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走了已經五年多了,一直想寫點什麽來紀念他,可是每每提起筆,隨之而來的總是刻骨銘心的痛。千斤重的筆就是提不起來。他雖然走了,但是在我的心底永遠有一塊是屬於他的。那是我不願意觸動的。
那是2001年1月20日。當天匹斯堡大雪迷漫,我和朋友們去看慶祝春節的晚會,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看完,我就執意要離開,自己回家,朋友極力挽留我看完節目再一起走。我沒有聽勸,堅持自己回家。在等汽車時,我仰頭看那悠悠落下的大片雪花,在路燈的光圈裏,慢慢地,優雅地落下來,心裏特別的平靜,幾乎不想走,就在那裏看著那雪花。回到家裏,已經是半夜12點。打電話過去,得知老父已經在2天前走了。聽著弟弟說著,姐姐你挺住,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弟弟的聲音越來越遠。放下電話,就覺得心裏涼,我使勁地把自己裹在毛衣裏,還是覺得心那塊涼,涼,涼。一滴眼淚也沒有掉下來。後來我總是奇怪怎麽那天晚上我睡的特別實,直到第二天早上,打電話告訴老公,眼淚才流下來,在後來的半年裏,我幾乎不能聽誰說父親的話題。
和朋友談起來,為什麽我老父從來沒有入我的夢,她說那是他不擔心你,你過得好,他就不來擾你的夢了,我寧願相信她的說法。也希望老父在那邊好好的。我早晚會來和您見麵的。下輩子我們換著做,您來做女兒,我來照顧您。
2006-年7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