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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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與六四

(2025-06-02 09:56:36) 下一個

屈原與六四

 

 

今天得到網友的一個回複:“屈原,永遠是屈原,屬於詩,屬於山川,屬於永恒的孤獨與清醒,屬於美學的高度。。。難以說清楚,就是想到他,會忍不住坐直,目光囧囧,想要活成一個體麵人。”

 

“活成一個體麵人”,盯著這句話。想到六四,回遡,想到了自己經曆過的天安門運動,學潮,文革,從書裏知道的延安整風,五卅慘案,抗日救亡,五四,戊戌變法。總也覺得,這是“變臉”,打底的臉還是那張不體麵的臉。“大變局”,是變魔術,底盤是個麻將局。騙騙嘴,騙騙日子。

 

今天,收到同學微信:“現在江浙一帶有很多城市裏的人去鄉村經營民宿。景觀稟賦高的鄉村確實漂亮了不少。

 

幾天前,路過一家山民新民宿在收官之作,健壯的中年人開著鏟車在攪拌混凝土(說景觀嬉水池太深了),三四歲的兒子在周邊歡樂玩耍,漂亮的四層洋房和一座鋼結構大跨度餐廳,用了不少晶亮玻璃。神農架木魚鎮的山民已經脫貧。

 

他以前在山裏的打獵或采集草藥為生,現在陪著民宿裏的嘉賓四處攀登山巒觀景,還熱情地邀請我們常去喝茶,說會帶我們去神農頂山頂觀景。臨走要去了我的手機號碼。”

 

回複他:“美國隻有農場主,沒有農民,這兒也是。他們富不富,不知道,但活得很體麵,很有樣子,好看。北美有鄉村音樂,那不是什麽“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就是原形。”

 

在希臘羅馬各博物館轉悠。這裏的人一直活得很有樣子,古希臘雕像,奧林匹克遺址,龐貝古城遺址,古羅馬帝國遺址,看得不由讓人端起來。

 

在普羅旺斯看過一個深山穀裏的中世紀修道院,有意將修女們隔絕於世,終身修行。修女住的,上課的地方,散步的小道,都有對人起碼的尊重。文藝複興,是人們覺得這太不像話了,最起碼要像古希臘古羅馬人那樣。

 

到了歐美,最深的感受是,遇見的全是可以上得了台麵的人,都是體麵人。以前聽老輩人說的“場麵上的人”,人五人六的,裝得像個真的,“文明之鄉來的人”等等,都被眼前見的高鼻深目給比下去了。

 

看過當年路易斯斯特朗,白求恩,斯諾等與延安幹群的合影,錄像,區別太大了,明明就是“高尚的人純粹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和阿Q趙莊的人在一起。

 

 

 

 

聽誰說“劣質民族”,都會“中國人,不高興”。可遇上中國大媽大爺和自己這樣的,不高興也是白不高興。聽到過好幾回了,香蕉人不願意和父母同框,同步。怪誰?

 

中國有好長好長的文學史,就屈原的楚辭在說,做人要做個體麵的人,生得光鮮,死得磊落。相比之下,唐詩宋詞,迷迷麻麻的;明清小說,糊裏糊塌的。民國文學剛說了幾句像樣的話,就被革命文學嘎了。文學之外的,就照準一個事兒做,拿人不當人看,拿人不當人去想,弄得誰也做不了人,哪有做個體麵的人的富裕?

 

有人替伍子胥報不平,這有點像為薄瓜瓜報不平;吃著科技狠活的食,煩著秦城監獄囚犯子女的心。這些個玩藝兒,過得倒是體麵,但是絕不會管別人體麵不體麵的。三年歸報楚王仇,就是個隻要能複仇,做孫子都幹的故事。懷裏這些個故事多了,得勢了,成了山大王,毛主席,落魄了,像文革中被批鬥的走資派,畫皮撕破,混入澡堂“都一個樣”。中國人還要好的一個證明是,普世紀念屈原,小眾念著伍子胥。

 

 

 

 

五四的照片,五四時的文章,看過一些。就連李大釗陳獨秀這些很激烈的人,都長得很體麵。女學生們像林道靜那樣的打扮和神情,就是今天她們走在陸家嘴王府井,也是高素質的女孩。六四前一個星期,自己在木樨地天安門廣場之間來來回回,紀念碑下的頭頭也看過幾回,和五四的沒法比。後來,在網上看見了柴玲,吾爾開西,王丹,近距離接觸過其它幾位,除了嚴加其,都是紅旗下長大的人的德性,總之,不體麵。

 

似乎可以說,五四,是一些有體麵的人在為國家爭體麵。六四,是一些不知道體麵為何的人在“喝著地溝油,煩著中南海的心”。什麽反腐敗,爭民主,哪一項有利於改善表情,降低嗓門?哪一樣止得住中國大媽哄搶Free?

 

革命勝利,是下一次革命的導火索。但法國大革命,光榮革命,美國南北戰爭之後,就不。為什麽?《飄》裏的那男人是為了不失體麵去入伍的。好思嘉用窗簾做裙子,為了不失體麵;巴黎公社起義,是體麵人為爭取更多體麵的爭鬥….. 總之,是已知已有了體麵的人之間的較量。雙方一旦談妥,就正常過日子了。可在中國就停不下來。暴力帶來更大的暴力的內卷,一次比一次厲害。因為,反正從來就不是個人,麵對的也是根本也談不上還算個人的韭菜,殺它個痛快,“封城”封個痛快,房價腰斬個痛快,哈佛女孩說個痛快,國內網民上網罵她罵個痛快,反正都從來沒個臉,從而也不知道人不能不要臉。

 

自己在當年六四時看到的是,滿廣場的男學生抽著煙,那姿式和中國大爺一個樣;就地一躺,四肢扒拉,哪有個樣子?

 

“一樣健壯的體格,一樣麻木的神情”到“吳媽,我要困覺”,這裏麵見得到所謂的進步嗎?

 

屈原在公元前好幾百年,用一生在呐喊,“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有身份;“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有教養;“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不穿得像樣不出門;“雖不周於今之人兮,願依彭鹹之遺則。”有堅持….. 總之,做個體麵人。這個起跑線,和古希臘人古羅馬人平行。遺憾,他們跑起來,中國就屈原一個人守在那兒。幾千年過去了,這裏的人別說起跑了,統統下放成“解決溫飽問題”“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了”。昨天在朋友圈裏見到端午祝辭:“不讀屈原,隻吃粽子”。網絡時代的人原來不及當年的汩羅江邊投粽祭屈原的楚國大媽大伯。

 

 

民主,是有體麵人的製度。不知道體麵中國人用一碗麵一張選票糟踏過它。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問號:他們配民主嗎?

 

台灣,是前清民國留下體麵的遺傳在支撐著那裏人的人開口“不好意思”。台上的兩黨天天在上演,什麽叫不要臉,我就是不要臉的鬧劇。

 

都在傳習下台了。並在想,再上來一個又會咋樣?其實也可以這樣想,六四得逞,又能咋的?

 

體麵人陳獨秀,絕了望;聲音和文章都很體麵的劉曉波也絕了望。他們的主張,讓體麵人來幫這裏的人找回屈原,把他們拉到屈原獨守著的起跑線上。但,路漫漫,還漫漫,其還有多遠兮,吾肯定這輩子看不到,下輩子看不到,希望小孫女長大回中國遊玩時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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