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怡 二

(2018-05-22 13:52:55) 下一個
第八天
 
早晨起來到了公司,心怡沒有看到桂生的車,心怡想起來可能他是去送他太太去機場了。還沒有進辦公室,心怡就被經理攔住了,經理說,‘一會兒我們要去荷蘭,客戶那邊出了點問題,你先去準備準備。’心怡說,‘怎麽啦?’經理說,‘你還沒有看郵件吧?這次發的貨跟樣品好像有點不一致。’心怡說好,就去準備文件資料,把跟客戶和廠家的來往郵件都打印了一遍。
心怡做了這麽久還從來沒有訪問過客戶,每次要訪問都是經理自己一個人去的,經理有公司配的車,入職的時候,經理還特別問過心怡有沒有駕照,經理說等以後業務熟了,公司會考慮給心怡配車的。
想到要出差,就算是當天回來,心怡就很興奮,心怡馬上就給耀東發了個短信。耀東那邊覺得心怡開始不高興了,一般會鬧上好幾天,一下子收到短信,看是心怡的,當然就很開心,不過一看內容,心想怎麽心怡也要出差呀?一股酸勁上來,就回道,‘是跟經理一起麽?’心怡覺得到那股酸味透過屏幕彌漫過來,於是就沒好氣地回道,‘是的。’
心怡覺得關手機不好,就勉強開著,耀東那邊也沒有再發短信過來。
經理催著心怡上路了,說是可以趕在中午前去蹭頓飯去。心怡覺得外國人也一樣愛貪小便宜。車開到一半,一個短信進來,心怡一看是桂生的,‘要訂飯麽?’心怡回,‘謝了,不用了,今天出差。’
 
進了客戶的公司,經理介紹心怡給對方的負責人認識,並說這次產品主要是心怡在負責,今天先帶心怡來認認路,以後可能要讓她自己來處理了。心怡想到以後可能要一個人來出差,心裏難免有些緊張。
到了客戶的倉庫,心怡很快就看出了問題,雖然貨品的樣式跟樣品一樣,但是色差是明顯的,而且光從照片上來看,難以分辨出兩者之間的差別,毫無懷疑要退貨。有了結論後,客戶就招待午餐,心怡想這個出差倒是輕鬆的。
午餐後,客戶負責人領著經理和心怡在公司到處轉了一下,有幾個業務員跟心怡有過電郵交流,現在見名如麵,自然一番寒暄。經理看參觀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啟程回公司。
回來的一路上,經理跟心怡詳細介紹了一下出差要處理的一些細節,諸如要住旅館,叫計程車等等怎麽報銷呀,就餐的標準或旅途的車程怎麽拿補休呀等等。經理說一般出去辦事,時間差不多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今天經理是要送心怡回公司,所以就準備把車開回公司。心怡想起來,難怪有時候看經理上午出去辦事,整個下午就不見人了,原來早溜回家了。經理說,‘請假的事想好了麽?考慮好的話發個電郵過來,複製一下人事部即可。’
心怡忙說自己還沒想好,可以再等等。
 
經理把心怡放在公司停車場就自己開車先走了。心怡正猶豫要不要進辦公室再做一會兒,就看見桂生迎麵從樓裏走出來。‘哦,這麽早下班呀?’心怡說,‘一天都在荷蘭辦事,剛回來。’‘你回家麽?我送送你。’桂生說。見心怡沒有反對,桂生就給心怡開了車門。
心怡坐上副駕駛總覺得這位置坐得不舒服。桂生幫心怡調好座椅,對心怡說,‘我太太問你好。’心怡吃了一驚,說,‘她怎麽知道有我這麽個人?你自己說的?’‘沒有,她自己猜的。’‘怎麽猜的?’ ‘因為她覺得她的副駕駛位置每次都被人動過。而且她發現靠椅背上有黑色的長頭發,’桂生邊說邊笑。
‘這麽誇張?她是不是私家偵探呀?’心怡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沒事的,我說是隔壁公司新來的同事。’
‘第一次出差怎麽樣?很興奮麽?’‘你怎麽知道是第一次?’‘我猜的。’心怡開始注意觀察桂生開車的動作,心裏想如果要是自己的話應該怎麽開。‘你開起車來怎麽老東張西望的?’桂生奇怪地看著心怡問,‘你不會開車?’‘誰說的?’‘那你怎麽不知道開車時,要經常左右來回看死角?’‘看什麽死角?’心怡有點發蒙,
以前沒有聽教練說起過呀。桂生說,‘真奇怪,你這車是怎麽學的。拿駕照了麽?’心怡說是國內考的,到了這兒換的駕照。桂生說,‘你真是運氣,聽說現在不給換了,要重新再考過。’
 
