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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並推薦索爾任尼琴《古拉格群島》
魯迅的文章,使自己不篤信七六年前的耄;索爾任尼琴的《古拉格群島》讀後,見到耄的名,黨,社會主義,等不到到心理,生理就把它們往外推。
什麽“三七開”,什麽“建國有功,建設有錯,文革有罪”,就是個魑魅評魍魎,一丘之內,開常委會。
索氏“為什麽一個社會會變成無可逃脫的絞肉機”的置問前,沒有留下一分為二為三的容與之地,這裏也沒有是對是錯的涇渭之分。
“這是秦,不是漢”(胡蘭成)“蘇聯是有麵包,沒自由。中國是沒麵包也沒自由”(傅斯年)“國民黨之下,是有多少自由,共產黨下是沒有自由”(戴晴)。接著往下夯實的,章詒和算一個,其餘者誰?
近年來,最具份量的提問是:文革會不會再來?接著便是出謀劃策或友情提示。
哥們兒這態度,比得上羽化而登仙了。
飯桌上聽到的故事:文革間,一女知青和一當地小夥好上,懷孕被發現。男的處死,女的則不斷地在一排男人前反複交待細至“淌水”的犯罪事實。另一個說:“這還算好的,就是讓她說。在我們那兒,鋪張席子,讓女罪犯再現當時情景。”
至今,在大陸查不到清末山西一帶韻農民怎樣虐殺外國傳教士的檔案。
殘害張誌新的那些個人呢?
中國的民族魂,哪是魯迅?而是將好幾十個地富反壞的全家打死,沒打死的通通推進坑裏埋了的大隊幹部…. 這也是這個民族的最陰險處發出的足以震攝所有生靈的寒光。
索氏死死地盯住這道寒光,以親曆的殘酷再現它,發問:俄羅斯,發起瘋來,你還是個人嗎?
也自問,置身其中,不是也沒做成人嗎?
索氏筆下,是民族的骷骼狀,是民族的去掉皮肉的骨骼肩架。讀罷都不敢自問: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張愛玲在《赤地之戀》和《秧歌》裏,說了參加中共土改所遇。坐實“這是秦”。這是她跑了的所謂“深層原因”。“開會不給穿旗袍”隻是句說得出口的。都說張愛玲“小女人”,沒有社會責任感。用了親身經曆和敢於出走的行動告訴“這是秦,不是漢”,張愛玲這見識小嗎?不深不準嗎?不是最貼心地對世人的警示嗎?
可….. 還是魯迅知道這民族的鬼心思:官兵來了,“歡迎解放軍”;土匪來了,“闖王來了不納糧”。門一關:“兵匪一家,誰給溫飽,誰偉光正。”
索氏追問:誰在絞肉?絞得是誰?讀,飯茶沒味,內心哆嗦,自己原來不過一小塊待絞的邊角料。
索爾任尼琴出獄後,曾為改善獄中政治犯待遇奔走。因為他知道:一個民族命運改善的三寸,正掌握在獄卒下手的輕重。
看到一帖,一個違規操作的警察在大庭廣眾之下痛打指責他違規的人,受到的處罰:行政居留十天。
這民族,若遇上事,命運會好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