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飛機,坐在我旁邊的年輕人很熱情、愛講話。當他知道我是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去美國時,他說他常兩邊跑。
我問:為什麽?
他說:在新州他開了音樂學校,美國的琴書太貴,為讓學生省錢,就到中國去買。
當他看我一人來美,猜想我會留在美國。就告訴我:在美國極需護士,如果能考上護士執照,工作好找,工資不錯,身份好解決。
當他知道我想來美作科研工作,又沒美國學曆時,直搖頭。
他說:我到美國就知道了。
對於信心滿滿的我,這真是一瓢冷水澆得的我透心涼。說話不投機就不再談了。我要抓緊時間睡覺,下了飛機能夠馬上工作。這是我在中國出差的習慣。
睡了一大覺 ,飛機終於安全降落在洛杉磯。在機上已填好入境表,拿著入美各種文件,準備過關。大排長龍,隊伍走得極慢。這樣多的外國人要進美國!我們這架飛機絕大多數是中國人。在這些人中我的破爛英文是中等。機場官員有足夠與外國人打交道的經驗,他們說簡單英文,並配有適當的手勢,讓人容易明白。我的材料齊全,毫不費力地通關進入美國。
從國際轉國內航班,必須取行李。這是我第一次見運送行李的大機器,大家圍在機器旁,有的地方是三層人。我不懂該站在什麽何處。就站到沒有很多人,容易看到行李的地方。
在飛機上坐我旁邊的那位年輕人跑過來提醒我:趕快找個運行李的手推車。如果行李出來再找,附近的手推車用完,就有大問題了。
我感謝他的提醒,的確如此。如果沉重的幾個大行李拿出來,不能相信任何人幫我看行李,我就動不了了。手推車是要付費來解鎖,很難請人先墊錢幫我去拿,我也怕被騙不願先付錢。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把全部行李搬到手推車上,推著它們去找國內航班。
本以為國際和國內機場在旁邊,在眼花繚亂的各種信號牌上怎樣找國內機場?一位看上去胸有成竹,老道的中國人,從我旁邊走過。我問哪裏是國內航班機場,他問我去哪?我答:紐約。他說盯住紐約這兩個字走,就到了。啊!大批人流都走這個方向。每個人推著行李走得極快,我怕擠,站在隊伍之外,誰也不讓我。不能再謙讓了!擠進去,跟上這個大隊伍。
我迷迷糊糊地被大家推推搡搡,隨大流到了去紐約的國內航班。人太多了,說著各自的語言。上了飛機又睡了一大覺。在夜晚飛機安全降落在紐約肯尼迪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