這次心怡沒有再指路,桂生很快就開到了心怡的家。心怡問,‘你要不要上來坐坐,反正你太太也不在?’話一出口,心怡就有些後悔,弄得好像是自己有什麽企圖似的,有些話人聽了千萬不能多想。桂生顯然是沒有多想,他爽快地說,‘好吧,上去參觀一下。認識一下你老公。’停好車,心怡在前麵帶路,心怡說,‘耀東可能還沒有回來吧。’
上了樓,心怡開了門,耀東果然還沒有回來。心怡到廚房開了冰箱裏麵也沒有什麽吃的,心怡說,‘你餓麽?你在這看一會兒書,我去做飯去。’桂生說,‘你不用忙了,我坐一會兒就走。’心怡說,‘沒事的,耀東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做飯很快的。’桂生在客廳坐定,隨手翻著桌上的書看,說‘你們家還訂國家地理雜誌呀?’心怡說是耀東學校圖書館借的。
讓心怡做飯可真是為難她了,心怡還從來沒有給別人做過飯,這滿飯好吃,滿話難講。心怡淘好米,放好水把飯用電飯煲煲好。心怡準備做個雞蛋炒西紅柿,也沒有別的菜,還是多打幾個雞蛋吧,心怡把一合10個雞蛋都打了。等米飯煮好,心怡就把菜整上桌了。‘吃飯了。’心怡說。‘這顏色還弄得不錯呀?’‘就一個菜,你就將就吃吧。’‘挺好挺好。’
吃飯的時候,心怡在旁邊放了點音樂,把聲音調輕不影響說話。‘這是誰的歌?’‘彭佳慧的。’‘你從國內帶過來的?現在流行麽?’‘也不盡然,隻是我喜歡她的歌。’
 
我隔著兩扇車窗的距離 看見你久違的表情
身邊都坐著彼此的伴侶 你我隻能偷偷回憶
想想當時那一場的決離 如今都已了然於心
至少你我不曾人雲亦雲 為了愛將一切舍棄
 
對你並不是沒有了牽掛 也想你現在過的好嗎
但是人越是成熟 想法就越來越多 我沒有辦法再回頭
 
不一定最愛的人 就能相伴一生
隻要能知足 隻要不吃苦 少了愛也能幸福
不一定失去的人 就能不想不問
如果你很快樂 對我就足夠了 再見麵又能怎樣呢
 
桂生覺得蠻好聽的,心怡說那就借給你去聽兩天。吃過飯了,耀東還沒有回來,桂生看了看表說要回去了。‘再坐一會兒吧,他馬上就回來。’‘有點晚了,今天一早出門送太太去機場,東西都沒整理,家裏亂得很,下次一定見你先生。’
桂生堅持要走,心怡也沒有留他,說好明天見。
桂生走後,心怡換了張CD,並把音量放大點,心怡一邊看著書,一邊哼著歌。九點過後,耀東就回來了。‘吃過了麽?’‘吃過了,我自己炒了雞蛋,鍋裏還有一點。’‘咦,你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做飯了?’‘怎麽樣?味道還不錯吧?’
‘家裏有客人來過?’‘嗯’心怡不知道哪裏被耀東看出了破綻,‘對今天出差,經理順便把我送回了家。’心怡不是有意想要撒謊的,本來人家來就是準備要介紹給他認識的,但是既然沒見上麵,再解釋又要多費口舌,再說耀東生性多疑,平白無故冒出個桂生來,還不定要鬧出什麽妖娥子來。
果然耀東不依不饒地說,‘經理送你,那他上來做什麽?’心怡說,‘你這個人怪了,人家好心送我回來,難道我不應該客氣讓人家上來坐坐。’耀東說,‘你們出差,他送你是應該的。’看耀東的醋勁,心怡想自己還好沒有大嘴巴。
躺在床上,耀東今天的動作有點野,仿佛他是想證明著什麽。一會兒,耀東翻著身喘著粗氣。心怡睜著眼一動也不動,心怡看著牆上自己的結婚照有些發愣。
 
第九天
 
早晨心怡拉埋窗簾,心怡覺得生命裏最悲哀的一件事,是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睜開雙眼,突然發現睡在身邊的親密伴侶,變得很陌生。那道清楚的裂痕,逼視著自己,像一種惡意的嘲笑,讓人無法回避,    
兩個人,可能因為很多不同的理由分開。 心的距離,未來夢想的分歧,彼此給予的舒適空間,折疊衣服的方式,對待金錢的態度最後,砰的一聲,被鎖在各自的門外,成為慣性的遊魂。    
一天又一天,自己跟永遠背道而馳,我們以欲望代替情感,並且悄悄的安慰自己,要活在當下。不然就賭氣的告訴自己:沒有愛,我照常呼吸和心跳;或許某一部份的自己,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已經瀕臨死亡;    
或許某一部份的自己,正因為這句話承受著重創。 有很長一段時間,心怡覺得自己就活得像個存在主義者, 從來不願意對下一秒鍾,做出任何承諾。下一秒鍾,是另外一個世界,不被任何人掌控;下一秒鍾,如同情愛一般,可遇不可求。    
就這麽不自覺的,吸收著負麵的能量,遊走於分分合合之間,像沾染了某種新世紀的疾病一樣。   
      
