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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義足經 卷上

(2021-08-19 20:18:42) 下一個

佛說義足經卷上(八雙十六輩)

吳月支優婆塞支謙譯

桀貪王經第一

聞如是:

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梵誌。祇樹間有大稻田,已熟,在朝暮當收獲。梵誌晨起,往到田上,遙見禾穟,心內歡喜,自謂得願,視禾不能舍去。佛是時從諸比丘,入城求食,遙見梵誌喜樂如是,便謂諸比丘:「汝曹見是梵誌不?」皆對言:「見。」佛默然入城,食後各還精舍。

即日夜,天雨大雹,皆殺田中禾。梵誌有一女,亦以夜死。梵誌以是故,愁憒憂煩,啼哭無能止者。明日,眾比丘持應器入城求食,便聞梵誌有是災害,啼哭甚悲,非沙門、梵誌、及國人所能解其憂者。比丘食竟,還到佛所,作禮白:「梵誌意狀如是。」言適竟,梵誌啼哭,來到佛所,勞佛竟,便坐佛邊。

佛知其本憂所念,即謂梵誌言:「世有五事,不可得避,亦無脫者。何等為五?當耗減法,欲使不耗減,是不可得;當亡棄法,欲使不亡棄,是不可得;當病瘦法,欲使不病瘦,是不可得;當老朽法,欲使不老朽,是不可得;當死去法,欲使不死去,是不可得。

「凡人無道、無慧計,見耗減、亡棄、老、病、死法來,即生憂憒悲哀,拍髀熱自,耗身無益。何以故?坐不聞知諦,當如是。梵誌!我聞有抱諦者,見耗減法、亡棄、老、病、死法來,不以為憂。何以故?已聞知諦,當如是。不是獨我家耗,世悉亦爾。世與耗俱生,我何從獨得離?慧意諦計,我今已耗,至使憂之,坐羸不食,麵目委色,與我怨者快喜、與我厚者代憂,慘戚家事不修計耗,不可複得。已諦如是,見耗減、亡棄、老、病、死法來,終不複憂也。」

佛以是因緣,為梵誌說偈:

「不以憂愁悲聲,  多少得前所亡?
 痛憂亦無所益,  怨家意快生喜。
 至誠有慧諦者,  不憂老病死亡,
 欲快者反生惱,  見其華色悅好。
 飛響不及無常,  珍寶求解不死,
 知去不複憂追,  念行致勝世寶。
 諦知是不可追,  世人我卿亦然,
 遠憂愁念正行,  是世憂當何益?」

佛複為梵誌極說經法,次說布施、持戒,現天徑欲善,其惡無堅固。佛知梵誌意軟向正,便見四諦。梵誌意解,便得第一溝港道,如染淨繒,受色即好。便起,頭麵著佛足,叉手言:「我今見諦,如引鏡自照。從今已後,身歸佛、歸比丘僧,受我為清信士,奉行五戒,盡形壽淨潔不犯戒。」便起,繞佛三匝而去。

眾比丘便白佛言:「快哉!解洗梵誌意,乃如是至。」便喜笑而去。

佛語諸比丘:「不但是返解是梵誌憂。過去久遠,是閻浮利地有五王。其一王名曰桀貪,治國不正,大臣、人民悉患王所為,便共集議言:『我曹家家出兵。』皆拔白到王前,共謂:『王寧自知所為不正、施行貪害萬姓不?急出國去,不者必相害傷。』王聞大恐怖、戰栗,衣毛悉豎,以車騎而出國去,窮厄織草[卄/((女/女)*幹)],賣以自給。大臣、人民取王弟拜作王,便正治,不枉萬姓。

「故王桀貪聞弟興將為王,即內歡喜計言:『我可從弟有所乞,可以自活。』便上書,具自陳說,便從王乞一鄹,可以自給。王即與之,湣傷其厄,得一陬便正治;複乞兩陬、四、五至十陬;二十、三十、四十、五十至百陬;二百至五百陬;便複乞半國,王即與之,便正治。

「如是久遠,桀貪生念,便興半國兵,攻弟國即勝,便自得故國。複生念:『我今何不悉興一國兵,攻二國、三國、四國?』便往攻,悉得勝,複正治四國。複生念:『今我何不興四國兵,攻第五國?』便往攻,即複得勝。是時,陸地盡,四海內皆屬王,便改號自立為大勝王。

