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第二華人首富” （1）

坐落在裏斯本自由大道旁邊窄巷子裏的SOLAR DOS PRESUNTOS餐廳，鬧中取靜，生意興隆，是葡萄牙名流非常喜歡光顧的一家葡式餐廳，上次去吃飯的時候偶遇安東尼奧同誌，還和我們親切握手，這位印裔pm給人印象非常親民。當時心想，這堂堂首腦咋連個保安也沒配，放眼一看，不遠巷子口站著幾尊黑衣大漢，不時向這邊張望。我承認，想多了。

餐廳牆壁掛著眾多知名球星，運動員，政商界大佬的照片。看來，喜歡掛名人照片不僅僅是華人的愛好，老外也挺熱衷。不過，老外多喜歡掛C羅菲戈啥的，老中更喜歡掛當朝的大佬，彰顯自己的政界人脈。不過，按照濟鋼的說法，草，扯虎皮做大旗，算個Der，就是個彪子。

 江湖大哥濟鋼

我和濟鋼預定的見麵地點就安排在這裏。濟鋼出生在溫州，但是完全是一副北方人的做派，他的老爹是當年山東部隊南下幹部，官至縣委副書記。他爹本來在老家是有一個農村媳婦的，進城後響應自由戀愛的新風尚，娶了當地越劇團的女花旦，生了濟鋼和他的一窩大哥大姐，濟鋼是最小的一個兒子。

其實濟鋼並沒怎麽沾到他副書記老爹的光，因為他出來撈世界的時候，老爹已經退居二線，賦閑在家。好在濟家大哥大姐都混得風生水起，幫襯了小弟許多。他身上多少還是有點官二代的習氣，雖然縣委副書記這個級別的官到了首都各大部委連個獨立辦公室也不會有。

濟鋼和我的交集始於90年代，當時部隊流行經商辦企業。他時任某軍區的三產公司最年輕副總，在深圳青島等地做項目，還順手搞了傳呼台（這個名字90後會很陌生）和貿易公司。整天開著軍牌奔馳500，連司機都配發了少校軍裝，前呼後擁，風光得緊，但也埋下了禍根。後來他心灰意懶，移居意大利，生意做得挺紅火，半徑輻射到東歐，法國和西班牙。關於他的傳奇故事容後再表，我們今天要講的葡萄牙“第二華人首富”，並不是濟鋼，而是另有其人。

遲到了半個小時，濟鋼姍姍來遲。一坐下就嚷嚷著，"你們葡萄牙的機場海關真他M弱智，安檢居然說我行李裏藏有武器配件！"

他饒有興致地看了擺在桌上的Pera Manca，自斟一杯，“好久沒喝到葡萄牙的酒了”。砸巴著嘴，很陶醉。

我問，”你們意大利那邊好酒更多，更貴，你說的武器配件咋回事？”

“哎，這次不是來裏斯本參加拍賣會嘛，我就把那支專業放大鏡給擱在行李了，想著看貨時候仔細點。誰知道安檢非得說涉嫌是槍的瞄準器。真的是醉了。”

這次濟鋼來裏斯本就是為一場拍賣會。

葡萄牙的拍賣行一般規模都不大，拍品也平庸，平時很難引起收藏大家的注意。不過，這次一件“乾隆禦製鏤空琺琅彩轉心瓶”橫空出世，赫然出現在裏斯本的拍賣圖錄上，引來許多重量級買家的關注。濟鋼是資深玩家，自然聞風而動。

濟鋼打開手機，貪婪看著那隻乾隆禦製鏤空琺琅彩轉心瓶圖片，“上次在英國佳士得那隻有風來儀拍了34萬鎊，當時被香港的翟建民拍走了。20年後這隻瓶子賣了兩個多億。我現在就是祈禱那些翟建民誰的別來搶，最好都不知道消息，我悄沒聲地給舉回來。”

我也看看那隻瓶子圖片，說 “東西挺精美，堪稱清三代的瓷器巔峰之作，能拿下固然可喜。不過，單從藝術的角度上看，這隻瓶子過於豔俗，格調不高，匠氣太重，略顯繁縟。確實符合乾隆爺好大喜功，張揚無比的十全老人性格，我還是更喜歡他爹和他爺爺的東西，四爺雋永清秀，老康渾厚蒼勁。”

他斜了我一眼 ”嘿，冒酸氣！買不起就說買不起！我還就是喜歡這種大俗的東西！大俗就是大雅。”倒了一杯酒說，“咱倆老爺們幹喝多沒勁，我找倆娘們來一起喝酒”。

“切，又是曉麗吧！人家現在可是名花有主了，你可別妄圖鳩占鵲巢，色字頭上一把刀哈。”

“聽人說她嫁給了葡萄牙第二華人首富？你們葡萄牙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還第二首富？是開倉庫的還是開三百店的？要不就是開中餐館的？”

“哈哈，你才是酸葡萄主義，冒酸氣。沒有一點江湖兒女的敞亮。你不也幹過五金販子，踩縫紉機的工頭嗎？人家曉麗沒準這次嫁給了愛情呢。”

“魂牽夢縈啊，曉麗雖然半老徐娘，她的風韻不是那些年輕姑娘能比擬的。個種美滋味，料得少人知。你還別笑，聽過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嗎？”

“王八看綠豆唄，還搞得詩情畫意的，這是男女副區長聊天看多了。我看你是精蟲上腦，那您就趕緊召見吧！

 曉麗何許人也？

　　曉麗者，魔都滬上人也。少而美，性乖巧，其父讚曰：吾女絕美，當嫁英雄。及少長，父母離異，麗悶悶不樂，無業謀生，遂夜店兼職，八麵玲瓏，然遇人不淑，未婚先孕，遭始亂終棄。

　　千禧年後，麗投親靠友，移居葡京。開餐廳，倒。開百貨店，也倒。彼時華文教育人才匱乏，麗中專畢業，儼然知識分子，開班識字，每每以校長自居。昔日葡國華人男多女少，狼多肉少，坊間戲說，老母豬亦然成貂蟬。何況麗姿色猶存，馭男有術，一時間春光明媚，狂蜂浪蝶。

      不意有偷腥者，垂涎曉麗美色，送香車及銀兩若幹。竟休了原配，欲娶曉麗。麗以清白自許，昂昂然而辯之。然偷腥男不聽其辯，拘之辱之，視頻曝光，輿論大嘩。

    事發曉麗去海島避風頭，再見她時，伊已經華麗轉身金牌房地產經紀人，單單一個度假村項目就賣出近百套，成為黃金移民簽證項目的大贏家。俗話說，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機會總是給漂亮的人準備的，曉麗無疑是一個很好注釋。每每在宴會上，看到曉麗滿場翩翩飛，處處拋媚眼的交際場景，內心還是會湧起一絲絲對單身女性創業者的悲憫，曉麗啊，你想從這幫眼睫毛都是空的人兜裏掏錢，實在是與虎謀皮啊。

（小說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