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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佑書法讀議
李世民看上《蘭亭序》,有狗拿耗子的奇葩之麗。有如讀《貞觀政要》,一派強盜裝正經,編輯君臣說段子的極品。
唐初三傑哄,都臨蘭亭序。細讀,筆法精於晉書,可成了“精品”,勾勒出的是“叫賣”的算計,把晉書寫的自然丟了。至於其它,譬如魏晉風骨,是怎麽也讀不到的。
蘭亭序,是二手貨。喜歡看喪亂帖,平複帖,晉寫經生的字。但不學。知道學不得。
魏晉風骨,不仙,不道,而是會讀會想,至會寫會畫。首次展現獨立之思想,自由之靈魂於中國。
怕癢而沒underwear 的廣袖舒襟地街上大搖大擺;“因思吳中菰菜羹、鱸魚膾,曰:「人生貴得適意爾,何能羈宦數千裏以要名爵!」遂命駕便歸。”千古幾例?烈日之下,仰麵赤膊“曬書”的原創比“純爺們”的智商請商高得計算器敲不出來….
落到筆下,“古人無大字”,落筆首先在意寫的便捷和實用。讀《黃庭經》和晉代寫經生的字,寫意大於“秀”擺。讓字體從難寫的篆隸中走出來的努力,實誠而有力。
他們字的肩架和章法,好認,好看是求,而且應該還有省紙省墨之類的考慮。
這在剛告別擺闊擺極有品位非常有文化的篆隸的年代,何其不易?
魏晉風骨,不玄,不酷,卻是認準平實並堅持之,運用之。由篆隸而變為楷書,正是魏晉風骨之一部,也是所謂華夏民族脊梁之一節。
李世民和囉囉們,學得到這些?
但他們看出了那時字跡的美。花,好看,看就是。可犯了“吃到嘴裏的肉才是肉”的民族陋習,隨手摘回家,又是插瓶又是加營養液,結果…. 最終還把原稿帶進棺材。唉!
這用嘴臨二王字體的張文佑,耗難以想像之精力,用於摹仿。本當玩的事,卻當正經做。說什麽呢?
魏晉之書,學不會也學不得的是其人文氣質。《世說新語》讀了,才知道自己原來不會說話;王羲之的書法不是用來臨的,它是鏡子,反複告訴,千萬別像我,去實事求是,即走一步算一步,生命之樹常青。
可憐張文佑生,萬千遍地臨,仿,畫得極像,哪知用嘴!
自然,就是個玩,搞笑,開心就好。可又覺得,玩成這樣,有意思嗎?
讀張文佑的臨摹,有如看變臉,裝到逼真了。這書法,看到法多,看到的書不多,尤其是看不到魏晉的書。
附文:
張文佑四歲因觸電失去雙手,少隨書法家耿春林先生學習書法,以口捉筆,研習曆代名家碑帖。他的作品曾獲得全國首屆青年書法篆刻獎、全國第三屆書法蘭亭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