    
剩下來是漫長的寂寞,大口大口的吞食著越來越荒涼的身心靈,為了打破那分安安靜靜的寂寞,會開始做一些蠢事,一點點無聊的粉飾,幾次短暫的邂逅,然後等著再墜落更深的寂寞。    
相愛,真有那麽難嗎?它的機率,真的那麽渺茫嗎? 現實生活沒有的答案,自己隻好轉個彎,從文藝電影和言情小說裏,獲得一兩個小時的滿足。   
偶爾走進書店,還得小心提防陳列在書架上,那些泛濫的情愛知識,趁機打擊你已經崩潰的信心。每個人,都在為自己不和諧的情弦,尋找新的平衡點, 每個人的心裏,都藏著一個繭。 但是,哪裏有美麗的蝴蝶呢?    
又有誰不渴望那破繭而出的絢爛飛翔呢? 兩個人,隻允許因為一個理由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為愛隻怕有一天,當你白發蒼蒼, 回顧情字這條路,赫然發現在你背負的沉重行囊中,裝滿的不過是蝴蝶標本而已。    
唉…唉…唉…哪裏有美麗的蝴蝶啊! 如果沒有愛,就守住寂寞吧!
心怡在床邊發了一陣呆,就準備走開。
 
在公司的停車場,心怡碰到了桂生,桂生把昨天借的CD還給了心怡。‘為什麽這麽著急?都聽完了?’桂生說自己複製了一份。‘怎麽樣?好聽麽?’桂生說最喜歡聽裏麵的兩首,‘不一定’和‘甘願’。心怡說,‘我也是。’
上午經理發了幾個比利時國內的客戶名單,大部分地址都是在安特衛普。經理說有機會都要帶心怡去走一次。心怡忙著退貨收樣品匯總報告,時間過得很快,快下班的時候,耀東發了個短信過來說今天要晚點回來。
收工的時候,心怡走出公司大樓發現桂生坐在車裏聽音樂並沒有開走。‘你怎麽不回家?’心怡問。‘等你呀。’‘哈,你這麽好心?你又不是我的司機。’其實心怡有車坐還是蠻高興的,而且座椅沒有調過,坐上去正舒服。
車到了心怡家,心怡並沒有下車,心怡忽然說,‘要不去你家參觀一下?’桂生說,‘好呀。不過你也不早說,現在有點繞路。’心怡說,‘又不是去趕集。’不過車的確有點堵,到了桂生家,一張CD已經聽了個遍。
桂生的家住在一棟公寓房的底層,室外有個花園,花園雖小,不過種滿了花花草草倒還精致。心怡看門口有拖鞋,就要脫鞋,桂生說不用了。不過桂生自己倒是換了拖鞋。
從客廳看出去,花園裏有口巨大的鍋,心怡知道那是衛星接收器。聽耀東說起過,有了衛星接收器這裏可以收到中央4台和鳳凰衛視。桂生給心怡打開電視說,‘你先看著,我去做飯。’
 
心怡好久沒有看中文節目了,平時看得一臉嫌棄的新聞聯播,現在看起來反而有點親切。桂生手腳很快,一會兒就招呼心怡過來吃飯了。桂生炒了兩個菜,一個蝦仁炒青椒,一個還是西紅柿炒雞蛋。
心怡吃著雞蛋怎麽覺得跟昨天自己炒的味道有點不一樣。就問桂生怎麽做的?桂生便問心怡炒的時候是先放雞蛋還是先放西紅柿。心怡一臉懵懂,覺得那會有啥區別。桂生說那就是昨天你吃的味道和今天你吃的味道。
吃完了飯,電視裏正放著連續劇‘暗算’,桂生說這個劇不錯,自己跟了幾集。心怡蠻喜歡柳雲龍演的戲,從中間看了一集覺得也是不錯,桂生就給心怡介紹前麵幾集的故事概要。
等電視劇一集演完了,心怡起身就要告辭,桂生說,‘好我來送你。’桂生的車停在公寓後麵的大停車場,心怡直接朝左邊駕駛室走去。桂生跟在後麵樂了,‘哈。怎麽你想開車呀?’心怡把心一橫說,‘你敢不敢坐?’桂生還是嘻嘻笑的樣子,‘真的假的?’
邊把鑰匙扔給了心怡。其實心怡很緊張,手心都出汗了。
心怡上了車,放好保險帶,打開鑰匙發動車,踩著油門,咦,這車怎麽不動呀。桂生放好保險帶,一邊說,‘你還沒有掛擋呢。’心怡不好意思了,掛了擋又要踩油門。桂生在邊上喊,‘小祖宗,手刹。’好不容易車動了,桂生讓心怡慢慢在停車場轉上幾圈。
出了停車場,桂生說,‘今天我把命交給你了,你小心點呀,今天我們要是這麽死了那可真是說不清楚了。’心怡心慌,哪裏顧得上理桂生的幽默。天色有點暗,桂生讓心怡把前燈打開,心怡又一陣手忙腳亂。桂生一邊指路一邊糾正心怡的動作。
心怡做了11次小祖宗,5次姑奶奶,2次女菩薩,終於有驚無險地把車開到了自己家。心怡把車停在了路中間,桂生擦了擦汗說,‘好了你不用停了,快回家吧。’心怡進了大樓,看著桂生開車遠去。
 
