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柴、朽木與青黴素》
小學二年級時,得了一場急病,被母親送到醫院就診,卻因青黴素過敏,人變得異樣。家中的牛奶不肯喝了,飯菜味同嚼蠟。司機老冉家三個孩子,老大長我一歲,倆妹妹爭食搶餐好不熱鬧。我卻是孤獨一人,飯吃在嘴裡,卻不知咀嚼。雖然父母是各吃各的,兩樣飯﹔父親山西人,主食吃麵﹔母親湖南人,主食吃米﹔卻也對我毫無吸引力。在發現我注意力關注在冉家飯菜後,父母與司機老冉商議,與他們食物交換﹔這對爭搶飯食的司機一家是可望不可及的事。用肉絲麵交換,我也有了吃棒子麵窩頭就鹹菜的樂趣﹔狼吞虎咽的與他們家的孩子爭搶餐食。
大概是由於青黴素過敏的原因,燒壞了我的記憶神經,到了初中後期,就明顯的與同學發生差距,好友小輝,閱讀兩三遍就能背誦下來的。我是讀了多少遍也達不到。因此,慢慢的變得孤獨、抑鬱﹔難於與朋友溝通了。除了數學,還能在班裡名列前三,而且穩居第三外,其他門類就開始滑坡﹔這也是為何開始大量閱讀文學作品,走繪畫的偏門。
77年大病初愈後,因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而無力行走;就去到遊泳池中,費盡力氣,五米、十米的循序漸進,最後,終於在突破兩萬米大關時,被教練發現,選進了北京市工人俱樂部的遊泳隊參與強化訓練。由此也結識了從北京水球隊退役下來的泳友﹔由他介紹了孟小平,一個沒讀大學而直讀人大研究生的奇才。她的英文翻譯作品與《肢體語言》有關。之後,經由她介紹了她的西安外語學院的德語係同學,以至於後來,引出了我的前妻。
由於記憶力的問題,令我變得與眾不同﹔羞澀、抑鬱、孤僻、不善(或說不喜)交往。但因相貌還說得過去,許多大膽的女孩喜歡主動與我交往。但也有人認為我的這種躲閃是滑頭的表現,或是覺得她自己對我不夠把牢(掌控)﹔便一定要置我於死地。讓我也不得不想辦法逃出牢籠。這種控製與反控製,就成為我的情感掙紮與困惑。直到崔仙岩的諷刺喜劇《七星上將》找我演男配角時,我都處在這種困惑之中。當時的女配角就是這樣一個控製欲極強的女士,可她上場後的怯場,讓她語無倫次,既忘記台詞,也在慌亂之中走錯台步﹔反而我卻是遊刃有餘,輕鬆表演。
記得高考之前,在清華大學的培訓班裏,我的數學是班上考試第一名,無論是答題速度還是準確率。但是,一到了其他門類記憶力就亂了。這就是為何83年能獲得北京日報社會考題第三名的原因之一。
76年唐山大地震後,隨父親進駐雷伯父的四合院。與曹XX子女、沈XX子女同住一個棚下;他們的稀罕物都是海外的舶來品;而我出口就是《封神演義》;講得他們天天追在後麵詢問下一章回。害得老沈也不得不去翻書。
朱XX的小姑子直姐告訴我,記憶是有規律的,就像帶標簽的抽屜,隻要按部就班,就可準確無誤。到底是博士世家呀!方法總是能總結的頭頭是道。唉就可惜了她母親。宣武門(或叫前門西大街)後八樓的那個慘案就是在她家裏發生的。地方勢力太強,以至於江三指不得不動用二部的實力搬掉絆腳石。王寶森就不得不吞搶,縣太爺之子小X也就不得不外走菲律賓。而引渡計劃的泡湯,則讓小X也成功來美。
78年,張勛甫女兒來京,我們一起在工體遊泳,79年應邀去廣州東山她家拜訪,本欲調節她與男友的關係;可是官宦人家的子女向來霸淩,不僅把我的話語和盤托出,還把時間地點,事無巨細,傾囊相告;讓我們兄弟之間產生隔閡。唉,天真呀!以至於83年市顧委主任的女兒來追我,才了解一斑,方讓我如夢初醒。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