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地動山搖,飛機連撞,人心惶惶。。。
這幾天,老寧頭的心情也是晴轉多雲。到了與兒女約定通話的時間,他沒有如往常一樣報告自己的新動向,而是杞人憂天怕他的貓伴侶沒了他的照顧活不痛快。
日本地震中一位90歲的老人在被埋120多小時後獲救一事對他震動很大。是啊,這在天朝哪敢想啊。甘肅地震據說35小時後救援人員就撤離了。
老寧頭有生以來救過好幾條貓命。年輕時還因一同救一隻小貓,結識了一生的伴侶:芸,最終與她喜結連理。當時,雨下的很大,他打了把傘卻濕透了後背,因為他邊打傘邊給一隻傷了腿腳的小貓包紮傷口,同在車站等車的芸看他手忙腳亂,過來幫忙,他謝過她後,接著請教她該怎麽喂貓。在那個連人都吃不飽的歲月,芸開始天天帶著拌有葷油的雜糧飯團幫他一起喂貓。那隻有靈性的貓後來陪伴了他們好幾年,還見證了他們和孩子們一起成長的過程。
可是在城裏養貓談何容易。那年,當局對寵物大開殺戒。聽說有一文職女片兒警也被強製要求對貓狗開槍練瞄準,死在槍口下的動物腦漿和鮮血四濺,導致女幹警從此落下個不能吃西紅柿炒雞蛋的毛病。老寧頭得知消息後,連夜帶貓出城,把它托付給了郊區老鄉,算是又救了一條貓命。
文革時期,他的一位領導在被關牛棚前偷偷帶著一隻貓請他幫忙養著。可不久他也被發配到了五七幹校,還多虧芸和孩子們沒被趕出城,她們一同把那隻貓撫養了好幾年,以至它後來都不願意回原主人家了。
可生死有命,人貓都難逃,養貓多年他們也有送走貓命的時候。女兒留學時曾告訴他們,有一隻橘貓常常陪伴她走夜路回家,也算是及時地慰籍了她寒窗苦讀的艱辛,但她那時沒條件養它。於是,他們也想辦法淘到了一隻橘貓。那貓對家人真是忠心耿耿,對芸尤為貼心,在她去世後不吃不喝哀鳴不已。老寧頭看著心疼,找出芸活著時的錄像放給它看,可憐它先用貓爪試圖在頻幕上摸她的臉,意識到不是真人後它還是不吃不喝,不久就隨芸去了。
那之後,他矍然一身渾渾噩噩地度多了很長一段日子。在外留學的兒女們怕他太孤單寂寞,又勸他從親戚家領養了一隻三花貓。那隻貓也是非常乖巧,很少給他添麻煩,更不要說給別人添麻煩了。可在那人心不古的年代,連保姆都欺老。當老寧頭雇保姆時,那人看家裏有隻貓便找借口要多收錢,說她要服侍的等於是一個半“口子”,硬逼得他把貓送了人。
在新冠疫情封城期間,老寧頭也剛養了一隻小母貓,還沒來得及帶它去做絕育手術。沒想到它那麽小就開始發情叫春,惹得四鄰不滿,不停地敲牆抗議。他無奈隻好打電話求親戚幫忙,待親戚來給他送吃的東西時,他把貓綁在筐裏用繩子從窗戶上順了下去,總算又救了貓兒一命,也平息了鄰居的憤懣情緒,當然他也理解人們被封被關哪能不滋生些莫名的斜火。
熬到住所解封後,他去寵物店裏重新去領養貓。看到一隻不討喜的黑貓對著他吹胡子瞪眼,呲牙咧嘴直哈氣,這讓他聯想到以前電視劇裏的“黑貓警長”,還勾起了他老小孩般的好勝心,他不信自己馴服不了它,所以就把它領回了家。隨後,他每和兒女們談起黑貓時都說,沒見到這麽養不熟的貓。兒子建議他把貓送走,少些牽絆,並給他訂購了一台走步機,讓他鍛煉身體。女兒建議他把放走步機的屋門關好,以免讓貓把尾巴卷進去,造成事故。可黑貓是越不讓幹啥越要幹啥,它不停地在屋外叫喚撓門,無奈之下,老寧頭把它放進門了,隻見它一個猛子跳上了走步機,又一個咧趄摔了個跟頭,它以為這個龐然大物是刁民想害“朕”,圍著它哈哈噴氣,毛都炸了起來,老寧頭見狀不敢再開走步機了。
之後,黑貓警長每天早早把老寧頭鼓搗醒,然後叼著一根逗貓棒放在走步機上,讓老寧頭陪它玩,沒幾十回合是不罷休的,一直到累了餓了才高翹著尾巴,以勝利者的姿態讓老寧頭伺候它吃喝歇息。。。
古人曰:商女不知亡國恨
隔江猶唱後庭花
老頭歎:黑貓難解世間險
宅家隻顧吃喝耍。
喜歡好運的文筆,精彩!
貓從來不把自己當寵物,分明是主人,不,主貓,不是嗎~~
對寵物大開殺戒的,都應該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