第十天
 
心怡一覺睡醒就發現昨天開車居然沒有帶駕照,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心怡覺得桂生也沒有問起,他也是夠粗心的,還好沒有出什麽事。心怡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駕照找出來放進在自己的包包裏。臨走時,耀東醒了,耀東說今天是周末了,自己會早點回來的。
經理顯然是在為他的假期做準備,他告訴心怡如果要去訪問客戶,可以開露西的車去,露西開的也是公司的車。經理說,‘一般國內跑客戶當天就可以打個來回,你辦完事就把車開回來還給露西。’心怡很慶幸昨天冒險開了一下車,心想今後有機會一定要拿桂生的車再來練下手。
下午5點不到,心怡就在看表了,工作都做完了心怡想早點回家。看到經理前腳剛走,心怡就準備開溜。
在樓下過道,心怡又碰見桂生了,‘晚上有節目麽?’心怡說沒有,‘那你急著往家趕幹麽?’心怡說餓了想早點吃飯,桂生說,‘走,我帶你去個地方。’‘飯店呀?你請客?’桂生說到了你就知道了。心怡想搞得這麽神秘幹嗎?
桂生把車開到郊外的一個廣場停下,心怡陸續看到有行人路過,他們都穿著一些奇怪的衣服。好像是一些什麽古代的著裝。桂生見心怡困惑,就解釋說這個周末,在這個廣場有中世紀的集會,今天周五他們應該是剛剛開張。
心怡覺得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到了比利時耀東從來沒有帶自己出來玩過,自己難道真以為比利時隻有那個撒尿的小童可以參觀嗎?心怡慢慢看見那些化了妝的海盜員,霍爾比人,有打鐵的,耍火的,射箭的,心怡覺得好玩極了。
 
集市上有許多小吃攤位,像剛煮起來的野蘑菇,火腿肉燴土豆,都是心怡喜歡吃的,兩人排隊各買了幾份小吃,桂生還要了瓶修道院釀的黑啤酒,於是就在排擋裏開吃起來。心怡問,‘你怎麽知道今天有這個活動?’桂生說,‘每年都是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我沒事差不多都會來的。’ 野蘑菇非常好吃,心怡排隊後又去要了一份。
吃飽喝足,心怡開始逛集市上別的攤位,桂生在旁邊不緊不慢地跟著,有個手工仿古做的傳統香皂攤位,陳列著各種味道的香皂,心怡在那裏慢慢地挑。桂生在旁邊拿起樣品來嗅嗅,不時地給出一些建議。心怡挑了兩塊薰衣草味的,買下包好。下一個攤位是賣首飾的,有一套三件的腰帶,項圈和手鏈,心怡看了很喜歡,覺得與自己衣櫃裏的一條長裙正好相配,
心怡在那裏反複比劃,猶豫著要不要買。問桂生這腰帶好看麽?桂生抓了抓腦袋不知道說什麽。心怡讓桂生幫著拿包,試了一下有點大,女夥計熱情地說她可以幫著多打兩個皮帶孔,心怡想了想就買下了。桂生說,‘過去坐一會兒吧,等下有免費音樂會。’
正聊著,有一個電話進來,心怡看是耀東的,心怡背過身去接電話。電話那頭耀東說已經回家了,問心怡到底在哪裏?心怡說跟同事一起吃飯逛街呢,耀東讓心怡快點回來,說完就掛了。
桂生可能聽到了什麽,問心怡是不是要回去,心怡說不好意思。桂生說沒有關係,兩人就往回走。到了停車場,桂生問心怡還想開車麽?心怡說是的。桂生就拿出個藍色的‘L’標誌來貼在後窗玻璃上,心怡問那是什麽。桂生說,‘那是臨時駕照牌,人家看到你都會讓你的。’心怡還不服氣,‘我可是正式駕照。’桂生說,‘好好好,我怕還不行麽?’
心怡開著比昨天放鬆多了,桂生在一旁邊指路邊聊,正聊著,桂生說,‘過了。’心怡正想著急轉彎,被桂生製止了,桂生說,‘開車的時候萬一開錯了道,千萬別想著急轉彎或者並道,尤其是在高速公路上,寧願多跑幾公裏多耽誤點時間,到底還是自己的命金貴呀。你現在可以在下一個路口轉彎。’心怡想這麽惜命的桂生今天肯把命交在自己手裏,想想還是蠻感動的。
 
