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拉
勞拉是一個23歲的多倫多女孩,大學畢業後還沒開始工作,隻好住在父母家。一年多來,勞拉和父母關係不斷惡化,最大的願望就是趕緊獨立,她心理狀況不好,經常去看醫生,似乎有抑鬱症,邊緣化人格。到2012年春天,勞拉開始了時而在朋友家的沙發上借宿,時而流浪街頭的生活。
6月30日勞拉和父親克雷頓通了電話,提出要把自己的狗放回父母家幾天,克雷頓猜想勞拉可能要出門一趟。晚上克雷頓到家,發現勞拉的狗已經躺在小窩裏了——勞拉回家吃了點東西,把狗放下,然後離開。
那是勞拉最後一次和家人聯係。
到了七月中,勞拉還是沒有出現,以前手機和iPad不離身的她沒有接打電話,發信息,寫郵件,沒有和家人朋友聯係,就這樣消失了。
勞拉的父母報警,警察說會展開調查,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勞拉父母沒有聽到任何消息。勞拉的前男友肖恩覺得不能再消極等待,於是自己開始尋找線索。肖恩曾和勞拉交往過一年半,分手後還是好友。事實上,六月勞拉走投無路的時候找到肖恩,還是他幫勞拉訂了酒店,又送給勞拉一台iPad。
肖恩獲取申請調取勞拉的手機通信記錄,又查了勞拉的iPad登錄信息。勞拉手機最後一次與人通話是在7月3日下午,當晚7:03她最後一次使用電話,撥打語音信箱。從4月開始,勞拉和一個名叫D的人共發短信,通電話達數百次,7月3日她和D短信約好在Kipling地鐵站見麵,D會開車接勞拉去自己家。以此推測勞拉最後給D的電話應該是她走出地鐵站,請D來接自己時打出的。
D是獨生子,父親韋恩是商用航空公司Millardair的二代掌權人,Millardair1990年破產後,轉型為各大航空公司提供維修服務。D的母親麥德琳原先是加拿大航空的空服員,與韋恩因工作結識後相愛結婚,兩人在D11歲時離異。
勞拉和D是在酒吧認識的,起初的一夜情發展成了短暫的戀愛,但很快就分手了。分手後勞拉和D還是偶爾會上床。2011年2月12日前男友肖恩為勞拉辦22歲生日聚會,D和新女友克裏斯蒂娜也受邀參加。克裏斯蒂娜喝了幾杯後跑到外麵散酒,突發奇想決定惡搞一下,給勞拉發了短信:“生日快樂!一年之前的這一天我和D上床了。”
還在聚會之中的勞拉很快回了信息:“無所謂了,我幾周前也剛和他睡過。”
從那時起勞拉,D和克裏斯蒂娜三個人之間相當緊張。2012年4月,D給勞拉發短信,讓她不要再和自己聯係。但不知為何,D給勞拉發了斷交短信後,兩人還是一直通過信息和電話聯係,直到7月3日。
肖恩認為D很有嫌疑——他可能為了安撫女友對勞拉不利。他把自己調查的結果和勞拉的電話記錄交給警方,請求他們對D問話,了解勞拉的下落。警方的答複是,我們之後會問詢D。
之後沒有之後,勞拉的父母眼看著聖誕節到了,女兒沒有回家,第二年2月勞拉生日,她還是沒有出現。
韋恩
2012年11月29日下午,警方接到報警,對方自稱前夫韋恩自殺死於家中。等警方趕到現場,71歲的韋恩側躺在床上,地板上放著一把.32口徑手槍,韋恩左眼中彈已經過時多時。除了報警的韋恩前妻麥德琳,D也在韋恩家。
麥德琳情緒激動,抑製不住哭泣,幾乎說不出完整句子;D平靜地告訴警察和法醫韋恩因為家族生意不複往日壓力很大,因此常常酗酒焦愁。
警察拍攝現場照片,並把D和麥德琳帶回警局問話。法醫認為持槍射進自己的左眼自殺顯得很不尋常,不過結論是韋恩死於自殺。
