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79. 穿時裝賣保險了解社會

穿時裝賣保險

有人說去賣保險要穿得好，要化好妝。公司的一位女推銷員，證實了這一點。

她每天外穿貂皮大衣，內穿袒胸露臂的時裝、晚禮服，裸露著白白細嫩的美麗皮膚去賣保險。她的業績很好。這個行頭就是她銷售好的秘訣。她吹噓這身行頭價值兩萬美元。我一聽嚇壞了，我不可能這樣投資。賣保險時結識了她的闊丈夫，結婚後再也不用賣保險了。她的服裝投資讓她有了一切。

後來我為跳舞去舊貨店買時裝、晚禮服時，才看到那裏買的看上去極新的服裝，售價是三美元，漲價後也不過七美元，我有十多件。但我會穿它們去賣保險嗎？

她的行為給我一點啟發，雖沒有經濟能力買這樣的衣服。但要穿得好一點，也要化好妝。為此一方麵我讓在中國的女兒幫我買質量好一點的西服，皮鞋等，但在紐約時裝林立的大都會再好的中國服裝也拿不到台麵上。

在走街串巷賣保險的一個下午，某衣廠下班前扔出的幾個大黑垃圾袋，很快被路人撕開，許多大塊的料頭被拉了出來，我很興奮跟著去撿。自己做時裝吧，那時的流行時裝是用挑花漏孔的料子、內襯各種顏色的薄料子做上衣或旗袍。我就按這個思路來撿料頭，米色的漏孔料子、粉色、綠色的襯裏料頭。回來做了一件綠色中西式旗袍，和兩件套粉色短衫、長裙。做好後沒有勇氣穿著去賣保險，它們是我跳舞的第一批服裝。這套綠色旗袍一直穿到現在。我很喜歡它，這是我在美最痛苦時期生活的紀念。

穿得漂亮一點、化妝好一點會好賣保險嗎？

這樣做之後，在地鐵車廂裏，如果我坐在穿著較闊的老外旁邊，他們馬上站起，難道他們知道我要向他們推銷嗎？有的男士用極色的眼光看著我，似乎把我當成妓女在尋找嫖客。本來以為乘車時也能推銷，其實不是如此。

我盡力效仿他們的技巧來推銷，但一點作用也沒有。我離開這家保險公司後知道該公司被法國一個公司吞並掉，說明該公司的運行不好。我工作過的大辦公室換為非常小的辦公室。當時的戴經理也轉到某銀行理財部工作了。在一次旅遊時碰上了那位銷售典型，他自己開業也離開了該保險公司。

了解社會

醫學院實驗員

在走街串巷賣保險時，讓我見識不小。我曾跑過哥大醫學院、愛因斯坦醫學院的實驗室去推銷，看到許多中國學者。不少人是中國的醫生、教授，在這裏也隻能作實驗員。我羨慕他們，因為無論如何他們可以做與專業有關的工作，掙到穩定的工資。雖然他們的英文有限，做實驗能動手就行，可以用中文思考問題，用自己的知識來工作。但數學沒有實驗室，一切要用英文，用英文講數學，用英文回答學生問題，用英文看學生作業。

艾滋病人

有人給我一個中國小老板的地址，在中下城的居民樓裏，說他會買。敲門後，隻開一個極小門縫，一個女士聽我敘述後氣憤地大喊：他是艾滋病，已經快完了。怕我不信，把門大打開。

這是一個大房間，住著五、六口人。開門的女士看來是那幾個女孩的母親，即小老板的夫人，全家對小老板蔑視，她們指給我，那卷曲在上鋪的男士是這位小老板。已經極其瘦小，奄奄一息。我頓時明白那人為什麽讓我來這裏賣，因為買者馬上可掙錢，但保險公司不會賣給她們的。這是逛妓院，玩女人的結果，它反映紐約中國人愛滋病患者大有人在。

老板攜槍自衛

一次在黑人區的中國餐館賣保險，怕影響他們的生意，快關門了才到。我剛一進門，就見老板把手槍從櫃台下拿出來放在台上。我問他要防我這樣的老太太嗎？他不好意思地說，隻聽見有人開門沒看清是什麽人。這個時間一般是來鬧事、打劫的。他前幾周剛被搶了一次，苦於沒槍，隻好任他們搶。我說報警呀。他說警察來他們已經搶完跑了。被搶後，馬上買了這把槍。要用槍保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