到家了,心怡故意開到隔壁一條街停下,下了車,心怡謝謝桂生送自己回來。桂生說,‘別這麽客氣,你自己開的。’‘要不上去坐坐?見見我老公?’心怡話出口覺得自己有點假,不然自己為什麽故意把車停在隔壁一條街。桂生好像沒有多想說,‘還是下次吧,我還要再開回去聽那音樂會呢。’
心怡見桂生真的是特意送自己回來的,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臨走的時候叮囑桂生開車慢一點。
心怡回家進了門看見耀東正在客廳裏看DVD,耀東看見心怡進來就說自己從隔壁DVD店借了兩部最新的電影準備一起周末看,見心怡遲遲不回來,就開始自己先看了,剛看了個開頭。心怡看了看內容又是打打殺殺的,好像沒什麽興趣。
耀東問心怡去哪裏玩了,心怡就說跟同事一起吃了個飯逛了下街,耀東開始翻心怡的包包,說腰帶蠻好看的,不過這項圈就有點過分了。心怡一把搶過包包說,‘又不是戴給你看的。’耀東說,‘你又跟那個經理一起出去啦?我告訴你那些外國人老勾引已婚婦女,他們都有艾滋病。你不要上他們的當。’
耀東說起來又巴啦巴啦個沒完,心怡給他說得煩躁,關起客廳門說,‘我先去洗洗,你慢慢看吧。’
 
第十一天
 
星期六,心怡睡了個懶覺,上午起來後洗了兩機器的衣服,怕天氣有變化全都涼在客廳裏。下午心怡跟耀東一起出去買東西,大包小包地拎回來後,心怡就有些累。‘到外麵去吃吧?’耀東說他不累,他去做飯。
心怡歇了一會兒就去廚房幫忙,結果去去去地被耀東趕了出來。心怡就隻好打開電腦,心怡看到電腦桌麵上又有耀東下載的小電影,心裏直嘀咕如果有病毒就會把電腦搞壞的,也不知說了耀東多少次了。
心怡百無聊懶地點開桂生的博文看,咦有更新的,還是兩首小詩。
 
不一定
 
不一定種子發芽都會開花結果,
不一定一分耕耘都會有一分收獲.
不一定風雨過後都會經曆彩虹,
不一定曾經滄海都會海枯石爛.
 
不一定你喜歡的就是愛你的人.
不一定最愛的人就能相伴一生,
不一定曾經相守就會天長地久,
不一定失去的愛值得用一生去等候.
 
甘願
 
不一定開花的都想要結果,
不一定付出的都想要收獲,
不一定喜歡的都想要得到.
不一定是愛都要讓它說出口.
 
是甘願,所以能美滿,
不甘願,難免就傷感.
平淡是浪漫 ,
無語也溫暖 .
 
-----我願意這樣遠遠地看著妳。
 
第十二天
 
一大早,太陽照在心怡的臉上把心怡鬧醒了,心怡起來後看見昨天陰在客廳的衣服還沒有幹就趁機把它們曬在太陽下。心怡想周末就是無聊,自己一點計劃和打算都沒有。這日子倒是蠻適合養老的。
耀東起來後就在廚房一陣折騰,星期天他總會在廚房做點好吃的菜。耀東以前在上海時也不會怎麽做菜,看來早出來兩年留學這廚藝都鍛煉出來了。耀東在廚房咚咚咚地搞得動靜挺大,心怡忍不住去看他到底搞什麽鬼?
昨天買了塊五花肉,耀東正在剁肉。問他做什麽,他說要剁肉餡包餛飩。心怡說有現成的肉餡不買,一個人練什麽功夫。耀東說現成的肉餡都是做意麵的,配好了佐料,包餛飩不合適。不去理他,讓他作吧,心怡戴著耳機聽起了音樂。
中午開飯了,心怡覺得耀東包的菜肉大餛飩怎麽都要比中餐館的餛飩湯味道要純正些。正吃著,有個電話打進來,耀東讓心怡去接一下。心怡聽電話是王姐,王姐說一會兒來接兩人出去玩,心怡說,‘我們正吃飯呢,要不你們過來一起吃餛飩?’
王姐說,‘不啦,去的地方有東西吃。’心怡說,‘好,那你們一會就過來吧。’耀東問是誰的電話?心怡說,‘是王姐,一會兒過來帶我們出去玩。’
吃完飯收拾好東西,心怡就找出來那條長裙穿起來。耀東問。‘我以前怎麽沒有看你穿過這條裙子?’心怡說,‘你什麽時候注意過我穿什麽呀?’ 正說著,王姐和周峰來了。王姐進門一看心怡的長裙說是真漂亮,腰帶和項圈也正配,心怡說是新買的。
王姐讓心怡多穿一點衣服,因為要留到晚上。耀東問,‘怎麽要玩到晚上呢?’周峰說,‘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心怡臨出門時帶了件毛衣背心披上。
 