訃告由D撰寫:“要如何描述他呢…他曾經相信合作和善意的競爭。他對自己苛刻對他人慷慨。他唯一害怕的是那些種族主義者。他會用講故事的方式回答問題。他每一步都行得小心翼翼,支持自給自足不給人造成煩擾。他會說五國語言。他既耐心又固執。他崇拜耶穌,甘地和林德伯格。他支持動物保護。他是一個心地良善的人。他是我的父親。一個偉大的飛行員…”
(- 林德伯格是史上首位不著陸飛行橫跨大西洋的美國飛行員。
- 這篇訃告堆砌辭藻卻不知所雲,可以評得上寫得最爛的訃告。)
韋恩也是獨生子,1960年代其父創辦的家族企業Millardair處於鼎盛時期,承擔了很多空中貨運業務。韋恩和加航空服員麥德琳婚後很多年無所出,1985年8月30日,D終於呱呱墜地。那時Millardair早就不再輝煌。韋恩的父親,D的祖父卡爾2006年去世,韋恩成了新的掌權人,他試圖改造公司成為為航空公司服務修理飛機的後勤中心。公司曾經在皮爾遜機場租有飛機庫,財力下降乃至破產後,不得不把飛機庫移到滑鐵盧機場。
2012年初,韋恩和多年前交往過的女友珍尼特恢複聯係,兩人開始交往。11月韋恩還在珍尼特家過夜,韋恩對家族生意很上心,壓力不小,除此之外他顯得心情不錯。12月初珍尼特始終聯係不上韋恩,隻好給從未見過的D發了郵件,D直到第三封郵件才回複:韋恩已於11月29日在家中自殺。
在韋恩的告別式上,珍尼特第一次見到D,D遞給她一份訂單——那是韋恩為12月過生的珍尼特準備的禮物,飛行課程。
韋恩死後D繼承了家族企業和父親的所有財產,幾天之後他更換了飛機庫的門鎖,向所有員工宣布公司立刻解散。
蒂姆
32歲的蒂姆和妻女住在小鎮上,蒂姆從事建築施工,妻子夏琳是專職主婦,一家經濟並不寬裕。2013年春,蒂姆在網站上登了賣二手車的廣告,打算把道奇皮卡賣了。5月6日下午蒂姆接到電話,對方稱想要試駕,於是蒂姆在家等待買家,天色一點點暗下去,買家遲遲未出現。蒂姆問夏琳,如果買家一會兒出現,自己是不是還要陪他們試駕,畢竟天已經那麽晚了。夏琳回答:當然。她想著總不能就把車交給陌生人,萬一對方是騙子就直接把車開走怎麽辦。
蒂姆等到晚上九點,遠遠走來兩個人。9:20左右,蒂姆陪著兩人開車離開。
蒂姆再也沒有回來。
10:20,夏琳給蒂姆打電話,直接轉到留言。夏琳知道情況不對,立刻報警。蒂姆和夏琳的家人朋友自發組織了搜尋,在家附近找蒂姆的蹤跡。蒂姆失蹤48小時後,警方宣布凶殺組接手此前的失蹤人口調查。
幾天後,有人在工業區的空地上撿到蒂姆的手機。
警方根據夏琳提供的買家長相詢問其他近期在網上賣舊皮卡的賣家,是否見過類似的兩個男人。很快,有人提供線索,稱自己曾和買家約好試駕,對方姍姍來遲,因此自己拒絕對方的請求。據他描述,前來買車的兩人其中一人斜背著像是印第安納瓊斯背的斜背包,左前臂靠近手腕處有一個“野心”刺青。
刺青和斜挎包足夠讓警方鎖定27歲的D和他的小弟馬克。
5月8日,Millardair的工人在飛機庫裏看見一輛黑色的道奇皮卡,他馬上想到剛在電視上看到的蒂姆和皮卡的尋人啟事。第二天這個工人打電話詢問911失蹤的蒂姆的皮卡車號。他得到的車號和自己記下的飛機庫裏那輛皮卡的車號一致。這下這個工人真正害怕了,他想能夠搶走別人皮卡的D很可能會對自己不利。熬到第三天,這個工人還是忍不住報了警,然而皮卡已經從飛機庫中被移走了。
(左為D,右為馬克)
警方以綁架及盜竊罪名將D及馬克逮捕,D隨身攜帶的鑰匙串裏還有蒂姆的車鑰匙。對於所有人,最大的疑問是:蒂姆到底在哪裏?
