment,我不想說逢場作戲,因為我願意相信Joe當時沒想占人家便宜。兩情相悅唄,盡管時間很短。
不過Joe倒是一直對中國很感興趣,經常和我討論跟中國相關的各種話題:政治,經濟,曆史,建築...,當然躲不開的話題還有:中餐。Joe喜歡中餐,但不能吃辣的,微辣也不行,總之不能吃一丁點兒辣的。我第一次帶他去我喜歡的川菜館,才知道他的這個毛病。我後悔沒早問他有什麽忌口,菜單上一大半都點不了。後來我們兩個再吃中餐,都約著去上海館子了。Joe每次吃中餐都拒絕用人家為洋人準備的刀叉,非常努力地練習用那兩根小棍子吃飯,後來居然用得相當嫻熟了。他還托我幫他物色了幾雙很漂亮的筷子,準備在家裏繼續練習。遺憾的是他自己不會做中餐。希望他現在交的這個中國女朋友Annie能做幾個拿手中國菜,也不枉Joe在筷子上花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