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老街，這是緣分啊 / 夢之緣20

天國老街，這是緣分啊 / 夢之緣20

 

今日晨，夢猶如看電影，場景曆曆在目。

 

一日，不知何因何故，也不知何地，好像不是在中國。那是一個遙遠的地方，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古老的城市。出了火車站，眼前是一個街市，恍惚就是一個傳說中的唐人街，沒有高樓大夏，街麵上都是平房或兩層的店鋪，倒像是唐宋傳奇小說中描寫的那種街市模樣，人來人往，不算繁華，但也不算冷清，平常的樣子，平常的街市，平常的生意。我站在車站門前的小廣場上，麵對這個平和的街市，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正躊躇見，旁邊過來一個手牽著小孩的女人，那個小男孩歪著頭，看著我說，“您好嗎？您是從中國來的嗎？”我有點詫異，點點頭說，“您好，我是從中國來的。”“哪？您是剛下車吧？您還沒住的地方吧？”那個小男孩沒等我回答完他的話，就又緊接著說。我不知所以，點點頭，“是的，我剛下車，還沒住的地方。”不知為什麽，我便這樣回答了他的問話。“媽媽，就讓這個叔叔住我們家吧，後花園不是有兩間空房子嗎？”那個小男孩不等我回答，就又扭頭對他著他媽媽說，臉上還帶著一點撒嬌的笑容。“好的，好的，媽媽聽你的。”說這話，那個婦人從她的手提小包裏掏出一張小卡片，遞給我，說，“這是我家的地址，很容易找的，你方便的時候就來吧，不用付房租的。”我有點愕然，伸手接過了那張小卡片。“再見，祝您開心。”那個婦人手牽著那個小男孩轉身離去，小男孩還不停的扭身向我擺著手，大聲說，“一定來啊。”我還沒來得及感謝，她們轉眼就已經走遠了。

 

順著眼前的這條街道，我一直走下去。不寬的街道，鋪著溜青的石板，小街兩邊全是店鋪，店鋪都不大，像是前店後舍的那種古老的格局，大多一層，偶爾有兩層的小樓，古樸雅致，幹淨溫和，看著很溫馨，很平和，很舒服。街道時有拐曲，像極了古時候的江浙小街市。街頭，一家店麵，一個年輕的婦女正在門前招攬客人，她是賣扇子的，店裏麵有很多不同樣式的扇子，大大小小，應有盡有，好像全世界的扇子都集中到了她這兒。她向我招招手，說，“您好，您好，不進來看看嗎？”我說，“謝謝，謝謝，不進去了，我已經看見了。”她也並不勉強，笑著說，“您走好，有空再來。”我點點頭，說，“一定一定。”我繼續往前邊走去，不能說是眼花繚亂，也已經是大飽眼福了，看見了許許多多不曾親眼見過，但是從古書上讀過的稀奇珍寶。像是紅樓夢書裏黛玉手中的帕子，探春手中的扇子，妙玉手執的念珠，等等。我慢慢的走去，慢慢的欣賞，慢慢的玩味著，不知不覺，感覺快到了街市的盡頭，麵前的街市上，有個人家就圍坐在店鋪前麵的小矮方桌吃飯，一個老婦人低著頭，正在往嘴裏大口的趴著香噴噴的大米飯，一個小男孩手裏抓著一個油乎乎的雞腿正在津津有味的大口大口地嚼著，我看著都覺很有味，很香，差點我都要流下口水來了。不看了，再看就真的走不動了，那多丟人現眼啊。一扭頭，有個店鋪，不大的門麵，一個胖乎乎的男人，肥頭大耳的，不過麵很善，好像在那裏見過似的，我剛剛走到他的店麵門口，不料，他一伸手一把就拽住了我，說，“兄弟，來，來，來，去我家喝口茶，我可是有好茶的。”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一個轉身，就又關了店門，拉著我直往店鋪裏麵走，一邊還絮絮叨叨的說著些什麽，我有點莫名其妙，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順從的跟著他走進去了。

 

好像很長的一段路，很快，真的就是街市的盡頭了，不過，還是有些零星的鋪麵，隻是店鋪的中間多了些住家的街門。有些門還是四五十年代遺留下來的上門板的那種鋪麵門，顯得古舊，又有些久違又相逢的感覺，有點溫馨。那個胖子拉著我一直不肯撒手，我也就任他拉著，跟著他走，“看，就這兒，這兒，”他指著一間房門對我說，那是一個舊時宅子的大門，門虛掩著，裏麵有個碩大的廳堂，正中間靠牆擺著中堂裏常有的一副大型手繪山水畫，氣勢磅礴，功力不凡。畫麵下方是一個黑色的條桌，上麵供著一些水果，還有一些器具，我不懂那是些什麽，也不敢亂猜。條桌前邊有一個紫檀木的大方桌，兩邊是兩把紅木的太師椅。我心想，這一定是個大戶人家，看樣子，這胖子不簡單哪。還沒到門口，隔壁的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裏麵走出來一個女人，我一看，她不就是前麵那個賣扇子的老板娘嗎？怎麽又到了這裏？我有點納悶。不待我說話，拉著我的胖子扭回頭大聲說，“嗨，妹子，我這來客人了，你也來坐坐？”那女子一見我就笑了，她笑眉笑眼的說，“好來，好來，我這也有些點心，我馬上拿來。”轉身，她進屋裏去了。胖子拉我進了他家，扶我坐定，說，“不著急，不著急，我這就沏茶去。”他進了裏屋，須臾，端著一個大木盤出來。喝，那木盤是黑漆金邊鑲嵌著五彩花卉和金絲孔雀，木盤裏的青花瓷碗典雅清麗，晶潤水滑，我真是開了眼啊。碗裏滿滿盛著熱氣騰騰的雞絲肉湯麵片，“啊，這正是我想吃的家鄉飯啊。”“哎，他怎麽知道我愛吃湯麵片呢？真有些奇怪？”我不由得這麽想。還沒等胖子大哥放下食盤，那廂裏隔壁的那個女子就已經走進門來了，“哥，我來啦。”她人還沒進門，聲音可是早早的進了我們的耳朵。隻見她也是端著一個溜了金的大木盤，上麵放滿了各式甜點水果。好一個豐盛的晚餐啊。我不由得不驚歎。但是我始終沒明白他們怎麽會知道我的口味呢？端來的都是我愛吃的食物。我百思不得其解，禁不住想問個一二。沒等我開口，那個妹子嘻嘻的笑著說，“別琢磨了，我們知道就是我們知道，沒什麽為什麽，你們人類啊，就是愛問個為什麽，其實，本來就沒個為什麽，本來就是本來，該發生的就一定會發生，這是緣分啊。”

 

而正在此時，我的夢醒了。清晨的太陽黯淡無光，雲層淡淡的，天氣有點冷，今天是聖誕夜的前一天啊。這夢是個什麽兆頭呢？應該說，是個好夢，帶給我愉悅。誰又說不是呢？

 

20191223，Ebik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