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臨,看到小兒子在神神秘秘地給他媽媽準備禮物,心中禁不住五味雜陳。用家鄉的茶葉泡上一杯熱茶,品味著其特有的甘甜餘香,母愛的滋味又在心底催生出陣陣暖流,回憶的魔方漸漸地將跟母親的日子一幕幕拉開....
兒時的的母親在我的心中是萬能的,她既要幹生產隊農活,又要維持家中的各種生計,養雞養鴨養兔子,種菜做飯洗衣裳,上山挑柴火,下田撈豬糧,一年三百六十日,從未看見她有清閑時光,做的總是苦差事,連當地那時唯一的商業活動趕集也跟母親不沾邊的。
去趕集的的父親在賣掉土特產的同時,心情高興會給我買上本小人書,幾小節甘蔗,有時還會帶回幾個食皮柑子,在那缺衣少吃的年代還是滿讓人的向往的。不去趕集的母親卻也有讓我滿心等待的招數,她上山挑綿柴,沿溪弄兔草時總會給我弄些諸如糖李子,野草黴,水牛糖子,烏珠梨之類的野果山珍,最讓人難忘的是秋高氣爽時分她上山挑柴時帶回的黑中帶亮,亮裏透紫的無骨果子,當年吃的是滋滋有味,現在想起來是千滋萬味....
高中時我打包時去了異鄉,開始了離家讀書的新征程。一半是為節省路費,一半是為了學習,我基本上一個學期都不回家。吃用的大米和酸菜基本上是托在那兒工作的的堂哥帶來。母親也就在那時練就了種冬瓜,淹冬瓜幹的獨門絕技,春天將愛隨種子撒入泥土,秋收時將冬瓜切片灑幹,再用愛加各種調料淹入缸中。到春季時她把其傑作全都給我打包過來,每當吃著那金色中含看愛的純度,綣縮裏藏著母親的辛勞的冬瓜幹就飯時,我就味酸發酵,飯吃的尤其香美,仿佛母親就在我身邊,小小的年紀離家也不再孤單。
也就是在那時每當星期日下午學校教室中隻剩我一人時,我就會爬上學校背後的山頂,朝著家鄉的方向眺望,依稀中幻相出母親的身影,悄悄地在心底跟母親說上幾句話,幾分感恩幾分自勉,就衝母親對我的愛,我就沒有理由不讀書讀出個樣樣來...
後來我讀書越來越遠,三年兩載也難得回家一次。生活改變了,吃穿不愁了,每次回家做飯高手的老爸及哥哥都會整出滿桌佳肴,擺上家鄉自釀的米酒,讓我頓頓酒飽飯足,吃得不樂亦乎。不過我的母戀情結依舊深濃,不吃上帶點母親手氣,含著媽媽深情的東西就心情無著。當然母親最知孩兒心,她總會從有年代的鐵皮箱中給我拿出用竹紙包了好幾層的又軟又甜的地瓜幹,從灶糠中挖出埋藏多時的芋卵子。每當吃上這些,我總是要細細品味,慢慢地咀嚼,這可是母親的一往情深,這就是母愛的涓涓細流....
沒有文化,不善言辭的母親對歸家遊子的話依舊是是老樣的的幾句,問問小孩的情況,在外要注意身體,不用擔心她和父親,從來沒有半點要求,也不說一點委屈。在我回到老家時,她笑眼眯眯,滿麵慈祥;在我夜裏都已入睡時,她總會借著月光在窗外細看,看窗戶是否關緊,看兒子是否睡樣依然;在我要離家的前夜,她總是碾碾難眠,雞鳴三更就起來煮粥做飯;真正離別時,她總是扶著車門,拉著我的雙手,淚眼朦朧...
歲月催人老,不知不覺中母親就已是垂垂老已。六十幾歲的時候耳朵開始聽不清,後來又開始駝背,原本矮小的身軀更是隨著時間不斷萎縮。前年因腿骨斷裂,到福州做接骨手術時引起心肺舊疾重起,托上天做化,家鄉醫生的傾力醫治,哥嫂及後輩的精心護理,在經過近一個月的天人交戰後,總算安然度過危情,讓我們依舊能在她的殷殷目光中前行,縈縈關愛裏打拚....
如今吃遍萬般苦,日日無刻閑的母親早已是舉步維艱。天天得靠別人的幫助才能坐在老家門前的藤椅上,用她那唯一還算正常的雙眼-癡癡地盼著親人歸。江水流不斷,家在山那邊,母親一生中都再用愛為我鋪路,用心替兒伴行,我真不知道用什麽歸還,回家的時候,看著她辛酸;離家的時候,想著她心碎!
人間大愛無窮富,柔似清泉重若山。我的母親沒有文化隻有關愛慈祥,沒得脾氣隻有吃苦耐勞。她穿上那身藍花布衫,就在兒子心中勾劃出美麗的經典;她輕理一下黑頭發,就是後輩夢幻般的仙女下凡。走遍東西南北,嚐遍人間百味,最難忘的是母親之愛的滋味!
母親的愛如空氣般無邊無際,母親的愛似海洋般廣袤無垠。母親的愛是子女永遠讀不完的書,母親的愛如天邊的星光閃爍,母親的愛似人間的和風送曖。母親在我心頭一切都無與倫比,珍貴且無價。母親一詞於我,就是整個世界。在這母親節來臨的前夕,祝天下所有的母親康和快樂,天成福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