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36.第一個春節過嗎？

春節

教小張跳舞

 

一天小張來告訴我要過春節了。我問老美也過春節？他說這裏中國留學生會主辦春節派對，會有餃子吃，表演節目和舞會。我一聽有舞會就來勁了。要花錢嗎？他說：不花錢，會員要交會費。如果我能延長就入會，如果隻半年，就不入了。我告訴小張我馬上教他跳社交舞。將來找女朋友機會也多一點。

小張在美國已5年多，還沒找到女朋友。我和他的接觸感到他是一提業務就滔滔不絕，其它事情經常聊不起來的人。不夠活絡。在中國我帶的碩士男生非常活躍，很會對待異性朋友。這和他很會跳舞有關。女生願意為他出錢去學舞，會跳舞就會和不同女生接觸，就能積累交友經驗。

從這天開始我停止跳三套迪斯科舞，四點下班後我們到空教室跳舞。他一點也不會，運動基本功和節奏感都不錯，我教他古典社交舞：慢三步、維也納華爾茲、慢四步、中四步、平步等。那時我還不知道有現代舞。他知道基本步後，他可跟我，但一點也帶不了人。我明白因為從沒見識過，沒概念，僅我帶的那點形不成他自己的想法。大概教了六次，我告訴他不用緊張。春節派對我帶他跳。

春節舞會

去晚會前我去找眼鏡張，她說她不參加，因為她不是會員。她不願和很多中國人聯係。也不願跳社交舞。我明白她在這裏一年多，不交會費，去蹭不合適。

那晚我和小張一起去的。他是會員，和那裏的許多人都很熟。晚會設在我從沒去過的樓裏，進門就是大廳，有半個二層樓，一台黑色大三角鋼琴擺在那裏，幾位中國人在那裏，鋼琴沒鎖，我打開就彈了起來。許多女生圍過來，彈大家熟悉的，否則他們會很乏味。彈完貝多芬致愛麗斯後，一個女生說為什麽總彈這個。我說是喜聞樂見。我接著彈了土耳其進行曲，他們都沒聽過，說明不熟悉古典音樂，聽起來沒興趣，大概她們想聽中國歌，這又不是我的擅長。其實彈幾個熟悉的中國歌，大家一起唱唱就好了。

開會了，大概有一百多人。除小張外我誰也不認識。會長向大家拜年。大家也互相拜年，問候，然後排隊去領幾隻餃子，和一包裝有花生、瓜子的小吃。這時舞曲響起，大家邊吃邊跳。開始似乎有點磨不開，都不上場。如果小張會帶人，我一定和他一起馬上衝上去。想起我和碩士生在株洲市政府的舞會上，音樂一起，從不管有人跳否，我倆一定衝到舞場中間。

隻見會長開始點人上場。他非常清楚誰是舞迷。我站起來拉小張，他說太早了，大家都會看他的。我說就是要讓人看，才有吸引力。大家都上場了，哪位女生會注意他的存在。他看我毫不在意，就和我上場了。不錯，基本步走得穩當。我打算，這晚就跳基本步，讓他最後可以帶我、還鼓勵他去找其他女生跳。

不久他就滿頭大汗，大概緊張、穿得過多。他說他必須停一會。不希望讓人看到他大汗淋漓。我同意，就開始看大家跳得如何？有幾位男生會跳花樣。又看他們都不是固定的女伴。我告訴小張我要找那幾個跳得好的跳。

走過去才知道已經有許多女生在“排隊”。我也隻好排到隊伍裏。在等待中我又去和一些新手跳。幫助新手提高，從生手變成熟手的秘訣就是和各種人跳。最後快結束了，我才排上。他們幾位跳得真棒。很熟練。我問在中國是那個學校的？結果全是清華的。真是好學生學什麽都快。他們學校和我校一樣經常請舞蹈家來教。所以他們的步子和我的碩士生差不多，很容易跟。我告訴小張要看人家怎麽帶的。有哪些花樣，建立概念。

  傳銷

會長最後講話，並通知大家舉行傳銷介紹會的時間地點。我問小張我可以參加嗎？他說如果我有時間當然可以參加。他說他作別的事情，不用這種方式掙外快。我這才明白傳銷是一種掙錢方式。我告訴小張，眼鏡張建議我抓緊時間掙外快。他說本來就是嗎！教授給的工作不合意，就抓緊掙外快，至少還有點東西帶回去。別傻讀沒用的書！

傳銷介紹會，來了許多春節晚上沒出現的人，女士居多。大家談話內容就是幹活、掙錢。她們有些是來陪讀的，丈夫的資助不夠花，每天要掙錢養家，供子女念書；也有不少是學生。

幾位介紹者是研究生。他們到佛州參加了傳銷訓練。這是第一課，講了什麽是傳銷，怎樣掙錢，產品是什麽。人們熱烈提問，磨拳擦澡、搖搖欲試。對我來說是對牛彈琴，雖然說中文，一點也不懂。

坐我旁邊的幾位好心女士告訴我如果隻來半年，不會開車，沒有錢來買產品，也沒有朋友會捧場，不合適作這事。最好周末到州府去做餐館、洗衣店、旅館、家庭清潔等散工。他們建議我趕快學開車，買個舊車。我一聽又是開車、又要看報紙去找工，還要去見工，幹不了幾天就該走了。心中並不想幹。平時最不愛幹家務活的我，現在要用這活來掙錢。總覺不會這樣慘吧。還是好好做教授的工作，爭取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