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太長時間沒有發牢騷了。難怪我這幾天心情那麽不好,看什麽都不順眼,焦慮,抑鬱,就差去自殺或者去放火。這都是因為我放棄了我最擅長做的事:發牢騷。
試問一個人不能發揮自己最大的特長,怎麽會不抑鬱?
我覺得人生沒意思。這點早在我四,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洞悉於心。我經常賴在沙發上,把太陽穴枕在沙發邊緣的硬角落,硬碰硬,會讓我的腦袋覺得比較舒服。我是一個多麽古怪又不招人喜歡的孩子。
當我纏著奶奶對她說人生真的沒意思時,奶奶忙著擦灰,倒垃圾,淘米煮飯,催促爺爺快點去門口看賣豆腐的來了沒有。她沒有功夫和我進行深層次的哲學探討。告訴我,睡一覺就好了。
爺爺有時候能明白我的意思,他給我一副骨牌,讓我搭房子玩。
我趴在地上搭好了房子,又在房子裏搭家具,又在外麵搭花園。一次又一次不停的重建,推倒,再重建。
直到有一天,我玩膩了,抬頭對身邊的人說,人生好無聊啊。
媽媽下班剛回家,疲憊的說,那你要怎樣呢?
我說我想要不無聊。
爺爺再次get到了我的意思,給我一盤珠子,要我串起來。他說:要記得串得漂亮一點呀!
珠子很快串完了。我又開始抱怨,人生真的很無聊。
“你這個孩子,說什麽呢?能不能熱鬧一點?你有什麽無聊的?”媽媽終於不能容忍我了,她一邊使勁擦地板,一邊氣哼哼的對我說。
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好張開嘴大哭起來。哭了很久,看到窗外的天要黑了,世界仿佛累了,要閉上它的眼睛。媽媽也累了,她端來一盆水,拉著我洗臉洗手。
我真的是很能哭的。為了哭得不那麽單調,我還會在哭聲裏加入一點花腔,碎碎念著什麽,嗓子裏吼出來點什麽,改變一下呼吸節奏。總之,我是個很會哭的孩子。這項技能,隨著時間的推移,因為逐漸缺少觀眾,而被我荒廢。現在我哭隻會流淚。哭到傷心的時候可能會因為胸腔悶得慌而發出哀嚎。是真實又絕望的哭。
我真的很討厭寫往事。好像我是一個沒有現在的人一樣。可是每次寫日記,就是那些過去的事件。我想改變這種狀況。寫一下此時此刻。
此時我躺在床上,覺得人生很無聊。我想一夜暴富,可以從此隱居,再也不用出去上班。
之所以我老是回憶過去是因為以前太多的遺憾,此時太多的困惑,我想在過去的遺憾裏找到解決此時困惑的方法。隻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那些遺憾的事情永遠無法彌補。回不去了。
人生真的是很無聊。
我想不出來是因為我無聊,我的人生才無聊,還是因為生活本來就無聊。就像工作一樣。我不知道是工作本身很討厭,還是隻是我太討厭。
我以為我已經適應了我覺得糟糕的狀況。其實並沒有。我隻是在忍著。
先忍忍吧。畢竟,再過五天又是周末了。
恍然大悟,醍醐灌頂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哎,看來前半生白活了。怎麽補救?
都是緣---塵緣。嗬嗬。
小時候的事情你也記得那麽清楚。讚 :)
德無不備稱圓,障無不盡稱寂。
圓寂不是死寂。:)
圓寂的寂是把迷惑給弄沒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就越傳越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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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的人是可以知道的,雖然過程中要受苦。
要比肖申克的救贖裏逃出監獄需要更大的力量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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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說 :凡祈求的,就得到;尋找的,就找到;敲門的,就為他開門。
佛教說,信心清淨即生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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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世界的人,大部分都被嚇壞了,不敢想出逃的事兒。
別問你從哪裏來,也別問你是誰。好好幹活,你看人家都混成國家主席了。快幹活吧。
按佛教的說法(或者基督教的說法),你本來是上帝之子(佛子),被人抓了到黑磚窯幹活,而自己不知道。
想知道的人要受苦的。
生命的無意義又源於造物主的無聊,造出這些生命就和你骨牌搭房子一樣,閑來無事通過生命來去的物質循環打發時間,塵還是那些塵,土還是那些土,我們就是某個時刻的某個搭建。
大部分人認定這個“不知道”是天經地義的,尼采說“上帝死了”,大家就跟著說“上帝死了”。
其實這是有答案的。基督教佛教都是說我們有好消息(good news), 隻要找到明師,如法實行,最後就能回家。就能知道你的“本來麵目”。就能知道喝了什麽孟婆湯就到這裏了。
宗教認為這世界是可知的,現代的所謂科學家認為世界是不可知的(或者,隻能知道一點,剛好夠生活舒服,但無法解釋根本問題)。
叔本華的書裏麵有建議。 今天不想打字了, 以後再說。
叔本華說過,人生的本質是痛苦,隻有痛苦才是真實的,才是積極的,對人生有正麵意義的。
我的計劃定的太多,有時候都沒有得到執行,也感到無聊。
我一直認為,安排好時間是關鍵,製定計劃,堅持。
堅持,可能比較痛苦,用單田芳的話說,人生一個字,熬。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