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們出去吃飯,吃完飯你問我跟你回去嗎,我竟然同意了。那時候我們都不管不顧了。我在心裏默默地想,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下午我靠在你肩頭對你說,難道就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你回答說,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我說我什麽都可以告訴你。
你停了一下,問我,為什麽要結婚。
我抱著你的手臂說,我曾經和閨蜜討論過,你會娶一個什麽樣的女人。但是不管什麽樣,我都要不斷來勾引你,破壞你的婚姻,做你的小三。
你笑了,說哦是嗎,你要怎麽破壞我的婚姻呢?
我說很簡單啊,不經意地把蛛絲馬跡留在你家呀,比如我的衣服呀牙刷呀證據呀,too easy。
我還沒把這個玩笑結束你就打斷我說 you're gonna do that with all your suits?
說完你居然掉眼淚了。
這些我是開著玩笑說的,本來是想給下麵要說的做鋪墊。我們在一起這麽些年,看過彼此掉淚的次數屈指可數。包括一次我把滾滾燙的咖啡不小心潑在你腿上,你不爭氣地哭了。我也嚇哭了,可是看到你哭了,想著你可真沒用啊,又笑了。你被我氣的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可那天你掉淚了。我真的是嚇了一跳。
那麽多年來,那一刻我終於知道你是真的很愛我。那一刻我忽然就有了答案。
我不是一個很溫暖的人。一開始來來去去你家,從來也不願意把任何東西留在你那裏。每次都把一整箱的衣物帶來帶去。你總是問我為什麽不把夏天的衣服放在你家,我總是固執的不肯。我也不讓你在家放我們的照片。總之你家還是和過去一樣,一點點我的影子也沒有。為此你總是說,我生活裏有一麵是不對任何人開放的。你能理解。
後來我開始經常去新加坡出差,隻能把西裝什麽的留在你家。不然每次帶起來實在太麻煩了。你給了我一麵衣櫥。裏麵都是我的西裝。每次我離開,你就把它們都幹洗好掛好。終於有一次,我陪你去拿幹洗衣服。幹洗店的新加坡阿姨大聲說,啊,就是她啊!你居然害羞了,說是啊,每次帶來的就是她的衣服。新加坡阿姨用豪放濃烈的南洋口音搭配新加坡式語法說,your boss or your girlfriend? 原來因為拿去的都是西裝,幹洗店以為你是給老板跑腿的。
我也給了你半個衣櫥。你就非常的隨意,很快就把那半邊填滿了。真是不見外的什麽都往我這裏放。
所以我們分開以後,我給你留了一排西裝加一件婚紗。我也不愛送你禮物。所以你現在得出的結論是,我隻會留給你一排各種黑色的西裝。這就是我。
可是你給我的,是一個完整的你。
但你不知道我這裏的情況多惡劣。哪裏都是你。我是哭著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出來放好。該洗的都洗好。整個房子裏到處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