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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教訓
金觀濤在1972年左右開始研究係統論信息論。1980年左右,發表了《讓科學的光芒照亮自己》,細述科技史,剖析中國所以跟不上趟的原因。比李約瑟的《中國科技史》明了,中國人讀得不隔。
陳景潤張廣厚等,在文革裏,專心想數學。文革一完,發表成果。
還有一些。隻是很少。
張愛玲的小說,寫得有閨閣裏的靜謐。胡蘭成的文章,就差些;木心的,更差些。
晉代的書法,像十七帖,二王,多是些信,筆法為撚,撚如訴,不緊不慢的。魏書和後來的唐代書法,很鬧,像打書法擂台似的,還評出初唐三傑,盛唐幾大家什麽的。
曆史上有很多“之亂”,動輒十幾年幾十年。這是最容易“逝者如斯夫”的時間,同時也是個空檔。這期間過得很渾的就是像“時事論壇”那樣。
國事從來就不是個事。總拿它當個事時得自問:你沒事兒吧?
一再要問的是:你真的有自己的手頭放不下的事情嗎?
一直記得讀完《哥達巴赫猜想》後的感受:自己的關心和科學的追索比起來,好低級!純科學的追索中呈現的心智和操守,冰心玉潔。
很享受讀張愛玲的文學之純。五四,國共,抗日,解放,於她,沒事人似的。個中透露出的聰穎,看到一次,驚愕一次。世事如渣,在其中拎得清者,不天賦,怎能夠?張愛玲之後,寫了二半年,見不到一個及她一隻角的。
在中國,最不負責任的生命態度,就是與時俱進;空得不能再空的人,就是除了中國為什麽這那之外就沒有那這的人。
“之變”和“之亂”,是不可多得的想個人心思的檔期。到處忙唱盛唱衰,忙美國好還是中國好,全都在搗騰三觀,個人的小關心,小傾心,沒人問。這正是學學金觀濤陳景潤的時候,也是比較容易活自己活出自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