「天帝釋便試之,寧知厭足不?便化作小童梵誌,姓駒夷,欲得見王,被發、拄金杖、持金瓶,住宮門。守門者白王言:『外有梵誌,姓駒夷,欲見王。』王言:『大善。』便請前坐,相勞問畢,卻謂王言:『我屬從海邊來,見一大國豐樂,人民熾盛,多有珍寶,可往攻之。』王審足,複欲得是國,王言:『我大欲得。』天王謂言:『可益裝船,興兵相待,卻後七日,當將王往。』適言天王便化去。

「到其日,便大興兵益裝船,不見梵誌來。是時,王愁憂不樂,拍髀如言:『怨哉!我今以亡是大國,如得駒夷不堅獲,如期反不見。』是時,一國人民回坐向王,王啼亦啼,王憂亦憂。王處憂未甞止,聞識經偈,便生意而說言:

「『增念隨欲,已有複願,日盛為喜,從得自在。』

「王便為眾人,說欲偈意,有能解是偈義者,上金錢一千。時坐中有少年,名曰鬱多。鬱多即白王言:『我能解是義,相假七日乃來對。』到七日,白母言:『我今欲到王所解王憂。』母謂子:『子且勿行,帝王難事如燃火,其教如利刀,難可親近。』子言:『母勿愁憂,我力自能淹王偈義,當得重謝,可以極自娛樂。』便到王所言:『我今來對其義。』即說偈言:

「『增念隨欲,  已有複願,  已放不製,
  如渴飲湯。  悉以世地,  滿馬金銀,
  悉得不厭,  有黠正行。  如角距生,
  日長取增,  人生亦爾,  不覺欲增。
  饑渴無盡,  日日複有,  金山拄天,
  狀若須彌,  悉得不厭,  有黠正行。
  欲致痛冥,  未嚐聞之,  願聞遠欲,
  厭者以黠,  厭欲為尊,  欲漏難離。
  黠人覺苦,  不隨愛欲,  如作車輪,
  能使致堅。  稍稍去欲,  意稍得安,
  欲得道定,  悉舍所欲。』

「王言:『知意。悉治世地,盡四海內無不至屬,是亦可為厭,乃複遠欲貪海外國。』大勝王即謂鬱多言:

「『童子若善,  以尊依世。  說欲甚痛,
  慧計乃爾。  汝說八偈,  偈上千錢,
  願上大德,  說義甚哀。』

「鬱多以偈報言:

「『不用是寶,  取可自給。  最後說偈,
  意遠欲樂。  家母大王,  身羸老年,
  念欲報母,  與金錢千,  令得自供。』

「大勝王便上金錢一千,使得供養老母。」

佛語諸比丘:「是時大勝者,即種稻梵誌是也;時童子鬱多者,則我身是也。我是時亦解釋是梵誌痛憂,我今亦一切斷是梵誌痛憂已,終不複著苦。」

佛以是本因,演是卷義,令我後學聞是說,欲作偈句,為後世作明,令我經法久住。

義足經:

「增念隨欲,  已有複願,  日增為喜,
 從得自在。  有貪世欲,  坐貪癡人,
 既亡欲願,  毒箭著身。  是欲當遠,
 如附蛇頭,  違世所樂,  當定行禪。
 田種珍寶、  牛馬養者,  坐女係欲,
 癡行犯身,  倒羸為強,  坐服甚怨,
 次冥受痛,  船破海中。  故說攝意,
 遠欲勿犯,  精進求度,  載船至岸。」

佛說是義足經竟,比丘歡喜。

優填王經第二

聞如是:

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比丘,在句參國石間土室中,長發須爪,被壞衣。時優填王,欲出遊觀,到我跡山,侍者即勅治道橋,還白王:「已治道,王可出。」王但從美人、妓女,乘騎到我跡山,下車步上。有一美人,經行山中,從崎至崎,顧見石間土室中,有一比丘,長須發爪,衣服裂敗,狀類如鬼,便大聲呼天子:「是中有鬼。是中有鬼。」王便遙問:「何所在?」美人言:「近在石間土室中。」

王即拔劍從之,見比丘如是,即問:「汝何等人?」對言:「我是沙門。」王問:「汝何等沙門?」曰:「我是釋迦沙門。」王言:「是應真耶?」曰:「非也。」「寧有四禪耶?」複言:「無有也。」「寧三禪、二禪耶?」複言:「無有。」「寧至一禪耶?」對曰:「言實一禪行。」

王便恚內不解,顧謂侍者黃門,以淫意念,是沙門凡俗人無真行,奈何見我美人,便勅侍者:「急取斷弦截來係是人。」侍者便去。山神念:「是比丘無過,今當怨死。我可擁護,令脫是厄。」便化作大豬身,徐走王邊。侍者即白王:「大豬近在王邊。」王便舍比丘,拔劍逐豬。比丘見王去遠,便走出到舍衛祇樹給孤獨園中,為諸比丘說本末,比丘即白佛。佛是時因是本,變有義生,命我比丘悉知經卷出語,為後世學作明,令我經道久住。

