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堡變奏曲1026》

《歌德堡變奏曲1026》

       ——《釋迦如來成道記》王勃著老成譯

 

釋迦如來垂聖跡

淨法界身本無出

大悲願力示受生

洎兜率天護菩薩

 

金團天子選其家

白淨飯王為其父

玉象乘日示大術

金輪創誕無憂村

 

八十種隨形妙好

三十二相大士儀

粲若芬花皎如月

四方而各行七步

九水而共沐一身

現優曇花作獅吼

胎分已盡證常身

度生還來垂化跡

還羈繈褓示嬰貌

 

為占星相往郊祀

阿私陀仙自卑悵

大自在廟驚心魂

或為童子或聲名

講武箭塔井猶存

角力象跡坑猶在

輕受欲樂於十歲

示現遊觀於四門

樂沙門身厭老死

 

於是幻作瓶天子

警覺彰伎女鬼容

淨居天王以捧持

闍那飛躍嚴護駕

逾越春城至八夜

棲居雪嶺達六年

人辭悲愴戀主心

馬舐雨落連珠淚

乃揮寶刀落紺發

 

塔起天宮隱塵世

褪袞去冕貿皮衣

形參山鹿叩林仙

了悟世定皆非真

 

食麥食酥降苦樂

瑤琴奏曲中有成

佛果圓因假中滿

擇其處也過龍窟

浴其身也入連河

示其食也受乳糜

入其座也受茅草

行以最後之勝體

詣拜菩提之道場

圓融解脫之深因

登臨金剛之寶座

 

一百四十聖功德

八萬四千不二乘

高超十地遍九天

魔軍威懾慈悲力

愁消怖解旋悔歸

媚女敗毒生定心

雖羸變質堅地神

踴躍作證虛空子

展轉報知類蓮花

赫煥無方若桂月

光明洞徹謂蜜麨

 

警以溫婉少小言

賈客代歸垂一音

賜與六輪人天福

既成佛已觀所化

不遇雷音悲二仙

堪從法化喜五人

然以塵根性昧劣

聖智淵深難領信

 

順其法則不應根

順其根則不達法

莫非愛河耽長溺

緣癡欲樂妄所盲

苟不利於當時聞

仍假言於入寂滅

 

忉利帝釋心情急

三十三天驅雲雷

堪忍法界王諸天

一十八梵雲霧擁

頭麵作禮敬專精

請轉法輪勸隨說

 

如來尋念善逝規

承順古佛之嘉謨

應化群機之鄙欲

於是十方古佛現

同興讚美善言辭

一法乘分共塵勞

是起道樹詣鹿園

 

三月調根五人度

慈尊首唱憍陳如

於途見諦舍利弗

繼踵師事探菽氏

親率門屬以同歸

彙以降心迦葉氏

引領火徒回教席

莫不甘露如洪澍

 

摩泥普應悉解脫

天界人界鸚屍林

鷺池鷲嶺海王殿

或獼猴池或庵園

或波羅奈或龍窟

居摩竭提或依林

或止音樹或海濱

或隱山岩或竹園

或舍衛國多金地

或應頌念虛空現

或沒雪山出王宮

或說正法假六方

或變化身為三尺

或掌覆蓋五指變

或光流照金佛來

 

一身普集萬眾身

此界若明他界明

或變潔淨淨覆穢

或隨凡俗俗明真

若聞空穀之非響

若夫洪鍾待擊扣

阿含四有其間說

般若八空密華嚴

佛藏地藏思天問

楞伽山上真語心

萬行無為首楞嚴

一乘萬乘無量義

大悲法炬陁羅尼

無垢說經達瑞應

本事本生諷頌殊

三獸渡河象馬兔

三車出宅羊鹿牛

 

或謂有空空守中

或謂無轉總照持

或謂疾徐現頓漸

或半或滿或迷悟

或現無說而常說

或現不聞而恆聞

或可保任而可恁

或可加被永不忘

 

無小恒小而不大

無邊恒邊而不中

三乘同入一佛乘

三性同歸一法性

 

可謂父母孩孺子

導師險夷五濁世

明懸日月照幽宵

布架舟航於慈海

 

為雲為雨為甘露

醫使枯槁以還滋

為救為歸為徹悟

指示窮途於壽域

 

所作已辦功不居

將返根本以還源

類薪燃盡火熄滅

乃指力地詣金河

光流麵門驚塵剎

山搖地動俱苦痛

異類變容奢花血

純陀後供納密言

 

唱四德以顯三伊

指萬有而歸一性

多羅迦葉酬四二

須跂陁羅度八一

化緣將畢破十仙

使獲朝聞建四塔

遐滋末葉濟萬民

 

欲明有為即有滅

明表無相亦無生

升金剛身虛空界

日月猶墜螢何留？

誡有常身使無逸

還登玉座臥鶴林

 

遍遊三昧複一真

逆入順入心全超

四禪等持湛圓寂

是時人天悲叫躃

鳥獸哀號驟風雲

山吼波逆日無輝

 

方俟葬儀案古式

力士捧持無能動

由是金棺忽自舉

闍維盛禮炬不然

莫不生怨在王舍

十號慈尊創結夢

 

遠下雞峰大迦葉

千輻輪足瞻禮畢

兜羅緻氎火自焚

王眾旃檀焚爇薪

傾注帝釋全瓶水

願力猶在悲心熏

金剛玉碎殊勝身

化形舍利遺聖骨

 

八國嚴衛嶽肅容

金壇競歸興寶塔

若芽若發或炭灰

迦葉婆禮忉利天

無憂王建贍部洲

塵劫法存言道在

 

象王去而象子隨

一燈滅後一燈續

雲迎千眾大迦葉

雷吼三輪阿難陀

 

商那表定伺來世

鞠多化籌而盈室

始自壞梁之感戚

終乎流乳之徵微

瓶器有異水必同

燈點亮殊光終一

大乘之真空妙有

文殊彌勒異其宗

 

小乘而分氎析金

上座大眾元其部

十支宏闡千鬱興

馬鳴龍樹繼其宗

無著天親播其美

提婆鑿眸而作器

陳那吼石以飛聲

百偈齊祛於外宗

 

或有翊讚唱遺頌

或夜聞經升兜率

或待佛窟寄修羅

或劍誓首以要期

或象馱金而請釋

或賞大能而食邑

或立殊勝而建幢

或論般若理名燈

或究俱舍非名雹

莫不殊途會一源

自有及空歸萬液

 

遠自商周見虹貫

乃至炎漢夢金人

教及神州流華夏

勃叨惜歎生季世

獲奉真譚猶蒙福

維陸續而敘金言

不逢佛世孤鴻命

見聞盡爾宗致昭

蓋委遺文不複備

佛恩浩蕩難盡言

 

乃為銘曰：

 

化起從本源，功成應賢劫。萬行顯真宗，三祇積鴻業。為法出於世，降靈示分脅。眉橫天帝弓，目帶青蓮葉。仙師相垂淚，天神爭捧接。灌頂當在宮，飛輪化彌帖。宗承天日貴，象貫師子頰。善教誰與傳，抨彈獨豪俠。遊觀驚老死，逾城棄臣妾。落發親寶刀，貿衣遇群獵。寄跡狎麋鹿，苦身示羸怯。食糜人盡知，坐草魔方懾。潔若蓮出水，明逾鏡開匣。山海類高深，雲雷等辭捷。三時教彌闡，萬類根自愜。四問聊欲酬，十仙度相躡。補處記慈氏，遺文囑迦葉。臥樹徒再春，香薪已焚氎。悲心及綿遠，舍利光鬱烈。獨我生後時，餘渡幸霑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