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23. 要請秘書吃飯嗎？

   借家具

     看研究生都走光吃飯去了，我不知是否該去吃。這要在中國肯定是到食堂買飯票吃午飯了。第一次在美國辦公室，不知他們怎樣解決這個問題。也沒人來關照我。

     這時秘書走來，帶我去住處。我坐在副駕駛位，邊開車邊聊天。聽她說話很費力，發音和我們聽的磁帶不同，和我們美國老師不同。我說的英文她也聽不懂。當她問我需要她的幫助嗎？這個最簡單的“幫助”HELP我也沒聽懂，隻好請她拚出來。啊！如此簡單的詞都聽不出。我聽成是HALEPER。她說這是南方口音。

校內的路大多是單行線，繞來繞去，先到一個小樓辦了事，然後上大路。經過昨晚的中餐館時，突然說還沒吃午飯，不餓嗎？我對教授的課題心急火燎，早已忘了午飯。就說不餓。路經麥當勞時她說她要去買食物，問我需要什麽嗎？我的錢不好拿，就說不吃不餓。不懂是否要我請她吃午飯？我讓她自己去吃，我在車裏等。很快她端著一杯咖啡、一包薯條和一小杯西紅柿沾醬回到車裏。說到住處去吃。

幾分鍾後車停在一排兩層小樓，遠端的第二個門前，這是我的住處。打開門後是一房一廳、廁所、廚房，後麵有小院，比小張的房子大得多。 沒有任何家具，她說每個學生走後都仔細打掃，地毯很幹淨， 我們在客廳的地毯上席地而坐。打開薯條，讓我沾西紅柿醬嚐一下。北京王府井第一家麥當勞開張時我曾去吃過漢堡三明治和雪白的土豆泥，不覺好吃。這時按她的建議嚐了一根，她自己津津有味地吃完這頓午飯。

一輛沒上鎖的自行車靠在廊子的牆邊，車帶沒有氣了。秘書說如果我可弄好，就可用。這是前麵學生留下的。這輛車不屬於這個房子。

麵對這空空蕩蕩的大屋，冷冷清清，突然一種鬱悶情緒冒出來。我懷念小張的房子，那裏有人氣，顯得溫馨。雖然在中國早已習慣自己一人出差，自己一人搞課題。但這是第一次在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舉目無親的美國，總希望身邊有中國人，才覺得安全，馬上意識到這是無能的表現。鼓勵自己必須習慣一個人在美國訪問，必須克服一切困難！      

秘書吃完，把門鑰匙交給我說，這是她下班時間。但主任的家具還沒送來，她有點著急，讓我和她去主任家看個究竟。開了很長的路才到，這是一個很小的一層半的獨立房子，前院很小，他的卡車停在院裏。秘書坐在車裏大喊教授，告訴他我來了，她下班了。

          門是開的，隻見幾位男生從二樓搬床架和厚席夢思床墊下來，抬頭一看，我送教授的真絲桌布閃閃發光，正掛在樓上的木欄杆上，當作壁毯用，很有新意，不錯的布置。

     這個房子是一層帶一個小閣樓。小閣樓在一層客飯廳內的樓上，這塊桌布從上麵垂下來，正在客廳中間的上方，給簡單的客廳增加了色彩。讓他的朋友知道他正在帶中國的訪問學者。

教授借我的家具有一張大單人床，床尾長櫃，一個三人坐布料舊長沙發，一台電視機，一台很舊很古老的立式電唱機、音響櫃，和厚厚一疊大膠木唱片。麵對這音響和唱片，我想怎可能有時間休閑呢，不想要，無奈主任的堅持，隻好搬去。

主任親自開卡車，運送家具，我和學生站在車上。到住處後，大家齊動手。教授親自把床架搭好，床墊鋪好，還親自坐在床上，搖晃一下，很穩，他點頭衝我笑笑，大概讓我放心睡覺。床尾櫃放在臥室，他們把沙發、電視、音響、唱片放在客廳地上。我請他們把電視機放在臥室床尾櫃上，不用客廳。白天整個房子不開暖氣，晚上隻在小臥室開一會，睡覺時關小，以節省暖氣費。

          教授抱歉地對我說：沒有書桌了。我說家裏不需要。其實沙發、電唱機也不需要。他說已拿來就放在這裏吧。一切安頓好，他們離開。

     不久小張開車過來把我的大箱子和手提包運來，我請小張看這輛自行車。他檢查一下說沒壞，走出房間指給我附近的加油站可以給車帶充氣，並介紹附近的超市，然後開車離去。

  獨自生活

         獨自在異國他鄉的生活開始了!

         先把房子檢查一下，水、電、門、窗全部完好無缺，一個人住安全第一，門窗必須鎖好。然後查設備，廚房內有四個火眼的老式煤氣爐灶，一台冰箱，上麵有一圈櫃子可放鍋碗瓢盆。在洗菜池下的小櫃可放各種清潔用具。還有立式獨立小櫃、上有抽屜放做飯工具、筷子、刀叉。我僅有小鍋、小刀、飯盒、勺子等幾件東西，為方便拿取就放在這個小櫃裏。

     洗澡間有澡盆和手動淋浴噴頭，但沒簾子。幾天沒洗澡，我用淋浴噴頭衝洗，水濺到澡盆外，流到廁所地上，甚至流到過道。似乎全屋像在發大水，趕快停止。這個淋浴簾子是必須買的。房間窗簾可以省掉。

     我決定趕快出去買淋浴簾子，放音機的電池，充電器及食物。放音機是放磁帶用的。從中國帶來幾盒常聽的音樂磁帶，以去懷鄉之苦。還有一盒三套中老年迪斯科舞曲。每天隨它跳舞是10多年堅持的運動項目。保持身心健康。在美國也將繼續進行。

[格利]

老革命遇到新問題。最難的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