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說說辛棄疾的，卻.......

本想說說辛棄疾的，卻....

 

一九七七年七八年，老幹部見麵，像大年初一，相互拱手，“被解放”的慶幸，寫得一臉，說出來的叫“劫後餘生”，不久換成“向前看”。

 

叫“劫”，不容易，比不久後＂媽打兒子”，見誠實，也見到幾許媽的打也是打的不服。

 

為何成劫，被劫？官家的話是“毛主席錯誤發動”；台下的話是：“我們多單純，心裏就想著革命，國家。哪知道...”

 

為什麽自古以來，總是“錯誤發動”，總是“心裏就想著”？

 

更擴大點：為什麽就這地兒，這劫成了萬劫不複？

 

“之乎者也”的腦筋想不下去了。

 

上市的想法：法治代替人治。

 

市場經濟。

 

全盤西化。

 

結果：出了很多書，很多演講，很多名人。

 

之外，就沒啦。

 

敏感的魯迅覺出了什麽，“當我沉默著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虛。”

 

其時，同在上海租界，張愛玲正處花季。她由自，自由地長。她覺得出的空虛，是小姑娘被後媽?侍和親媽也束手無策的“空虛”；覺出的充實是穿好看衣服走上街讓人賞識的女青年的充實。

 

她，其實已走出了中國識字人從來自幼及老至死的老路。說出來就是：活百分百的自己。於其間，看自己看到的花落花謝，品自己的“傾城之戀＂，死自己的最後一口氣尊嚴地吐完。

 

她，成為了所見到的第一個中國隻是個人命運的一個托的中國人。

 

 

由花木蘭家“唧唧複唧唧”到上海灘紡紗廠的“機器一響，黃金萬兩”，看得到幾絲曹操李世民蔣介石毛澤東的作用？在“碩鼠碩鼠，無食我黍“的質樸還不粗，轉向“闖王來了不納糧”的淺顯沒文化，再伸至“耕者有其田”的文縐縐，再轉向“我毛澤東的＂我就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的耍老流氓，至“危機危機，危裏藏機”的小學博士的精鄙.... 變幻裏，找得到左丘明司馬遷蔡文姬羅貫中曹雪芹魯迅張愛玲王朔們的蛛絲螞跡？

 

中華文化圈外的馬克思的見識，尺幅遼闊：生產方式決定生活方式。

 

在這個尺幅裏，戰國，三國，玄武門之變，靖康恥，文字獄，文革，九一三事件，改革開放，有的連逗號的位置都沒有。

 

馬克思告誡，把地球算作塵埃還誇大了的宇宙裏，執著和執得著的，是生存在這粒塵埃中的卻也是進化了千萬年才形成的這塊有腦有四肢，年幼會鬧，大了會皮，再長了會出“作風問題”，而後“婚姻就是墳墓”，坐吃等死”的自己。

 

“天降大任”是夢遊，勞的筋骨又Fitness 是實；世退之憂是囈；“中國變法，自譚????同始”是自製的悲壯；為共產主義理想奮鬥”和“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連糊塗都談不上。

 

每個人，隻是活自己，也隻能活自己。豈有他哉！

 

昨天，友人小聚。幹過外交的夫婦，談笑風生裏，中美歐溜溜於唇齒；做生意的提醒炒股要有耐心；身體欠佳的得到照顧..... 一股“都是菩薩自在身”的爽，朗朗得從頭到腳。

 

忽然想到蘇辛之別。蘇東坡的“人生如夢，一尊還酌江月”裏有去去去，案牘事；來來來，“走一個”的個人。辛棄疾，則“閑愁最苦”“安撫策換作桑種書”，貶了退了，始終是幹部。

 

惠特曼在草葉集裏，一展海魄洋魂：去你的，什麽法律，國家，民族；不要留戀平靜的港灣；請注意自己的肌肉，陰道，勃起的能力，行走時胸挺了嗎？最好吃的海鮮永遠在前麵的海域...... 而不是“我的好船長”，“美國再次強大”，“三權分立”，“獨立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