又有線報稱D母親麥德琳家的車庫前麵停了一輛拖車。警察申請搜查證打開拖車,裏麵是蒂姆的那輛黑色道奇。在道奇車裏,警察還找到一枚子彈殼,火藥痕跡,蒂姆的掌印。發光氨噴射過的卡車車廂裏全是觸目驚心的藍色熒光。
警察攔住了在D家農場附近開著沙灘車狂奔的青年特列孜。他被問在路上是否見過可疑的人或事。特列孜帶著警察來到D家農場的樹林裏,裏麵藏著一具工業焚化爐。
鑒證人員仔細收集了焚化爐內所有的骨灰和殘渣,DNA檢驗發現其中的人骨碎片屬於蒂姆。
警方以謀殺罪名起訴D和他的小弟馬克。
庭上D的其他小弟安德魯和邁特作證自己曾跟隨D參與多起盜竊,馬克有時也會參加,他們團夥偷取的財物包括拖拉機,摩托車乃至汽車。D也走上證人席,堅稱槍殺蒂姆的是馬克,自己隻是幫忙掩蓋罪行。檢方認為D和馬克預謀殺人偷車,兩人的計劃從一開始已經製定,至於誰掏的槍誰焚的屍,並不重要,二人均應定一級謀殺罪。
檢方拚湊的案件經過如下:2012年5月6日晚9:20,蒂姆陪同D和馬克試駕道奇皮卡,此後沿路的監控視頻拍到約一小時後,黑色道奇皮卡行駛在前,一輛SUV行駛在後。那時蒂姆應該已經遇害,D和馬克一人駕駛蒂姆的皮卡,另一人駕駛SUV。約半小時後,兩輛車停在郊外,將蒂姆皮卡的車牌換掉。隨後D和馬克驅車兩小時,於午夜後到達Millardair位於滑鐵盧的飛機庫。幾分鍾後道奇皮卡車後掛上了拖車,行駛至飛機庫遠處,拖車後閃耀著火光,終夜不滅。D和馬克把焚化爐放進拖車,將蒂姆的屍體焚化。5月7日一早,D發短信通知仍在Millardair工作的員工當日不必上班。
2016年6月,安大略省高院判決D和馬克謀殺罪名成立,各被判處終身監禁,25年內不得假釋。
D
(韋恩,D和D的祖父卡爾)
D出生在富貴之家,從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1999年,14歲的D成了曆史上最年輕的同日駕駛直升機與普通飛機的人。除家族企業外,D從其父處繼承的房產包括多倫多市內的獨立屋一幢,市中心的公寓兩間,出租公寓一幢,100英畝的農場一處。和其他連環殺手悲慘的童年相比,D除了父母離婚,沒有任何可抱怨的。然而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到青年時期越來越叛逆,大學沒念完就中途輟學,決定隨心所欲地生活,惟一的追求就是刺激。
馬克比D小兩歲,父母都是工薪。D在多倫多西邊組織的派對聚會越搞越大,吸引了數百個當地的青年,馬克也是其中之一。馬克曾多次因為持有毒品,違規駕駛被捕,靠出售毒品和香煙為生,傍上起初看不起自己的D後,他也能跟著D出入高檔場所,享用D發善心扔給自己的禮物了。
D的新紀錄
蒂姆之死使得警方終於意識到圍繞著D發生的勞拉失蹤案和韋恩自殺案都不像他們當初下的結論那樣簡單粗暴。勞拉案和韋恩案重啟,根據從D住處,飛機庫搜出的超過60部電子設備,包括13部手機,15台台式電腦,9部手提電腦,數個GPS裝置,及超過31TB的數據,勞拉失蹤前後,韋恩自殺前後D的行蹤得以還原。
勞拉:2012年7月3日失蹤
2012年4月16日,D給勞拉發了斷交短信。第二天他給女友克裏斯蒂娜發信息說:“我會先傷害她,然後讓她從我們的生活裏消失。”