王姐帶著心怡她們開出幾條街,心怡就覺得道路眼熟起來,原來是自己和桂生周五來過的地方。廣場內車位已經滿了,王姐繞了好幾圈才在外街找到個位置。穿過廣場停車場的時候,心怡覺得有輛車比較眼熟,應該就是自己開過的那輛,心怡的心有點小興奮。
因為已經看過了一次,心怡就覺得沒有原先那麽好奇了。王姐他們顯然也是第一次來,好像比較激動,耀東更是拿個手機拍個沒完。心怡和王姐挽著手走在一起逛攤位,很快和耀東周峰他們走散了。心怡要去找他們,王姐說不去理他們。
逛到心怡上次買首飾的攤位,王姐看了看陳列的飾品,又看了看心怡身上戴的,王姐便問心怡是不是以前來過這兒,心怡看了一眼周圍沒有耀東跟著,也不想撒謊,就跟王姐說實話,說自己周五跟同事們逛過這裏。王姐說,‘哈那你還不早跟我們說?’
心怡說,‘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地方,隻是跟著同事們來的。’
又逛了一大圈,心怡她們和耀東他們會合了,大家商量決定去弄點東西吃。心怡在排擋裏找了幾個位置放包占好座位,王姐他們幾個就分別去各小吃攤位排隊買東西去。
心怡回頭不經意地撩了撩頭發,就發現桂生坐在旁邊不遠處的座位上,一個人喝著啤酒,桂生隻是靜靜地看著心怡,並沒有起來要打招呼的意思。心怡於是就直視他,沒有回避他的目光。
 
桂生的桌上有幾個空酒瓶,心怡擔心他今天會不會有酒駕。‘心怡,你一個人發什麽呆呀?’王姐買完東西回來了,心怡收回了目光,一會兒耀東他們也回來了,大家就一起開吃。心怡覺得野蘑菇今天煮得有點爛,沒有那天吃的時候好吃。不過心怡隻是默默地吃,沒有批評什麽。
耀東不知從哪兒弄了個節目表來,耀東指著節目表說,‘吃完了一會兒去聽音樂會,等晚上天黑了,最後會放焰火。’王姐說好,反正我們就跟著。
聽了兩場音樂會,桂生總在心怡的視線範圍內跟著,心怡聽著音樂有些發呆,有時候兩雙眼睛一對視上了,心怡就有些心虛的小興奮,弄得心怡覺得像欠了那樂隊什麽似的。天有些涼了,心怡打開衣背心穿上。風琴和羌笛很能感染人,最後大家都一起站起來合著拍子拍著手鼓著掌。
夜黑了,精彩的焰火節目上演了。心怡有些年沒有看焰火了,最後一次看焰火自己還是在國內呢。絢爛的焰火隻持續了15分鍾,焰火結束時,大家都鼓了掌,隻是心怡覺得有些落寞。
人群散了後,心怡沒有再見到桂生,心怡跟著王姐她們回家。
回到家,趁著耀東洗漱的時候,心怡打開電腦,更新了這麽一段博文。
 
寂寞煙花.
 
都說煙花寂寞,寂寞過於花謝.
都說美麗寂寞,寂寞甚於容顏.
都說春風寂寞,無力吹醒柳倦.
都說秋雁寂寞,迷途不知歸返.
都說晨曦寂寞,縹緲等待日散.
都說冷月寂寞,無緣相守明天.
 
為什麽?
花蕾隻能調謝?
相遇隻有擦肩?
絢爛隻留瞬間?
過往隻剩雲煙?
 
但願,
能讓絢爛定格,
能讓精彩順延,
能讓煙花流連,
能讓美麗駐顏,
能讓初心不變,
歸來依然少年.
 
------我靜靜地看著你看我。
 
第十三天
 
心怡一大早到了公司的停車場,看見桂生的車後才稍稍地有些放心。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心怡問桂生昨天酒駕了沒有,桂生說沒有呀。心怡問桂生昨天到底喝了多少啤酒呀?桂生一臉驚訝地說,‘我沒有喝酒呀。’心怡說自己昨天明明在中世紀集會上看到桂生的人和車了。桂生說,‘沒有呀,我昨天一天都沒有出去過。’說著一臉無辜。
心怡想你桂生今天到底鬧什麽鬼?心怡又問桂生,‘我的長裙怎麽樣?配新買的腰帶好看麽?’桂生說,‘你到底穿什麽樣的長裙,我怎麽知道?’心怡不理他了,想你到底裝什麽裝?過了一會兒,桂生問,‘你今天怎麽不穿裙子?’‘哈哈,你露陷了。’心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桂生說,‘你還是皺眉的時候好看,’心怡想起了上個星期打羽毛球時跌入花叢中的窘狀。說,‘你覺得我像東施,對麽?’桂生說,‘你笑起來比東施難看多了。’心怡看大家都吃完了,就說,‘我給你唱首歌吧。’桂生說,‘唱支山歌給黨聽?你昨晚練了一晚上吧?’心怡不理他,就開始自顧自地唱起來。
 