是時佛說義足經:

「係舍多所願,  住其邪所遮,
 以遮遠正道,  欲念難可慧。
 坐可係胞胎,  係色堅雖解,
 不觀去來法,  慧是亦斷本。
 貪欲以癡盲,  不知邪利增,
 坐欲被痛悲,  從是當何依?
 人生當覺是,  世邪難可依,
 舍正不著念,  命短死甚近。
 展轉是世苦,  生死欲溪流,
 死時乃念怨,  從欲詆胎極。
 自可受痛身,  流斷少水魚,
 以見斷身可,  三世複何增?
 力欲於兩麵,  彼可覺莫著,
 莫行所自怨,  見聞莫自汙。
 覺想觀度海,  有我尊不計,
 力行拔未出,  致使乃無疑。」

佛說是義足經,比丘歡喜。

須陀利經第三

聞如是:

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為國王、大臣及理家所待敬,事遇不懈,飯食、衣被、臥床、疾藥,供所當得。

是時,梵誌自坐其講堂,共議言:「我曹本為國王、大臣、人民、理家所待遇,今棄不複用。悉反事沙門瞿曇及諸弟子,今我曹當共作方便敗之耳。」便共議:「今但當求我曹部伍中最端正好女共殺之,以其死屍,埋於祇樹間。爾乃毀傷沙門瞿曇及諸弟子,令惡名遠聞,待遇者遠離,不複敬之。學者悉不複得衣食,皆當來事我曹。我曹便當為世尊,壞瞿曇,世無能勝我曹者。」即共行,謂好首言:「汝寧知我曹今棄,不複見用,反以沙門瞿曇為師,汝寧能忿,為眾作利不?」好首言:「作利雲何?」曰:「唯舍壽命死耳。」答言:「我不能也。」曰:「汝不能爾者,從今以後,終不複內汝著數中也。」女聞大不樂,即言諾:「是我職當也。」眾學言:「善哉。」便共教女言:「從今以後,朝暮到佛所,數往祇樹間,悉令萬姓見知汝。如是,我曹共殺汝,埋著祇樹間,令瞿曇得毀辱不。」小女即承教,數數往來沙門所,令眾人知女如是,便取女殺,埋著祇樹間。

眾梵誌便相聚會,到王宮門,稱怨言:「我曹學中有一女,獨端正,花色無雙,今生亡不知處。」王謂言:「女行來常在何所?」共對言:「常往來沙門瞿曇所。」王言:「爾者當於彼求。」便從王乞吏兵,王即與之。尋求行轉到祇樹間,便掘出死屍,著床上,共持於舍衛四道,悉遍裏巷稱怨言:「眾人觀沙門瞿曇釋家子,常稱言德、戒,弘普無上,如何私與女人通,殺埋藏之?如是當有何法、何德、何戒行乎?」

食時,眾比丘悉持應器,入城乞食,眾理家人民,遙見便罵言:「是曹沙門,自稱言有法、德、戒,子曹所犯若此,當有何善?奈何複得衣食?」眾比丘聞如是,持空應器,出城洗手足,盛藏應器到佛所,作禮悉住不坐,如事具說。

是時,佛說偈言:

「無想放意妄語,  眾鬪被箭忍痛,
 聞凡放善惡言,  比丘忍無亂意。」

佛告比丘:「我被是妄謗,不過七日耳。」是時,有清信女,字惟閻,於城中聞比丘求食悉空還,甚鄙念佛及比丘僧,便疾行到祇樹,至佛所,頭麵作禮,繞佛坐一邊。佛為廣說經法,惟閻聞經竟起,叉手白佛言:「願尊及比丘僧,從我家飯七日。」佛默然受之,惟閻便繞佛三匝而去。至七日,佛告阿難:「汝與眾比丘,入城悉於裏巷、四徼街道說偈言:

「『常欺倒邪冥,  說作身不犯,
  重冥行欺具,  自怨到彼苦,
  修地利分具,  不守怨自賊,
  惡言截頭本,  常關守其門。
  當尊反興毀,  尊空無戒人,
  從口內眾憂,  嫉心眾不安,
  摶掩利人財,  力欺亦可致。
  是悉皆可忍,  是最以亡寶。
  有怨於正人,  世六餘有五。
  惡有道致彼,  坐意行不正,
  欺吒有十萬。』」

