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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甲骨文,金鼎文的意趣,被漢隸的雄渾大美壓迫到膺服後,就明顯地覺得楷體的格局的小。
從不學寫篆隸,魏碑體,一下筆就忍不下那股“裝”勁。說得悲壯點叫不去糟蹋美好。
拿起毛筆的不是當天,也是第二天,就聽到大人講的“寫盡三缸水,一點象羲之”的經典。為什麽?沒人知道。留下的是我的絕望:磨一次墨,就兩湯匙,三缸水,得多少勺?
“欲豎先橫”的起筆決竅,懸腕才是真功夫的諄諄教誨,多橫的結構要見變化的指點,,,,之下,矒矒冬冬地寫。
自古至今地讀碑帖,是很後來的事。評價的話,很中醫,什麽“神來之筆”“妙品神品”,什麽“龍飛鳳舞”“妙筆生花”。讀了半大本書法史,就米芾說自己是刷字這句話覺得說得不裝。
見到了日本現代書法。矒了。比當年聽到“三缸水“還不止的絕望,滿滿一腦門。
國內有人“發現”了筆法,即轉筆法。跟著學,見到了筆下的改善。
可,終究是技術。正於此際,自己眼前一亮:自己終於不過個學寫字的苦家,藝術的秉賦,上天未予。
可,不妨自省在學字裏養成的和尚未養成的“壞”。
裝。十來亇毛歲,寫著自己不明白的許多筆劃的古字。別人看到就誇,自己居然也接下,早早地染上暮氣卻還尤嫌不夠地皺著眉頭。
僵在不懂和少趣裏。臨摹,是連戴麵具都不如的裝。自己正在這自己滑稽自己的玩藝裏,發早見銀,步先遲緩。
怎麽才能寫好?並不知曉的大人都以“勤學苦練”雲雲的諄諄地扯;自己也跟著延伸,學會了“我開始學字時,你在哪兒”的橫。
學得轉筆法後不久,絕望來了就不走了。幾十年間的琢磨,竟是一個幾如“秘方”的技?泛開來想,所學的其他,何嚐不是?這樣的秘方得多了,焉不世故?回顧學字,原來是在學滑頭,學不老實。再看“書法”,嚇得手心濕濕:條幅那個裝,飛白那個矯情,草書那個一分話十分說的顯擺,那些個古今的書法家,沒幾個不老油條老江湖的樣。
怎麽在這其間把那麽多時間給交代了?
現在,聽到一個小姑娘喜歡上了寫字。就想到說上這些。
轉筆是撚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