美夢裏有怎樣氣候 
你終於回過頭看我 
抱著你幸福的輪廓 
連歎息都變的清澈 
你的溫柔還清晰如昨 
伸出手彷彿就能觸摸 
 
 
我終於不那麽執著 
接受分手是一項預謀 
就算是輕輕的微風 
也在試探思念濃薄 
你忘的傘還依我的窗 
望著窗外那悠悠春光 
我心中延續和你的情感 
有一種曖昧的美滿 
忘記了思念的負擔 
聽不見你們 相愛近況 
我自私延續心中的期盼 
有一種曖昧的晴朗 
站在這城市某一端 
寂寞和愛 像浮雲 
聚又散 
 
心怡一曲唱完,還哼了一段尾曲,看桂生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心怡想這太不應該了。心怡抬頭看,突然發現桂生呆滯的目光下竟然滑落了兩滴清淚。心怡有些失措,那也太太不應該了。‘這讓你想起了你的寶姐姐還是林妹妹呢?’心怡還想著挽回氣氛,桂生起來收拾垃圾一言不發。心怡想這個怪人。
許多年以後,心怡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桂生流下眼淚時方才明白,原來男人的眼淚是鱷魚的眼淚,他如果能當著你麵流的時候,其實心裏麵早已有了答案。
放工的時候,心怡看桂生出來還是沒有笑容,便問桂生是不是開不起玩笑呀,桂生說,‘心情不好。還是你開車麽?’心怡說,‘你不想理我,我就自己坐地鐵回家。’桂生說,‘不是因為你,我公司出了點事。’心怡拿過鑰匙說,‘那還是我來開。’桂生上了車說自己經手的一個項目出了點問題,孟加拉國的客戶買了公司的4台自動販氣機,
機器是由英國的供貨商組裝的,但內置的讀卡機,打印機,讀鈔機又由不同的供貨商提供的配件。其中的讀鈔機出了問題,有90%的500和1000的紙幣被拒收。心怡問,‘那怎麽辦呢?’桂生說,‘老板讓我去孟加拉國跑一趟。’心怡說,‘那你就去唄,公費旅遊麽。’桂生白了心怡一眼,說‘問題這是第三方產品,我自己都一點不熟的,隻是一年前驗貨的時候,看別人操作過一次。’
心怡想難怪他心情這麽不好呢。桂生接著說,‘而且我老婆也不讓我去那裏出差,說是那裏比較危險。’心怡沒有再評論,心想一邊是必須要去的,一邊是老婆反對,自己無論站在哪一邊發表意見都不討好。還好桂生沒有問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
到家了,心怡說上來一起吃飯吧?桂生沒有推辭。
 
心怡開鑰匙進了門,見耀東沒有回來,桌上的電腦倒還開著,心怡知道他下午去學校前又忘了關機了,或者在下載什麽東西吧。心怡讓桂生自己玩一會兒電腦,就去廚房準備做飯,桂生在客廳問,‘我可以幫你鬥會兒地主,給你長點分麽?’心怡過來幫桂生放好密碼登錄說,‘漲分倒不希望,你不要給我弄降級我就燒高香了。’
心怡先煲上香米飯,然後打開冰箱看有塊豆腐是周末買的,就決定給桂生做個麻婆豆腐。看著做菜書上寫的佐料幾克幾克的,心怡嫌麻煩,幹脆一湯勺,一湯勺的差不多就得了。桂生邊玩邊在客廳喊,又給你賺了多少分什麽的,心怡聽了也沒有太在意。麻婆豆腐煮好燜在那裏,心怡又開始整第二個菜,番茄雞蛋湯,再加點上海帶來的開洋。
心怡覺得應該蠻不錯的。心怡想上星期整一個菜,這星期弄兩個菜,看來做飯也沒有什麽難呀。忽然心怡想到那電腦的桌麵上還有耀東下載的小電影,那桌麵上的logo就可能讓人想入非非,不知道桂生有沒有看到。一想起這事,心怡就有些慌亂,萬一桂生看到那小電影,會怎麽想我們呢?
正想著,心怡嚐味道的湯勺把一勺湯全撒在自己身上,這倒黴催的,心怡看自己的衣服濕了一大攤,沒辦法,等湯沸騰了,心怡關好火,就跑進臥室去換衣服。
桂生正玩得興起,顯然沒有注意到,心怡在廚房臥室間跑來跑去。心怡弄好飯菜就叫桂生過來吃飯。桂生過來吃飯時看見心怡已經換了的衣服,顯然覺得奇怪,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換的。
 
