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破產的寫作計劃留下的有價值思考
無係之舟2021。09。11提筆
一段近二十年前的往事,近一年前的沒有完全寫成的這篇小文,在最近這片古老大地對日本前首相不幸被害而引起的仇恨浪潮中讓我又翻開了。。。
2002年一月,9。11過去四個月之後,所有之後發生的一切卻越來越劇烈地震蕩在我心中,當全世界正常國家幾乎都以同情和正義報道了“9。11”時,一個以古老文明自稱的大地卻在充滿的慶賀同時,借此咒罵,譏諷。。。我開啟了一個自立的文化項目。
這實際是我到太平洋彼岸的最原始的夢想之一,在中西文化之間建立一座溝通的橋梁,9。11之後有了一種很強地要去實踐的真正衝動!這樣的夢不知多少移民以不同的方式作過!而我想以一個小人物的方式和方法來做,從互相熟悉對方的真實的形象(true images)開始!因為好萊蕪的電影,因為政治宣傳,因為不同的價值觀。。。這些都是兩種文化誤解的重要來源,而最重要的由於語言文化的隔閡,具有相同人性的人們需要一些真正的橋梁來跨越這些非常微妙的區別。
我計劃采取中美雙方真人真事的真實記錄,第一部分,在美國和中國分別采訪50-70個普通婦女,寫下她們的故事;在美國出版中國婦女的故事,在中國出版美國婦女的故事。讓普通人的故事去啟發普通人,而不是總是普通人難以觸及的“大人物”占據故事的舞台。第二部分希望雙方都有家庭的男士參與進來。
為什麽決定第一先采訪婦女?很簡單,必須承認天下實質依然是一個男權社會,婦女依然是弱者,因此婦女需要,也相對容易吐露自己的內心,有時間接受采訪;而且女性們的“放射性思維”和對“瑣碎小事”的記憶和描述往往更有文化色彩;婦女的地位是一個社會狀況的重要標誌;母親一般為孩子教育,生活管理細節付出和了解更多,這是文化生活中的相當重要部分。
於是,自己首先擬了采訪提綱和問題(一共一百三十多個問題,根據每個采訪者的不同而挑選其中適合於采訪對象的題目):
被采訪者對自己現狀的總體自我描述(家庭,職業/生意/家庭主婦,日常活動)和自我感覺;具體的問題也是分為三個部分,家庭,婚姻,愛情,孩子;職業生涯/家庭主婦(教育,提升,金錢和職業目標);健康(營養,飲食,鍛煉,實際是如何做);
買了小錄音機,準備了自己所能想到的。。。不用說,最大的問題是時間,周末?下班後?假日?最重要的采訪對象的時間,和自己自身的工作要配合,還要在采訪後盡快整理和翻譯成中文,就象當學生要及時乘新鮮複習功課一樣,要不然,也許很多生動的細節就沒有了。。大致的規劃一有,就開始了行動。
2002.3先從美國開始,我通過朋友,發布了我自己和我的計劃介紹,我在六個月的時間在自己周圍的區裏采訪了二十五個人,並且原始資料得到了初步整理,特別高興和有點出乎意外的是,我的采訪對象源源不斷增多,被采訪的人幾乎都給我推薦了她們的朋友。。。我從內心感謝朋友們的信任和幫助,我對自己做這件事信心越來越強,而且愈加相信是一件非常值得做的事, 我堅信
如果中西兩方都能看到對方的真正的生活,就可以有機會互相學習對方的智慧和長處,那將是一件有利於中國和美國的長遠和深入的互相影響。
很遺憾的是,就象人們所講的人算不如天算!此時,我職業工作的辦公室接到一個很大型的社會調查研究項目,大家需要全力以赴地投入,更重要的是,這個調查要求是實地實人,也就是說,要開車在西北的幾個州到處跑。。顯然,我自己立的這個項目是靠自己的職業才能生存的,也就隻有暫停了。更沒有預料的是,這個自立項目在職業項目完成後的2006年,因種種原因,再也沒有能繼續自己的采訪。。自己隻好一一向已經采訪過的人解釋和道歉,無一例外,我得到了諒解,但內疚是難以消除的。。
如今,再翻看那時自己的整個立項,看到自己設立的問題,自己的采訪筆記,高高的近二十盤小錄音帶,。。。我笑自己的幼稚,簡單和魯莽,又羨慕自己的純真,理想和熱情!
再看看這二十年的中國和美國民間來往,作為中國人和美國人經過那麽多人不對等的團組旅行,個人行,文化交流。其中最醜惡“孔子學院”式的表麵文化交流,實質是利用人性最醜陋最薄弱進行腐蝕,侵略和單方的文化滲透。。。然後,結果的互相印象?我隻知道,至少在疫情前的四,五年,基本沒有太多高加索麵孔的美國人到中國做娛樂旅行了,我的很多美國朋友除了我帶過的8個人中的兩個人,沒有人到中國做第二次旅行。一個相對表麵原因,中國旅行機製中的軟件運作沒有給人留下太多的美好,而重要實質性的原因就是當初對中國的好感,信任度已經在所謂的“大外宣”進行的交流中殆盡;而大多國人到美國旅行,是一種地位的榮耀,一種炫耀的資本,而不用用心地看什麽,如果說比較,那就是拿剛剛建好的中國摩天大廈和一直在賠款運行的高鐵。。和那些已經飽經風霜的西方老街區,運營了百年的地鐵,老高速公路,來對照。。。更不用說兩個國家係統的運作更不在國人的心中。大大小小的價值觀都是相差著無法彌合距離?!
在貿易戰,疫情肆虐,俄烏戰爭,這三場暴風驟雨中,所有的杯盤狼藉都赤裸裸地揭開了。。。我相信人性中的真善美還依然存在,我和我的美國朋友們依然如故來往,但還能有強勁的風再揚起當初理想主義的風帆嗎?
現在,想到二十年前,想到重建民間的文化交流似乎有點恍若隔世,不寒而傈(傈是別字)!
2022.7.15暫時收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