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溜蹄

 

 

   久不進城，進城就瘋狂買買買，把打車的銀子也用了。和一堆購物袋坐在街沿上，正愁眉苦臉，見大師飄揚著白驢毛，滿麵春風地“得得”響蹄而來。
   自從紫竹簫美女，寫了一篇那個宣稱脫離了高級趣味的驢大師的美文，城裏好像就無人敢寫了，因為再怎麽努力，也無法超越紫文。於是大師寂寞了。。。

   早起對鏡整理了一下腹肌，把咖啡換成茶，沉吟道：“沒人寫是嗎。。。”又把茶換成咖啡。。。一不小心，幾篇雄文接連而成金桔百出。實際上，大師是不屑於寫金桔的，隻把文當金錢柚寫，大得一不小心就砸死人那種。
   文章有了，投到哪呢？聽說茶坦的版主也用簡體字了！這在大師看來，是平易近人和藹可親，所以才收拾一番出門。

   救星來了！
   我趕緊衝出去攔住，道了個萬福：“大師在哪發了財而來？"
   "沒發財。。。但上至買海島，下至買CONDO.，驢子不用細思量！”
   我極力做出可憐相："大師，我遭了強盜。。。能否周轉我一百大洋叫個車？”
   “想借錢？”他威嚴地看著我，“一秒鍾內能連續渾身顫抖搖頭十二次以上嗎？”
   “大師你這是。。。唉！吃了藥或發了病時，還可以。。。”

   “教你的口訣都背上了嗎？”
   “口。。。口訣？什麽口訣？。。。降神十八訣？”大師也犯糊塗！如果背上了，現在不就可以用了嗎？不過這個可不敢告訴大師！“大師，課不是還沒上到那嗎。。。！”
   “笨鳥竟然不想先飛！”他把驢臉別一邊去，連翻了幾個白眼。
   我開始絕望了，嘟嘟噥噥地說：“笨鳥就算先飛，也不見得就找到蟲子，還有早起的鳥兒呢！”

   大師氣得吹起胡子來。他有點石成金的手段，甚至可以使一隻鸚鵡變成一個訓練有素的經濟學家，卻從沒見過冥頑不靈者如我。。。把錢丟到水裏聽聲響，也比借給我強吧？“知道在你眼裏，我連鸚鵡都不如。。。”
   看我很灰心，他花了兩秒自省，覺得確實對我太嚴厲，於是假惺惺地安慰道：“好了。。。不可妄自菲薄。首先，你比鸚鵡長得好看。。。”

   看我麵露喜色，他加上道：“如果觀察者是人類的話。。。如果是鸚鵡。。。”他上下打量我，尋找合適的詞匯。。。
   我差不多惱羞成怒了：人就算不覺得鸚鵡好看，至少覺得它可愛吧?但在鸚鵡的眼中，我這個物種，跟好看可愛都不沾邊啊！
   “大師，你不覺得，這借錢的難度有點大嗎？”

   我氣憤於大師從沒在人群中多看我一眼, 現在卻多看了 幾眼那林立的購物袋，終於慈悲地說：“沒吃飯吧？給你兩百。。。夠不夠？”
   我大喜過望之餘，小人之心又起：“大師吉祥！。。。那個，利息是否可免？”
   他斜了我一眼：“沒門！”
   我不死心：“沒門，窗子總有吧？”
   他噴了一下鼻子：“別談窗子，縫也沒有！。。。看在熟人的份上。。。三分利。。。要還是不要？”

   三分利和二百大洋在我腦袋裏轉成一團。。。還沒算計清楚，看他要把錢重新收起來，趕緊攔住：“要！要！”
   銀錢兩訖。大師莊重地“得得”溜蹄而去。看著他盛氣淩人的背影，我樂得幾乎想來段街舞。。。大師的錢也騙得到，真是太不容易了。。。前幾天，有言給他點了一個讚，順手也給我點了一下。他不高興了：有言你怎麽回事？看見VV你手癢是嗎？我當時臉都嚇白了！在我的認知裏，手癢是想打人的前奏。憑大師的三寸不爛之舌，把有言挑動了一起扁我。。。不敢想下去！算了！掂了掂手裏的錢袋子，得意忘形地叫道：“的~~是！”

   全然忘了，這錢是才借的，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