阿難即受教,俱入城,於裏巷四街道,說如佛所言。實時,舍衛人民及諸裏家皆生意言:「釋家子實無惡,學在釋家,終不有邪行。」

是時,眾異梵誌自於講堂有所訟。中有一人,言露子曹事,於外出聲言:「汝曹自共殺好首,而怨佛及弟子乎。」大臣聞是聲,便入啟王。王即召眾梵誌問:「汝曹自共殺好首不?」便言:「實爾。」王怒曰:「當重罰子曹,奈何於我國界,自稱為道,而有殺害之心?」即勅傍臣:「悉收子曹。」遍徇舍衛城裏巷匝,逐出國界去。

佛以食時,從諸比丘,皆持應器入城。時有清信士,名阿須利,遙見佛,便往作禮,揚聲白佛言:「聞者不識四方名心甚悲,所聞經法不能複誦,聞佛及比丘僧怨被惡名。」佛謂阿須利言:「不適有是宿命因緣。」

佛便說偈言:

「亦毀於少言,  多言亦得毀,
 亦毀於忠言,  世惡無不毀。
 過去亦當來,  現在亦無有。
 誰盡壽見毀?  難形尚敬難。」

佛廣為阿須利說經,便到須達家,直坐正座。須達便為佛作禮,叉手言:「我屬者悲,身不識方麵,所聞經法不能複誦,聞佛及比丘僧怨被惡名。」

佛是時說偈言:

「我如象行鬪,  被瘡不著想,
 念我忍意爾,  世人無喜念。
 我手無瘡瘍,  以手把毒行,
 無瘡毒從生,  善行惡不成。」

佛廣為須達說經,便到維閻家,直坐正座。維閻作禮竟,叉手言:「屬者我悲,身不識方麵,所聞經法不能複誦,聞佛及比丘僧怨被惡名。」

佛因為維閻說偈言:

「無曉欲使惱,  內淨外何汙?
 愚人怨自誤,  向風揚細塵。」

維閻是時快飯食佛比丘僧竟,澡水與,下坐聽佛說經。佛為說守戒淨行,悉見諸道便而去。

時國王波私匿,具從車騎,以王威法,出城到祇樹。欲前見佛故,乘騎未到,下車步入。遙見佛,便卻蓋、解冠、卻諸侍從、脫足金屣,便前為佛作禮就座,叉手白佛言:「屬者甚悲,身不識方麵,所聞經法不複誦,聞佛及比丘僧怨被惡名。」

佛即為王說偈言:

「邪念說彼短,  解意諦說善,
 口直次及尊,  善惡舍不憂。
 以行當那舍,  棄世欲自在,
 抱至德不亂,  製欲人所詰。」

舍衛一國人民,悉生念疑:「佛及比丘僧,從何因緣,致是惡名聲厄?」共視佛威神,甚大巍巍,如星中月,適無敢難。

佛悉知其所念,便說是義足經言:

「如有守戒行人,  問不及先具演,
 有疑正非法道,  欲來學且自淨。
 以止不拘是世,  常自說著戒堅,
 是道法黠所信,  不著綺行教世。
 法不匿不朽言,  毀尊我不喜恐,
 自見行無邪漏,  不著想何瞋憙?
 所我有以轉舍,  鱻明法正著持,
 求正利得必空,  以想空法本空。
 不著餘無所有,  行不願三界生,
 可瞑冥悉已斷,  雲何行有處所?
 所當有悉裂去,  所道說無愛著,
 已不著亦可離,  從行拔悉舍去。」

佛說是義足經竟,比丘歡喜。

摩竭梵誌經第四

聞如是:

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梵誌,字摩竭,卒死講堂。同學便著床上,共舁出於舍衛裏巷四街道,舉聲言:「見摩竭者,悉得解脫;今見死屍亦解脫;後聞名者亦解脫。」

諸比丘食時悉持應器,入城求食,時見梵誌說摩竭功德如是,食竟悉澡應器,還到佛所,作禮竟,皆就座,即為佛本末說如是。佛因是本演是卷,令我弟子悉聞解,廣為後世作明,令我經道久住。說是義足經:

「我見淨無有病,  信見諦及自淨,
 有知是悉可度,  苦斷習證前服。
 見好人以為淨,  有慧行及離苦,
 黠除凶見淨徑,  斷所見證至淨。
 從異道無得脫,  見聞持戒行度,
 身不汙罪亦福,  悉已斷不自譽。
 悉棄上莫念後,  有是行度四海,
 直行去莫念苦,  有所念意便縛。
 常覺意守戒行,  在上行想彼苦,
 念本念稍入行,  不矯言審有黠。
 一切法無有疑,  至見聞亦所念,
 諦見聞行力根,  誰作世是六衰?
 不念身不念尊,  亦不願行至淨,
 恩怨斷無所著,  斷世願無所著。
 無所有為梵誌,  聞見法便直取,
 淫不淫著汙淫,  已無是當著淨。」

