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醫生本來約在下周三,給改了。那天是清明。講究點吧!”熟人來電說。
議:蠻有規矩的。
二
李敖說:馬英九就是個不沾鍋。
議:誰知道馬英九是個啥東東,可愛聽這評語。不覺得說出了馬英九,卻看到了回李敖的眼光毒。
三
熟人回國,所到之處,受到高規格接待。原因:打聽移民加拿大的辦法。
有帖,蔡英文嗆街邊愛國的大陸同胞:你們那麽愛國,怎麽不回去啊?”隨即,一片沉默。
遇到的大陸的留學生,都在準備申請PR 。
議: 這尷尬,晚清,民國都沒有。疫情前似乎也很淡,疫情前之前,幾乎沒有。
四
當年是乘火車去歐洲的。出二連,經烏蘭巴托,沒覺得出了國。車停華沙,覺得出國了,到歐洲了。車到莫斯科轉車,覺到到西方了。
聽普京為打烏克蘭做的宣言,洋腔洋調,洋思洋想。全盤西式。
和一個烏克蘭女孩聊天,感覺上德國人英國人美國人聊天,一樣的,用張愛玲的話說:“隔”。
議:聯俄聯共”,不隔哪有聯?“馬列主義與中國革命的實踐相結合”,絕對不會有印度的實踐與普京的思想相結合,壓根就沒這活;“逢中必反”,不表裏老中,怎會總逢它個中?
上帝沒罩住的地方:中國和北韓。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那地兒來的人往那兒一站,不言而喻:舊約新約之外的,還沒被亞裏士多德開光的,手機當四大發明玩的。
五
讀晚清書家趙之謙的書劄,還臨。迷其筆法,結體。小樣兒,可心。
很煩自己一下筆,就露出“解放後生人”的樣。一直在找這之外的味道和樣子。鈴蘭聽風在回複中有“Marxism,no way!”,是近來所遇見的異域一景。
“回到希臘去!”,也叫文藝複興。“非秦漢文不讀”,也叫古文運動。“不讀或少讀中國書”,也叫五四新文化運動。在趙謙書劄中找字樣,找寫法,有覺正參加五四運動。
六
最喜歡魯迅的兩點,一在寫《狂人日記》之前,“隅在屋裏抄古碑”;二是在遺囑中說的:“(一)不得因為喪事收受任何人的一文錢——但老朋友的,不在此例。(二)趕快收斂,埋掉,拉倒。(三)不要做任何關於紀念的事情。(四)忘記我,管自己生活——倘不,那就真是糊塗蟲。(五)孩子長大,倘無才能,可尋點小事情過活,但不可去做空頭文學家或美術家。(六)別人允許給你的事物,不要當真的。(七)損著別人的牙眼卻反對報複,主張寬容的人,萬無和他接近。”
總覺得,在這“一”和“二”之間,魯迅就是鬧著玩。自己正是在這裏,看到了一個獨立的人格。
裸奔是坦然於世菩薩自在身。讀許多愛死了恨死了,看多了急紅了臉憋壞了脾,會覺得他們就是裸,上下也是青一塊白一塊的時髦tattoo, 小鮮肉也沒用。
“我向宇宙道歉……”,“雅臨”“請進”之中,見不到“一”和“二”,見到的是:用手機一照,入場,卷進觀眾中。
六
一會兒萬裏無雲,一會兒烏雲壓城,嗶吧雨落。從早到晚。滿耳crazy 。一下想到了《如夢令“昨夜風疏雨驟….”》,並眼前一亮:抬頭笑看風雲,低頭養我的花草,把張愛玲的“吵死了”的意思,落實得妥妥的。金風玉露一鏈接,分明的電子糾纏,哪來的古今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