第十四天
 
中午吃飯的時候,心怡問桂生公司的事進行得怎麽樣了?桂生說逃不過,怕是要真的去一次。桂生說當初測試的時候,客戶隻是寄來了500和1000鈔紙幣各三張新鈔,讀鈔機完全通過了。問題是現在客戶提供的流通現鈔從照片看上去質量很差。有的紙幣用三個手指一端提另一端都拎不直,軟綿綿的像廁所紙一般。
更糟的是,另外一部分紙幣在水印部分全畫滿了塗鴉,那當然讀鈔機認不出來。雖然都是技術上的問題,但桂生解釋起來,心怡都能夠聽得明白,心怡問,‘那你準備怎麽辦呢?你去了能解決問題麽?’桂生說,‘幫不幫的成是技術問題,去不去是態度問題。許多事情就是明知不可為,但還是必須要有人去做的。’心怡問,‘那你太太怎麽樣?’
桂生說,‘這是她第一次去中國出差,以前都是跟著我回去探親,什麽都不用操心。現在是歐盟第一次在中國辦展會,籌備工作繁忙,有時候忙起來午飯顧不上吃,天氣又熱,前幾天有次暈倒在廁所裏。’心怡問,‘那後來怎麽樣呢?’桂生說,‘當時把中國管後勤的工作人員嚇壞了,後來去醫院吊了鹽水,現在應該沒啥事了。’
桂生還有心思開玩笑,‘估計我太太是餓暈的。’心怡說,‘北京這幾天天氣真熱,可能展會裏室內空氣也不太好吧。’桂生說可能吧。
正聊著,心怡忽然想起了一個故事,就問桂生說,‘有兩個瞎子,一個是先天失明的,一個是後天車禍後失明的,你覺得兩個人哪個會認為自己幸福一點?’桂生想了想說,‘我可不願意做瞎子。’心怡撒嬌非讓桂生選一個。桂生說,‘我寧願選先天失明的,什麽也沒看過也沒什麽可後悔的。’‘你呢?’心怡幽幽地說,‘我寧願是後天失明的,那我至少還看過。’
 
收工的時候,心怡出了公司大樓就發現桂生的車還沒有走。心怡說,‘你故意等我呀?’桂生說,‘你不是要練車麽?怎麽樣,還是你來開?’心怡點點頭接過鑰匙。桂生上了車就說,‘今天送你回去後,我就要趕回家去看‘暗算’,因為今天要播兩集,是大結局。’心怡想起上個星期去桂生家看過的那個電視連續劇來。心怡問桂生,‘那電視劇演到哪裏了?’
桂生說,‘你又不追劇,湊什麽熱鬧?’‘咦,你這是往哪裏開呀?我不指路你又不認識了?’桂生看心怡並沒有往自己家裏的方向開。心怡笑著不回答。桂生跟著看了一會兒說,‘你又想去我家蹭飯吃,對麽?’心怡說,‘你蹭了我兩頓,我才吃了一頓,現在要蹭回來才公平。’桂生說,‘好,算你狠!’
到了桂生的家,心怡試了兩次後倒車進車位,居然還都成功了。心怡心裏有些小得意。進了門,桂生打開電視說,‘你先看會兒鳳凰衛視吧,現在正好有鏘鏘三人行,竇文濤還是蠻逗的。’心怡喔了一聲,就跑去花園給花兒澆水去了。心怡邊澆邊說,‘你老婆不在,你從來不澆水對麽?’桂生在廚房說,‘你瞎說什麽?現在還有大太陽,小心花給你燙死了。’心怡嘴硬,‘是冷水呀。’
桂生說,‘土是熱的呀。小祖宗。’
桂生弄了三個菜,邊吃邊說,‘按國內的標準應該四菜一湯,等出了國,才發現那得要多奢侈呀?’心怡說,‘你這麽喜歡中國為什麽不回國呀?’桂生說,‘我如果回國,一早就腐敗了,你要想看我,估計要來探監了。’心怡哈哈大笑起來。
吃了飯,收了碗筷,連續劇也差不多要開始了。兩人就一起坐在沙發上。也不知演到哪裏,心怡的手就被桂生握住了,心怡沒有掙開隻覺得一陣心跳。心怡忽然想起自己跟明浩第一次親吻時的情景,那是在學校後麵的草坪上,有隻蚊子討厭地飛了過來,嗡嗡地叫著咬了心怡一口,心怡皺了皺眉頭,輕輕地哼了一聲。
等心怡的手被鬆開,連續劇‘暗算’已經結束了,兩個人誰也沒有看到結局。心怡說,‘你送我回家吧。’
到了停車場,桂生問,‘你還開車麽?’心怡說,‘還是你開吧。’一路上兩個人不知說什麽好,桂生就放了張CD,調低了音量。
 
你會剌辣我的味道,
我雙眼又起了潮.
我隻能隨著你飄渺,
從思念襲來的海濤.
 
愛是會苦心的佐料,
情是會傷人的藥.
夢一沾上了半夜裏的淚,
到天亮也幹不了.
 
 
傷痛原來是一道,
夾著蜂蜜的擁抱,
嚐一次我才會明了,
那愛情是會斷的橋.
 
 
心是會無限的需要,
呼吸過你就戒不掉.
活著是為了滿足聞得到,
發酵過的美好.
 
寂寞人知道,
在心底有一個記號.
日子淡不掉,
也許一直會到老.
 
 
寂寞人知道,
心能容得下多少.
最多是沒有情困擾,
無法有了愛不要.
 
聽著聽著,桂生就流起了眼淚,桂生一個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就被心怡握住了。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