5月開始,D要求Millardair的機械工在飛機庫裏建一座焚化爐。試驗失敗後,D從網上訂購了工業用焚化爐。
6月中勞拉四處流浪,前男友肖恩為她訂了酒店,又送給她一部iPad。6月30日,勞拉的父親克雷頓和女兒最後一次通話,回家後見到勞拉留在家中的小狗。
7月1日至3日勞拉共給D打了八次電話,兩人並互發短信數條。
春天至9月,D從槍販子處共購有3隻手槍,其中一支.32口徑手槍為7月2日購入。
7月3日,勞拉和D的手機訊號在Kipling地鐵站交匯,隨後一同移動至D和父親韋恩家附近。小弟馬克的手機信號也出現在D家附近。晚7:03,勞拉的手機最後一次查看語音留言,持續約1分鍾。晚7:30,D給馬克發短信:我在辦事,約1小時後返回。
7月4日,勞拉的iPad連上D的電腦,被改名為馬克的iPad。上午11點勞拉電話信號消失。下午2:40,D的手機拍下一張藍色防雨篷布裹著的圓柱形物體。D當時手機定位於其家農場。
7月5日D訂購的商用焚化爐送到滑鐵盧飛機庫。
7月7日D的手機日曆設置了“確認穀倉氣味”的提醒。
7月11日D和馬克幫機械工搭建了拖車以運送焚屍爐。
7月23日下午3:07D發短信給馬克:“BBQ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上肉了。”D和馬克的手機訊號從飛機庫移動到D的農場。晚上10:38馬克手機搜索:“最適合的焚化屍體溫度是?”D的手機拍下焚化爐燃燒物體的照片。
7月24日馬克在勞拉的iPad上錄了自己創作的rap,寫的是如何殺人讓其消失於無形。
8月馬克和朋友聚會,向朋友承認自己殺了一個女孩,把屍體燒了,骨灰撒進湖中。
2013年12月D和馬克因殺害蒂姆被捕後,警方搜查了馬克家,在他臥室裏找到貼著勞拉名字的旅行包。
2012年7月3日晚7點後勞拉被D殺害。7月4日D把用藍色防雨篷布裹著勞拉的遺體載到自家農場,藏在穀倉。7月23日D和馬克用拖車把焚屍爐從飛機庫拖到農場,當晚將勞拉的屍體焚化。
2017年11月控D和馬克謀殺勞拉案開庭。檢方認為D試圖除掉勞拉以平息女友克裏斯蒂娜的怒氣。檢方當天展示了D寫給克裏斯蒂娜的65封書信,其中一封寫道,勞拉失蹤那晚她和馬克在D家地下室吸食可卡因過量而死。之後D又改口告訴克裏斯蒂娜,“那隻是我的想象。忘了它吧。”
D選擇為自己辯護,他的辯詞是自己同時交往多名女性,根本不在意克裏斯蒂娜的想法,更不可能為她殺人。馬克的辯護律師稱自己的當事人與D,勞拉和克裏斯蒂娜的戀愛三角無關,,沒有參與所謂的殺人。兩人最有力的論點在於檢方沒有任何直接物證,甚至無法找到勞拉的屍體證明她確實已經遇害。
檢方則以勞拉失蹤前幾天和D通的電話,發的短信超過110次為例,說明勞拉手機最後出現的地點就在D家附近。而她失蹤後,家人和朋友不斷給她打電話,發短信,隻有D在7月3日之後再也沒有聯係過勞拉。
在對勞拉父親的交叉質詢中,D咄咄逼人,不斷詢問克雷頓關於勞拉的心理健康問題,她無業時曾短暫從事的伴遊工作,意圖渲染一個精神不穩定的流浪妓女因為自身選擇的生活方式導致自己失蹤。
2017年12月16日陪審團認定D和馬克一級謀殺罪名成立,兩人各被判處終身監禁,至少25年不得假釋。兩人的無期徒刑與此前殺害蒂姆的無期徒刑連續服刑,因此兩人至少50年不得假釋。
