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930)
2021 (550)
2022 (734)
2023 (931)
解放後我喜歡的作家裏,是廣東的秦牧。
他是屬於周作人,汪曾祺的路子的。但是周作人那種死氣沉沉和掉書袋真的是跟不上形式,加之漢奸。
汪曾祺我喜歡。他和秦牧,都是那種不是因為文章好,而是因為人有趣,文章就變得有趣了。
秦牧有篇文章,說他當編輯,每天拿著厚厚的手稿,跑到附近的公園裏,找個樹蔭下的長椅。
說起來很普通,可想起來,真是一種愜意的文人生活。
我想起他來,因為隔離,我在地下室上班。沒隔兩個小時,要到廚房倒咖啡,順便到陽台上透透風。
我看著地裏的菜,絲瓜比昨天又長了幾寸,開始爬。南瓜又有一個母花開放,掐個公花授粉。前兩天授粉的已經長的拳頭大。辣椒長得沒有蟲子吃得快,又咬死了一棵。葫蘆種在菜地的不長,反倒是扔樹根下的猛長。
覆盆子開始結果,我一手拿咖啡,另一隻手擼著吃。它們的花非常小,且沒有顏色,幾乎注意不到,就結果實了。
就在這時我想起秦牧。我中學的課本了有一篇他的散文,題目忘了,從秦漢一直聯想到當代,那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他大多數的散文,就是聊天,而且好像坐在路邊和賣菜的聊天一樣,特舒服。
我就想,我對他的認同實際是生活方式的認同。隔離了,我每天端著咖啡跑後院轉一下,實際是和他拿著書稿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