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惱習氣該怎麽改掉？張飛怎麽改成薛寶釵？
芳菲提問：煩惱習氣該怎麽改掉？張飛怎麽改成薛寶釵？
吉祥果：如我近期多篇文字所稱，修行之路，是轉煩惱成菩提，不是和煩惱對抗，而是利用煩惱來滋養菩提，當然，具體的操作還需要甚多善巧。此外，煩惱和煩惱習氣不同，通俗譬喻，如果煩惱是一塊臭肉的話，煩惱習氣就是用手拿了這塊臭肉之後所沾染的臭味，這個比喻為煩惱習氣。單就煩惱習氣而言，我不認為我們凡夫有對抗煩惱習氣的現實意義。因為在佛陀時代，就算證悟阿羅漢的聖者，尚且於煩惱習氣無力解決，況我等凡夫乎？如《大智度論》曰：如乳母衣，久故垢著，雖以淳灰淨浣，雖無有垢，垢氣猶在；衣如聖人心，垢如諸煩惱，雖以智慧水浣，煩惱氣猶在。如是習氣，諸餘賢聖雖能斷煩惱，不能斷習。如難陀婬欲習故，雖得阿羅漢道，於男女大眾中坐，眼先視女眾，而與言語說法。如舍利弗瞋習故，聞佛言舍利弗食不淨食，即便吐食，終不複受請。又《大智度論》曰：如摩訶迦葉瞋習故，佛滅度後集法時，敕令阿難八突吉羅罪懺悔，而複自牽阿難手出，不共汝漏未盡不淨人集法。如畢陵伽婆蹉，常罵恒神為小婢。如摩頭婆私吒掉戲習故，或時從衣架踔上梁，從梁至棚，從棚至閣。如憍梵缽提牛業習故，常吐食而呞。如是等諸聖人，雖漏盡而有煩惱習。如火焚薪已，灰炭猶在，火力薄故，不能令盡。
——吉祥質問諸君：依《大智度論》義，佛陀坐下諸大阿羅漢弟子，尚不能斷煩惱習氣，諸君此生有本事證阿羅漢果乎？既若能，則也不能斷煩惱習氣，若不能，則更不能斷煩惱習氣。既如此，諸君尚非阿羅漢果者，何必追求自己達不到的目標呢？凡夫希望斷煩惱習氣，如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因為聖人尚且未能斷，況凡夫求斷乎？又昔日蓮師坐下，有二十五大成就弟子，尚且個個是各種習氣深重。佛陀坐下諸大阿羅漢，不能斷煩惱習氣，蓮師坐下二十五大成就者，也未能斷煩惱習氣！那麽，各位，你又算老幾？你卻追求快速斷煩惱習氣？因此，吉祥的修行理念是：修行之事，絕不追求不切實際的誇張目標。
也許有些師父會教你解決煩惱習氣，比如有的師父令愛吃辣者反令吃甜，令愛吃甜的反令吃辣，令愛吃米飯的使其吃麵，認為這樣可以改變煩惱習氣。吉祥初涉佛法時，也認為很有道理，但現在深入思考認為：這隻不過令人從一種習氣，轉成另一種習氣，猶如白紙譬喻阿賴耶本體無習氣，用各種彩色顏料繪畫白紙，代表煩惱習氣熏染阿賴耶，然而，無論用紅色取代綠色，還是用黃色取代紫色，都是用彼一種習氣取代此一種習氣，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所以，口味上迫使人強行改轉習氣，並不能對治習氣。
佛法裏麵，用一種習氣取代另一種習氣，最有意義的事情隻有這一類：用善法習氣取代惡法習氣，用大乘習氣取代小乘習氣，用追求解脫的習氣取代耽樂輪回的習氣，比如佛法用不淨觀習氣取代愛染習氣，三密相應以梵字觀修取代凡夫妄念，這些都是用利於成就的習氣取代不利於成就的習氣，隻有這一類的習氣取代，才是有實際利益的。至於在口味上強求弟子用這種口味取代那種口味，實際沒有太大意義，因為另外一種口味的習氣，未見得必然利於解脫。
關於對治習氣，吉祥就務實講解這些。希望大家對煩惱習氣的問題，要有切合實際的目標製定，不要去搞任何不切實際的空中樓閣。現在講實話的佛教徒不多，一個一個為了在大眾麵前彰顯自己無所不能，為了攝得徒眾廣大，都喜歡把修行目標吹噓的山高海闊，而實際自己現階段根本達不到，甚至就算你證悟阿羅漢都達不到。何苦呢？
當然，我們講這些，也不是說要隨順自己的煩惱和煩惱習氣，我們在其他文字已經講解過，我們對煩惱和煩惱習氣的態度是：利用它，但是不誅殺它，調伏它，但是不幹掉它，但也並不順從它。如人馭牛，令牛順人，非人順牛。因此，在如何利用和轉化煩惱以及煩惱習氣為道用的方麵，還需要麵臨許多具體問題。這個以後再講。比如：火頭金剛是怎麽把淫欲煩惱淫欲習氣，轉化成智慧火的？這就是很大的學問。這就是轉煩惱成菩提的表現之一。這些具體的技術，還有待於我們以後進一步參悟。但今天本文需要講解的理論，已經非常圓滿了。其實，本文所講的道理，三年前的博文，四年前的博文，就講解過多次了，今天隻是重複而已，你們根本沒認真閱讀我過去文字。
（吉祥果 2021.07.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