佛說是義足經竟,比丘悉歡喜。

鏡麵王經第五

聞如是:

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眾比丘以食時,持應器入城欲求食,自念言:「今入城甚早,我曹寧可到異梵誌講堂,與相勞徠便就坐。」是時,諸梵誌自共諍,生結不解,轉相謗怨:「我知是法,汝知何法?我所知合於道,汝所知合何道?我道法可猗行,汝道法難可親。當前說著後說,當後說反前說,多說法非與重擔不能舉,為汝說義不能解。汝定知法極無所有,汝迫複何對?以舌戟轉相中害,被一毒報以三。」

諸比丘聞子曹怨言:「如是亦不善,子言亦不證。」子曹正各起座,到舍衛求食,食竟舉藏應器,還到祇樹入園,為佛作禮,悉坐一麵,便如事具說:「念是曹梵誌學自苦,何時當得解?」

佛言:「是曹梵誌,非一世癡冥。過去久遠,是閻浮利地,有王,名曰鏡麵。時勅使者:『令行我國界無眼人,悉將來至殿下。』使者受勅即行,將諸無眼人到殿下,以白王。

「王勅大臣:『悉將是人去,示其象。』臣即將到象廄,一一示之,令捉象,有捉足者、尾者、尾本者、腹者、脅者、背者、耳者、頭者、牙者、鼻者,悉示已,便將詣王所。

「王悉問:『汝曹審見象不?』對言:『我悉見。』王言:『何類?』中有得足者言:『明王,象如柱。』得尾者曰:『如掃箒。』得尾本者言:『如杖。』得腹者言:『如埵。』得脅者言:『如壁。』得背者言:『如高岸。』得耳者言:『如大箕。』得頭者言:『如臼。』得牙者言:『如角。』得鼻者言:『如索。』便複於王前,共諍訟象,諦如我言。

「王是時說偈言:

「『今為無眼會,  空諦自謂諦,
  見一言餘非,  坐一象相怨。』」

佛告諸比丘:「是時鏡麵王者,即我身是;時無眼人者,即講堂梵誌是;是時子曹,無智坐空諍,今子曹亦冥,空諍無所益。」

佛是時生是義,具撿此卷,令弟子悉解,為後世作明,令我經道久住。說是義足經:

「自冥言是彼不及,  著癡日漏何時明?
 自無道謂學悉爾,  但亂無行何時解?

「常自覺得尊行,  自聞見行無比。
 已墮係世五宅,  自可奇行勝彼。
 抱癡住淫致善,  已邪學蒙得度。
 所見聞諦受思,  雖持戒莫謂可,
 見世行莫悉修,  雖黠念亦彼行。
 興行等亦敬待,  莫生想不及過,
 是已斷後亦盡,  亦棄想獨行得。
 莫自知以致黠,  雖見聞但行觀。
 悉無願於兩麵,  胎亦胎舍遠離,
 亦兩處無所住,  悉觀法得正止。
 意受行所見聞,  所邪念小不想,
 慧觀法竟見意,  從是得舍世空。
 自無有何法行?  本行法求義諦,
 但守戒求為諦,  度無極眾不還。」

佛說是義足經竟,比丘悉歡喜。

老少俱死經第六

聞如是:

佛在娑掃國城外安延樹下。時有一行車人,出城未到安延樹,車轂道敗,便下道,一麵悒愁而坐。佛是時持應器從阿難入城求食,道見車轂敗壞,其主下道坐,悒愁不樂。即說是優檀經:

「如行車於道,  舍平就邪道,
 至邪致憂患,  如是壞轂輪。
 遠法正亦爾,  意著邪行痛,
 愚服死生苦,  亦有壞轂憂。」

佛便入城。城中時有一梵誌死,壽年百二十死。複有一長者子,年七歲亦死。兩家俱送喪,皆持五彩幡,諸女弱皆被發,親屬啼哭悲淚。佛見因問阿難:「是何等人聚會,悲哀聲甚痛?」阿難即如事對。佛因是本,有生是義,令我弟子悉解撿是卷,為後世作明,令我經法久住。時佛說是義足經:

「是身命甚短,  減百年亦死,
 雖有過百年,  老從何離死?
 坐可意生憂,  有愛從得常,
 愛憎悉當別,  見是莫樂家。

「死海無所不漂,  宿所貪愛有我,
 慧願觀諦計是,  是無我我無是。
 是世樂如見夢,  有識寤亦何見?
 有貪世悉亦爾,  識轉滅亦何見?
 聞是彼悉已去,  善亦惡今不見,
 悉舍世到何所,  識神去但名在。
 既悲憂轉相嫉,  複不舍貪著愛,
 尊故斷愛棄可,  遠恐怖見安處。
 比丘諦莫妄念,  欲可遠身且壞,
 欲行止意觀意,  已垂諦無止處。
 無止者亦尊行,  愛不愛亦嫉行,
 在悲憂亦嫉行,  無濡沾如蓮華。
 已不著亦不望,  見聞邪吾不愛,
 亦不從求解脫,  不汙淫亦何貪?
 不相貪如蓮華,  生在水水不汙,
 尊及世亦爾行,  所聞見如未生。」

佛說是義足經竟,比丘悉歡喜。

彌勒難經第七

聞如是:

佛在王舍國多鳥竹園中。時眾老年比丘,在講堂坐行內事,轉相問法。采象子,字舍利弗,亦在座中,聞說內事律法難問,問不隨律言,亦無禮敬。是時,賢者大句私,亦在座中,便謂舍利弗言:「無,弟!勿於老年比丘有所疑,隨所言,恭敬先學。」廣為舍利弗說定意經:「如有賢者子,發道久在家,生意複念淨法,便除須發已,信舍世事,被法衣、作沙門、精進行,附正離邪,已證為行,自知已度。」

時賢者彌勒,到舍利弗家,舍利弗便為彌勒作禮,便就座。彌勒即如法律難問,舍利弗冥於是事不能對。彌勒便起去,入城求食竟,盥澡藏應器,還到佛所,作禮畢就座,以偈問佛言:

「淫欲著女形,  大道解癡根,
 願受尊所戒,  得教行遠惡。
 意著淫女形,  亡尊所教令,
 亡正致睡臥,  是行失次第。
 本獨行求諦,  後反著色亂,
 犇車亡正道,  不存舍正耶?
 坐值見尊敬,  失行亡善名,
 見是諦計學,  所淫遠舍離。
 且思色善惡,  已犯當何致?
 聞慧所自戒,  痛慚卻自思。
 常行與慧合,  寧獨莫亂俱,
 著色生邪亂,  無勢亡勇猛。
 漏戒懷恐怖,  受短為彼負,
 已著入羅網,  便欺出奸聲。
 見犯因緣惡,  莫取身自負,
 堅行獨來去,  取明莫習癡。
 遠可獨自處,  諦見為上行,
 有行莫自憍,  無倚泥洹次。
 遠計念長行,  不欲色不色,
 善說得度痛,  悉世淫自食。」

佛說是義足經竟,比丘悉歡喜。

勇辭梵誌經第八

佛在舍衛國,當留三月竟,一時於祇樹給孤獨園中。是時,墮沙國諸長者子共賃一梵誌,名勇辭,使之難佛取勝,謝金錢五百。梵誌亦一時三月,諷五百餘難,難中有變,自謂無勝己者。

佛三月竟,從眾比丘,欲到墮沙國,轉行郡縣說經,次到墮沙猴猿溪邊,高觀殿中。諸長者子即聞佛眾比丘到國,即相聚會合五百餘人。梵誌言:「佛已到吾國,宜早窮難。」梵誌即悉從長者子,往到佛所,相勞問便坐一麵。長者子中,有為佛作禮者、向佛叉手者、默然者,悉就座。梵誌熟視佛威神,甚大巍巍,不可與言,便內恐怖懾,不能複語。佛悉知梵誌及長者子共議作,便說是義足經:

「自說淨法無上,  餘無法明及我,
 著所知極快樂,  因緣諦住邪學。
 常在眾欲願勝,  愚放言轉相燒,
 意念義忘本語,  轉說難慧所言。
 於眾中難合義,  欲難義當竟句,
 在眾窮便瞋恚,  所難解眾悉善。
 自所行便生疑,  自計非後意悔,
 語稍疑忘意想,  欲邪難正不助。
 悲憂痛所言短,  坐不樂臥喑咋,
 本邪學致辭意,  語不勝轉下意。
 已見是尚守口,  急開閉難從生,
 意在難見對生,  出善聲為眾光。
 辭悅好生意喜,  著歡喜彼自彼,
 自大可墮漏行,  彼不學從何增?
 已學是莫空諍,  不從是善解脫,
 多倚生痛行司,  行求輩欲與難。
 勇從來去莫慚,  令當誰與汝議?
 抱冥柱欲難曰:  『汝邪諦自守癡,
 汝行花不見果。』  所出語當求義,
 越邪度轉求明,  法義同從相傷,
 於善法勇何言?  彼善惡受莫憂。
 行億到求到門,  意所想去諦思,
 與大將俱議軍,  比螢火上遍明。」

