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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大秦賦》是濫劇,過了
演秦始皇爺爺的,言厲而行峻,和讀過的《史記》合;演他爹的,空空的國字臉和像被安裝在錯了的閃不出神的大眼晴,經不住發三十八度燒的身板,站坐,都有點慫,老媽開口,不顫也慄。《史記》中所記不多,但有這意思。
張魯一,說不上“蜂準,長目,摯鳥膺,豺聲,少恩而虎狼心,”太文了。但會演,眉目傳情,形體出聲,差不到哪兒去。
演趙姬的,流盼,酒窩不在頰邊呆著,移到了嘴角,一副“賽老虎”年紀女人的急吼吼樣,還不大遮掩。聰明相,可心眼被自己姿色迷住,所出的主意都一個指向:讓自己心滿意足。和讀到的史書野筆記裏說的,可謂神似。
演呂不韋的,一定讀過史記,說苑,或還不止。商人的小樣兒,支付寶樣的心計,王健林得誌時的不知天高地厚 ,兼顧於言語或溫或疾,步履能慢能快;瞪著還算個的大眼,眯著不知道想啥。趙姬挑逗,心有餘而力不足之尬,用目滯神凝以示。
翻過《呂覽》,很像那習書記到處吊書袋,兜售著“博士雖然有水份,但確實是個知識人”。
都演出來了。覺得。
李斯所言,與記載無異;毛遂,蠻編的,無大礙,不致胡吹。
等等。
哪哪得黑,合秦的水德;大纛上的篆字,也像個樣。對得起觀眾。
看了廿集,感覺不錯。說是濫劇,過了。
有道“防民之口 甚於防川”。經過六四 ,又讀博客,就覺得防得蹊巧。閻潤濤,信著寫了,由著說了,是個啥?需要“防”?
這防,好像防空演習,明明沒事,弄出個亊。
沒有一次事情是“說”出來的。可從來就因言治罪,就是造防火牆。世世代代到到處處在演戲。
說出個中聽的話,挺難的。四十集《裝台》,就聽到刁大順“你走了,我咋辦”這一句。
袁騰飛說暴秦,信其暴,同時,覺得他說得聲和態,也挺暴。
聽易中天講曆史段子,看到曆史上的小奸小壞,同時,也見著說這的易中天的心眼也就那樣。
而讀所謂《論語》《國策》《貞觀政要》《新民主主義論》《甲申三百年祭》《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李誌綏 回憶給毛澤東做私人醫生》,就在看“你壞,我比你更壞”的PK大戰。
魯迅打開中國曆史書,看到裏麵全是吃人。
有這麽嚴重?!尚在琢磨。可很信,讀中國曆史,幾如讀四九後的大陸小說,不壞心眼都難。飽讀詩書的,沒幾個好東西,幾乎可以說。自己沒讀到飽,可已然不是個東西就是一證。
不讀不寫的刁菊花,被不讀不寫的這爸那叔圍著,變得不傷人不言語,眼睛專門傾泄憤恨。這是黔首世界。
被《商君書》《韓非子》《四庫全書》《毛選四卷》圍著的中國讀書人,要不滑頭如錢鍾書夫妻倆,要不郭沫若四條漢子那樣的當狗,要不如袁騰飛易中天這樣地搞笑。斯為中國文科。
在其間過日子,發身子之後,想好都難。自己又成一例。
魯迅從日本回到中國,哪哪得不中看,不中聽,決定要改造國民性。
如果他是從歐美回去,恐怕就會像這兩天網友“回複”我寫的所言:“離文明社會差得遠了去”“這樣的濫劇還追到底”了。
《裝台》裏蔡素芬說的“我還要活著”,很概括那裏的黔首世界和中國文科。
捫心自問,也是這個由頭使還活著。
對, 文城缺啥也不缺博文, 別說人的時間和精力有限, 為了對得起自己的 taste, 看喜歡看的, 讀有意思的, 讀讀得懂的, 嘣兒好.
演技什麽的,那是一出劇的表麵,也即是為那個政治目的服務的。演技好,表明服務得更好。這個可不是我說的。是中共的祖師爺說的:文藝要為政治服務。
政治是目的,演技是手段。隻看得見表麵,而故意忽略目的。這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