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成用《今生今世》和《山河歲月》推出中國滄桑之際私家欣賞自駕遊係列

 

胡蘭成用《今生今世》和《山河歲月》推出中國滄桑之際私家欣賞自駕遊係列

 

拿破侖列寧斯大林看中國，當餅當肉，當糧食基地，當開發區；馬可波羅黑格爾馬克思費正清黃仁宇看中國，當意境，理境，當部落，當佛列格遊記，當別樣的《大唐西域記》；諸子百家說天下事，將中國當Casino, 當奧運，當智力競賽搶答；司馬遷等史官說中國，國事當家事，把上下幾千年寫成《四世同堂》，《封神榜》；馮友蘭陳寅恪呂思勉看中國，拿它當回事講，當個角品，當盤菜嚐。方法：紙抄紙。

 

胡蘭成說中國，山河錦繡氣，私繪的；文曲星下凡看，美美的獨家品味。

 

清末民初，離胡蘭成，比文革離現在還近。他說它們，事水靈，議水靈，而且出自家庭院的種植。

 

五四北伐，之於胡蘭成，比上山下鄉看得多，想得多，他抱過在那裏麵迷惑歡欣痛苦的女人，他的訴說裏有那個時代的香水味，弄堂氣，辦公室相，民國範。

 

抗戰內戰，之於胡蘭成，有離比司馬遷還近的廟堂經曆，有比《孽海花》《傷逝》《邊城》《家春秋》加在一起的攪著折騰的情愫性賬。

 

之外，他還有根機敏不下古之秦漢文章，唐宋八大家，當下不輸魯迅的文筆。

 

張愛玲離開胡蘭成，思也竭，文也枯。而胡則寫得不歇，奇談怪論涓涓如流。不得不說：胸襟尺幅大小不同所致。

 

胡蘭成文章，自有山河氣象。中日在胡，是一盤知道怎麽設局怎麽走子的棋局；中國人，“國內國內”，在胡蘭成的筆下，不是的哥的海侃，朋友圈裏的“妄議中央”，而是有比“大參考”還切實的內部消息做憑藉的訴諸。

 

《今生今世》裏的村姑鄉嫂的貞靜，是“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裏的所見；《邊城》《家春秋》裏的七大姨八大姑，是《茶館》附近弄堂裏出入的小家碧玉或大家閨秀。是的，胡蘭成美化其中的日日月月至胡說瞎扯，但，它們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掬?，是胡適剛從美國回來時的“多談點問題，少談點主義”的海歸優越感顯擺。

 

《山河歲月》，拉千年未遇之變局於私懷，時而大尺度寫五四激憤，北伐烽火；時而親昵地要親一口江南小鎮上的浣衣萌姑；捋土地分配，士農區分，中日對比的頭尾，有愛撫這護士親戚家妹頭發的輕，還加點挑的姿態；拿天下不能開涮的諸如淪陷區混亂，戰區緊急說事，不急不忙地梳理出天下人根本沒有心思看的跑單幫使鄉村又活躍，沉寂的塬上又鬧紅的中國活力痕跡。

 

說《山河歲月》扯，何其容易！可，能扯成這樣的，除了這，見過其他？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是山大王的觀賞，“國破山河在”，是文人一隅之歎；“諾大一個華北，竟放不下一張安靜讀書的書桌”是憤青喊“抵製日貨法貨美貨”。

 

胡蘭成則推出中國滄桑之際的私家欣賞自駕遊係列。

 

東晉清流，不願北顧，圖個自在。唐宋後的王維山水，宋道明隱，玩的是水中月鏡中花。不及胡蘭成，不能說“差矣”“遠矣”，但差距明明顯顯得在。

 

胡蘭成，不出世，也不入世，他就不在這“世”裏麵。他的聰明讓他未經歐美產生看中國的第三隻眼；稍涉西學，衡量出中國自有的幅員。《今生今世》所吟之調，不是越劇評彈，是帶點《廊橋遺夢》色彩的往事回憶；《山河歲月》之於近百年間中國發生的敘述，是有要將中國曆史，起碼是人文部分，寫進世界通史的意思。

 

《世說新語》說的不是中國，而是怡和園，滄浪亭，拙政園；《金瓶梅》說的是中國的大襟寬袖；《紅樓夢》把中國說成大觀園。而胡蘭成的《今生今世》加《山河歲月》，作為一個向世界推出中國深度遊的指南，足足得夠！

 

他能帶你見到的不見得是真實的中國，但，是帶著獨家情懷視角下的中國。應當說，至今在性價比上還沒有好於這的。

 

當然這隻限於大陸人。安東尼奧尼鏡頭裏的中國，斯諾筆下的中國，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