佛說是義足經竟,比丘悉歡喜。

摩因提女經第九

佛在句留國,縣名悉作法。時有一梵誌,字摩因提,生女端正,光世少雙,前後國王亦太子及大臣長者來求之,父皆不應:「得人類我女者,乃與為婦。」

佛時持應器,於縣求食,食竟,盥澡藏應器,出城到樹間閑靜處坐。摩因提食後出行園田,道經樹間,便見佛金色身,有三十二相,如日月王,自念言:「持女比是大尊,如此人比我女。」便還家謂婦言:「兒母寧知得所願不?今得聟踰於女。」母聞亦喜,即莊飾女,眾寶瓔珞,父母俱將女出城。母見佛行跡,文現分明,謂父言:「寧知空出,終不得聟。」「何故?」婦說偈言:

「淫人曳踵行,  恚者斂指步,
 癡人足踝地,  是跡天人尊。」(地恐弛之錯)

父言:「癡人!莫還為女作患,女必得聟。」即將女到佛所,左手持臂、右手持瓶,因白佛:「今以女相惠,可為妾。」女見佛形狀端正無比,以三十二相,瓔珞其身,如明月珠,便淫意係著佛。佛知其意如火燃。佛實時說是義足經言:

「我本見邪三女,  尚不欲著邪淫,
 今奈何抱屎尿,  以足觸尚不可。
 我所說淫不欲,  無法行不內觀,
 雖聞惡不受厭,  內不止不計苦。
 見外好筋皮裹,  尊雲何當受是?
 內外行覺觀是,  於黠邊說癡行。
 亦見聞不為黠,  戒行具未為淨,
 不見聞亦不癡,  不離行可自淨。
 有是想棄莫受,  有莫說守口行,
 彼五惱聞見棄,  慧戒行莫淫淨。
 世所見莫行癡,  無戒行彼想有,
 可我有墮冥法,  以見可誰有淨?
 諦見聞爾可謂,  諦意取可向道,
 往到彼少不想,  今奈何口欺尊?
 等亦過亦不及,  已著想便分別。
 不等三當何諍?  悉已斷不空計。
 有諦人當何言?  已著空誰有諍?
 邪亦正悉無有,  從何言得其短?
 舍欲海度莫念,  於陬縣忍行黠,
 欲已空止念想,  世邪毒伏不生。
 悉遠世求敗苦,  尊言離莫與俱,
 如水華淨無泥,  重塵土不為萎。
 尊安爾無所貪,  於世俗無所著,
 亦不轉所念想,  行如度不隨識。
 三不作墮行去,  舍不教三世事,
 舍不想無有縛,  從黠解終不懈,
 製見想餘不取,  便厭聲步三界。」

佛說是義足經竟,比丘悉歡喜。

異學角飛經第十

聞如是:

佛在王舍國多鳥竹園中,為國王、大臣、長者、人民所敬事,以飯食、衣被、臥床、疾藥,共所當得。時梵誌六世尊——不蘭迦葉、俱舍摩卻梨子、先跪鳩墮羅知子、稽舍今陂梨、羅謂娑加遮延、尼焉若提子——是六尊亦餘梵誌,共在講堂議言:「我曹本為世尊,國王、人民所待敬,雲何今棄不複見用,悉反承事沙門瞿曇及弟子?念是釋家子,年尚少學日淺,何能勝我曹?但當與共試道,乃知勝不耳。至使瞿曇作一變,我曹作二;瞿曇作十六,我曹作三十二;轉倍之耳。」便共與頻沙王近親大臣語重謝:「令達我曹所議變意。」大臣即便宜白王如語。王聞大瞋恚,數諫通語臣已,便還歸裏舍。

眾梵誌忽見佛獨得待敬巍巍,便行到王宮門,上書具說變意,王即現所尊六人向瞋恚大罵。王已見諦,得果自證,終不信異學所為,便謂傍臣:「急將是梵誌釋逐出我國界去。」梵誌見逐,便相將到舍衛國。

佛於王舍國教授竟,悉從眾比丘,轉到郡縣,次還舍衛國祇桓中。梵誌等不忍見佛得敬巍巍,便聚會六師,從諸異學,到波私匿王所,具說其變意。王即聽之,便乘騎到佛所,頭麵著佛足竟,一麵坐,叉手求願:「諾世尊道德深妙,可現變化,使未聞見者生信意、已聞見者重解、使異學無餘語。」佛語王言:「卻後七日,當作變化。」王聞歡喜,繞佛三匝而去。

