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以前的人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解放後的人說“物質決定意識”和“精神追求是要以物質富足為基礎的”。
馮墟的母親說“有福之人六月生”;思政課說“這是迷信”。
怕和五零後至七零後的人聊。“改革開放”前,其言必唯物唯心,客觀主觀,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築;物質決定意識”和“精神追求是要以物質富足為基礎的”;之後換言“發展是硬道理”“經濟實力”“叢林規則”“雙標”。
寧和民國過來的人說說話,這些話和Vivian 文章裏護士們說的很像,和鈴蘭聽風用的粵語一樣。
會覺得,赤裸了,上下紋的卻是“用這個方法,就叫曆史的唯物主義”。性在,感沒了。
扒拉扒拉王蒙白樺《豐乳肥臀》《活著》賈平凹《白鹿原》至終,才明白,他們是在做艾思奇《辯證唯物主義和曆史唯物主義》《政治經濟學》的連環畫。
三年多的清零,互聯網讓縱情恣意地說。說出了個啥?深刻一點的,少有不去民國那裏麵借的;有點趣的,常常是進口的;前幾天,杜魯多對習近平說“在我們加拿大,自由地表達….”,被不耐煩地打斷,還撂下個評語“太天真”。這話蠻像大陸近年來動不動就訓人“說人話”;李承鵬在北大的一次演講的題目是:說話。開宗明義:中國人正在失卻說話的能力。這裏的“中國人”涵蓋文學城裏的。爭俄烏的,說鐵鏈女的,評二十大的,論顏寧回國的…..聽聽,就“我們要客觀地看待事物”“不要以偏概全”,“逢中必反”了。
“將靈魂賣給了鬼子”(魯迅語),怎麽也總算潤了。一腦門的“物質決定意識”和“精神追求是要以物質富足為基礎的”,卻是“山寨”了,還是個次品,落得個自己貧困自己,而且是絕對貧困哦!
發幾句牢騷:
上下五千年的文明,總覺得不包括四九後的大陸語言,尤其是書麵語言。
理論是僵死的,因此馬列毛思想白貓黑貓….也是僵死的;用它撐著的命,不一定死,但僵是一準的。不信,去讀聽五零後至七零後人的東西。
不自覺地將中文閱讀的下限設在民國門檻。好久了。一越過就被打回。想想,就是個不想被人摁在髒水池裏的本能反應。不易!
將說一句正常話當作一生追求,品位不算低。
回歸希臘,使文藝複興。回歸民國,起碼,文學城不會這麽濫。
都在責譴五毛,紅粉,文青。一塊的好多少?公知的色就正嗎?“說句老實話”的質樸比文青好看一點嗎?
幾代人的口舌轉讓致使其腦迥路全都由別人設置,結果會很幹淨:不曾存在過。即漢語史的開天窗期。
喜歡做好話記存。近日所得如下
一
兩歲的女娃痛哭,淚流滿麵:“樹葉落了。我不要它們落。我認識它們。我不要看不見它們。”
《葬花吟》。好裝。
二
“媽咪,我們班上一個女生有胡子,大家笑話她。她們是不對的。每個人有自己的不同。不同才使你強大。我說得對嗎?”“你很聰明,你是對的”。媽答。
這媽的羽下,沒有家雀。
三
山區小女孩背一簍核桃走山路半天一夜,去城中賣,最後能得到15元。擠上火車,讓座的乘客婆婆問,她就答。說到全部賣掉“能得到十五元”時,露出歡欣。婆婆將一套衣服塞給她,另加幾十塊。幾個農民工各塞幾十塊給她。小姑娘哭成淚人:“謝謝叔叔!謝謝婆婆!這衣服我會在出嫁時候穿”。
淚目。
四
“共產黨員一百個嚴禁”,讀到第十個能儼然不蹩蹩嘴者,隻有常委七,沒有第八;讀至第二十,仍不走神給“昨晚睡得不好”“二丫頭今晚回不回來吃飯”的,不是常人;讀到第五十,仍不犯渾於這究竟是嚴禁還是開禁的,算你狠;“這,哪個記得啊?”至少是八千五百萬黨員掃一眼一百嚴禁後的意思。
號召重學“老三篇”,是真的;號召年輕人下鄉,也是真的;城管的孿生兄弟找到了:農管;“人民供銷合作社是常青藤,人民就是它的瓜。瓜兒離不開藤,藤兒離不開瓜”,它不是詩和遠方,它來了。
真是神州!小眯一會兒,睜眼就遇到個偉大的時代!還是撞衫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