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字,強。該曲處,縱然彎,亦如弓,鬆一點就歸直。如“乚”“乀”如“丿”;該娓婉的,竟鐵鐵的,如“辶”“ 氵”;豎有戍邊士卒的凜凜,橫則削鐵如泥的痛快!
不見墨跡,無大憾;碑刻合適柳字的格。
柳字的美我觀:
晉書的平易近“俗”,大約和漢隸從來的官派頭,不入群有關。歐陽詢虞世南和柳公權走不出晉書的格局,但有意不在平易近俗上滑下去,其筆下均有不隨不和之氣象,柳字尤。
楷書不俗,難甚。晉書融個人的不管不顧於墨,使其筆下自有飄逸,但終究難入“陽春白雪”。
蠻像醬油,怎麽鮮,滿舌的大眾味。
此所以自晉書以降,怎樣的努力也擋不住楷體一代代地下滑。
“九成宮”“神策軍碑”,都寫得杠著肩,耿著頭,很自恃的樣。歐字稍見平和些,尚有潤諧,飽滿至豐腴的筆劃露貼近平俗之“隨”,柳字,沒這意思。
李世民,很裝的人格。用王羲之真跡殉葬,取士看字的好壞,都裝很了。他也寫字,俗俗的。
有說唐初三傑,後來的柳顏,都體現了大唐的什麽什麽。
不睬。它是“主義”。
審美,更屬個人心性。時代是個托,你有貨,它隻添個彩。你沒貨,托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