至期日,便為作十萬坐床,亦複為不蘭等,作十萬坐床息。時舍衛人民,悉空城出觀佛出威神。時梵誌等,便各就座。王起白佛:「諾。世尊可就座現威神。」是時,般識鬼將軍適來禮佛,聞梵誌欲與佛捔道,便作[韋*風]風雨吹其座,複雨沙礫,上至梵誌膝者至髀者。佛便出小威神,使其座中悉火燃,炎動八方,不蘭等見佛座燃如是,悉歡喜,自謂:「道德使燃。」佛現神竟,炎燃則滅,梵誌等乃知非其神所為,便向內憂有悔意。

佛即起師子座,中有一清信女,有神足,起叉手,白佛言:「世尊!不宜勞神,我欲與異學俱現神。」佛言:「不須,自就座,吾自現神足。」貧賤清信士須達女作沙彌,名專華色,與目揵蘭俱往白佛:「世尊!不宜勞威神,我今願與之共捔道。」佛言:「不須,且自還座,我自現神足。」

佛意欲使眾人得福安隱,悉湣人天令得解脫,複伏梵誌等,亦為後世學者作慧,使我道於未來得住留。佛時現大變神足,即從師子座飛起,往東方虛空中步行,亦箕坐猗右脅,便著火定神足,出五色光,悉令作雜色,下身出火、上身出水;上身出火、下身出水;即滅乃從南方來、複滅乃從西方來、複滅乃從北方虛空中住,變化所作,亦如上說。坐虛空中,兩肩各出一百葉蓮花,頭上出千葉華,華上有佛坐禪,光明悉照十方。天人亦在空中,散花佛上,皆言:「善哉!佛威神悉動十方。」佛即攝神足,還師子座。

是時,梵誌等默然無言,皆低頭如鳩睡。時持和夷鐵,便飛於虛空,見炎烔然可畏,但使梵誌等見耳。適現,子曹便大恐怖戰栗,衣毛皆豎,各各走。

佛便為雨眾人,廣說經法,說布施、持戒、善見天徑、薄說愛欲好痛說,其災害著苦無堅固。佛以慧意,知眾人意濡住不轉,便為說四諦。中有身歸佛者、歸法者、歸比丘僧者;有長跪者、受戒者、有得溝港者、得頻來者、得不還者。

是時,人民皆共生意,疑何因緣棄家為道,複有鬪訟?佛即知子曹疑,便化作一佛,著前端正,有三十二相,衣法衣,弟子亦能化作人。化人語、弟子亦語;佛語化人默然、化人語佛默然。何以故?正覺直度正所意故。

化佛即右膝著地,向佛叉手,以偈難問言:

「鬪訟變何從起?  致憂痛轉相疾,
 起妄語轉相毀,  本從起願說佛。
 坐憂可起變訟,  轉相嫉致憂痛,
 欲相毀起妄語,  以相毀鬪訟本。
 世可愛何從起?  轉世間何所貪?
 從置有不複欲,  從不複轉行受,
 本所欲著世愛,  以利是轉行苦。
 不舍有從是起,  以故轉後複有。
 隨世欲本何起?  從何得別善惡?
 從何有起本末?  所製法沙門說,
 亦是世所有無,  是因緣便欲生。
 見盛色從何盡?  世人悉分別作,
 所從欺有疑意,  亦是法雨麵受。
 念從何學慧跡?  願解法明學說。
 所有無本從何?  無所親從何滅?
 盛亦減悉一義,  願說是解現本,
 有亦無著細濡,  去來滅無所有。
 盛亦滅義從是,  解現賢本盡是。
 世細濡本從何?  著世色從何起?
 從何念不計著?  何因緣著可色?
 名色授著細濡,  本有有色便起,
 寧度癡得解脫,  因緣色著細濡。
 從何得舍好色?  從眾愛從何起?
    所著心寧悉盡,  諦行知如解脫,
 不想想不色想、  非無想不行想,
 一切斷不著者,  因想本戲隨苦。
 我所問悉已解,  今更問願複說。
 行[涅-日+乖]悉成具足,設無不勝尊德。
 是極正有何邪?  向徑神得果慧,
 尊行定樹林間,  無有餘最善說。
 知如是一心向,  尊已著不戒行,
 疾行問度世間,  斷世舍是彼身。」

佛說是義足經竟,比丘悉歡喜。

佛說義足經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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