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惦記教授的工作,雖然一天沒吃飯,也不覺得餓,但我明白身體第一,必須吃一點。一切安定之後,馬上打開字典查教授寫的兩個英文字:“相關”correlation 、“回歸”regression 。啊!主任讓我做相關和回歸分析的軟件包,這是數理統計和時間序列分析方麵的數學,我隻學過一點他們的基礎知識概率論,從沒有教過它,早就還給老師了。難道我要在美國自學這方麵數學,僅為完成教授的軟件包嗎? 回國後不會作這方麵工作的。
應當盡快去我目標的單位北方公司。如果可以早去就不用幹這個項目了。思想明確後,準備上床睡覺。第一次獨自在美國睡覺,住的是又一層,有點緊張。再一次仔細檢查門窗,確認鎖好,心裏踏實,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騎車去上班,第一件事就是馬上用辦公室電話和北方公司聯係,報告我已在美國,請安排去那裏的時間。他說先在機器人係訪問,他要去人事部聯係,安排好後會通知我。我給了他聯係方式,明白不能很快去訪問,必需在這裏安心工作。
美國軟件發達,教授的任務是屬於通用軟件,美國一定有。我應當到數理統計係去打聽。這方麵英文很不熟,最好找中國留學生請教。為此找到兩位女留學生,他們一聽就很氣憤,說這位主任對訪問學者太不重視,竟讓我幹這個已經非常成熟的軟件,一點也沒有先進性,且我一個人作,不一定做得比已有的軟件好。她們建議我堅決不做,學點其它東西。
怎麽辦?我告訴了小張,他說正好利用這個時機,提出換教授。他可幫我,到計算機係訪問。我老實地告訴他我的基礎。隻懂FORTRANS 語言,隻用過計算機的DOS係統,沒有其它知識,比計算機係的大學生還差。小張明白我距離他們係教授要求太遠。
小張又說可幫我找數學係的教授訪問。我想去學一門新課,還是學習用英文教高等數學或計算方法?我向小張坦誠我的業務背景,航空方麵專業課沒學,留校教數學隻有大學工科數學基礎,沒有數學係本科生的水平。
小張聽後也不響了。因為我最熟悉的東西這裏都不用。想來想去不知換哪個係的教授為好。最後決定不換教授。
見教授後沒說我幹不了這個工作。而是用女留學生的觀點去質問教授,為什麽要我做這個?美國有現成好用的軟件,誰會用我做的?
教授說買的軟件沒有源程序,不能按他們的需要來修改,還是堅持讓我做。
這時我隻有老實承認我沒學過這個數學領域。教授讓我趕快學,並帶我到圖書館借書。
一進圖書館隻見學生,沒見工作人員。教授進去幫我辦了圖書證,就回辦公室了。我全傻眼,五層樓高的大圖書館,怎樣找書?隻見有幾台自動機去完成借、還書的工作。
沒見工作人員隻好問學生怎樣找書?他說用計算計找,輸入書名,計算機顯示有沒有這本書,如果有會顯示該書的位置,自己去取。我問不知書名,怎樣用計算機找?學生說上樓去看看,也許會發現什麽書適用。我想他的建議好,有證就可進去,何不上樓去逛逛,即使找不到書也可見識一下美國大學圖書館。
我一層一層地慢慢看起來,終於在四樓的一排找到統計方麵的書。大厚本英文書,這方麵生詞太多如何看得懂?在中國評職稱英文考試的數學內容是完全懂的。現在要用我的破爛英文來讀懂這門數學,萬一理解錯誤,所編的程序就一點用也沒有。決定趕快打電話到中國,寄中文書來啃。
在逛圖書館時我意外發現許多美國電影的帶子和放映機,自己可以放來看,它成了我周末的一個活動看美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