韋恩:2012年11月29日自殺
2012年11月28日D的小弟馬克和其女友在馬克家,D電話訂了披薩作為晚餐,馬克和女友吃完披薩後突然昏睡過去。當晚D的手機訊號出現在父親韋恩家附近。
11月29日淩晨D外出返回馬克家,吵醒了馬克和女友,D沒有解釋自己此前去了何處,隻是倒在地上大睡。下午D回到自己和父親韋恩的家中,沒有報警,而是選擇給自己的朋友和母親麥德琳打電話。那位朋友趕到韋恩家,沒有進門,而麥德琳和D一直通話到麥德琳出現。麥德琳在韋恩家待了十分鍾後,打電話報警。
2018年6月檢方控D殺害父親韋恩一案開庭。檢方認為D想要掌握父親的全部資產,不希望韋恩把錢全用在重建家族企業Millardair上。D有殺人的動機和機會。殺死韋恩的.32口徑手槍正是D於2012年7月2日非法購入的那支,在手槍上提取到D的DNA。
D的辯詞集中在韋恩的抑鬱症上。在發現韋恩屍體後警方對D的采訪中,他說:“他的一生都充斥著濃濃的悲傷,但我從來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他不願意和我分享。”
2018年9月陪審團判處D一級謀殺罪名成立,處終身監禁,25年內不得保釋。這一刑期將和此前蒂姆被害案,勞拉被害案的刑期疊加,D需要服刑至少75年才能獲得假釋機會。這為D贏得了人生的第二項紀錄:他成了安大略省曆史上首位獲得三項無期徒刑連續服刑,並至少75年不得保釋的罪犯。
警方
從Ken和芭比強奸殺人案,到Harrison一家三口陸續在家中離奇死亡,安大略省警方不孚眾望,不斷忽略明顯的證據和眾人提供的線索,使原本隻是單一案件發展成為多次殺人,連環殺人案件。
本案中,勞拉失蹤後,警方根本沒有展開調查,在警方不作為的狀況下,勞拉的前男友肖恩自發調取勞拉的通訊記錄,一一向勞拉最後聯係的人們確認勞拉的行蹤,並把自己的調查結果和懷疑對象交到警方手中。即便如此,警方隻是把所有的證據束之高閣,直到又有兩人死亡後才重啟案卷。
韋恩在家中死亡,驗屍官沒有任何刑事鑒證的經驗,雖然懷疑自殺之人不可能槍擊自己的左眼,仍然做出了自殺的結論。警方沒有收取現場的物證。
多倫多市民2012年9月,蒂姆遇害8個月前被偷拖車。他了解街對麵有視頻,憑視頻應當很容易找到偷車的嫌犯。他把這個線索告知警方,警方沒有調查。直到蒂姆遇害後,警方才查看了偷拖車的視頻,偷車的是D和小弟馬克。
D因蒂姆一案被捕後,居然能夠通過律師與女友克裏斯蒂娜傳遞消息,情書,乃至裸照而不被發現。克裏斯蒂娜和D的母親麥德琳按照D的指示抹去了兩人在蒂姆皮卡上的指紋。D給克裏斯蒂娜的信件後被警方查獲。按照他們通信的內容判斷,克裏斯蒂娜對案件至少知情,或者參與其中。不過她沒有被起訴,目前在波蘭的醫學院就讀,仍舊擁有光明的未來。
麥德琳在三次庭審中僅需出庭作證一次,沒有受到檢方指控。D被捕後把名下所有財產以$1加元的代價轉讓給麥德琳,並宣布破產。勞拉和蒂姆的家人在民事庭對D發起的民事訴訟,很有可能因此得不到一分錢補償。
D三次被定罪後,媒體對他的報道,也沒有提及“連環殺手”,而是小心翼翼地使用“三次殺人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