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有的地方已經下雪了。我這裏樹上還有斑駁的枯葉。早上陽光照耀,滿樹金光,搖曳生姿。天氣不算很冷,穿大衣,棉鞋。
今早開工有點早,到中午覺得困。會議室正好空著,我脫了鞋躺在最後排椅子上,躺著就是比戰著坐著舒服呀。正在這時有一同行進來,說是忘了一支筆。走的時候對我說:您最好換另外一個方向睡。這樣人家一開門看到的是您的頭而不是腳。
我想說沒事,頭和腳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但我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也就不打算有什麽反應,而是一動不動假裝睡著了。
睡醒了之後我伸個懶腰,才意識到我做的有點過分啊。這可是公共場合,雖然沒有人,也不是人睡覺的地方啊。什麽時候我變成了這麽一個厚顏無恥的人了?!
想來想去隻能怪我那兩隻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這樣子平地能躺下打滾的作派全是被它們傳染的。
我家simba 有一個特長,隻要我在沙發上坐下,不到三秒,它立刻會甩著渾身毛發撲上來,爬到你的身上,找個舒適的姿勢躺下,並且很快進入夢鄉。來的時候如脫韁的野馬氣勢如虹,一旦在你腿上趴下了,就軟做一攤爛泥,無論你怎麽搗鼓它,抓它的胡子,它都隻是眯著眼睛,怎麽都扶不起來。子曰:朽木不可雕也。我也隻好由著它。
睡到一半還要翻個身子,把肚子露出來,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好像在說,摸一摸呀。
不!我扭頭拒絕了它的請求。
它開始撲騰兩隻短小的前爪,在空中揮舞。並發出嗷嗷的叫聲。
好吧。既然你這麽真誠的看著我,那我就摸一下吧。
這時候它就完全不把你當人,而是當一個沙發,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哪怕你有急事,要上廁所要去救火,禮貌的說麻煩下去一下啊,它也不會理會你,趴在你身上一動不動。
我隻好把它一把抱起放在一邊。這時候就尷尬了,它一翻身跳到地上,瞪大眼睛看著你,一臉的不可思議,其驚訝程度不亞於你發現你的沙發開始說話並且拒絕讓你躺進去。
相對來說yoma 就比較高傲。它輕易不讓人抱,最多隻在你的腳邊蹭蹭,昂著高貴的頭顱,盡顯大橘貓的優雅。每次小別重逢它都會先跳到沙坑裏上個廁所給我看。
兩隻貓坐擁四個豪華廁所,它偏偏要挑你眼前的那個。頓時濃鬱的貓屎撲鼻而來,令人神誌不清。我趕緊逃竄。它緊追不舍,並且用剛刨過屎坑的爪子不停跳起來拍我,咆哮:肚子騰空了,現在快給我吃的!!
我說,你洗手了沒有啊!?不要碰我啊。我警告你,別以為我沒脾氣的啊。
它低下頭愣一下,怒目圓睜,片刻,又一個虎撲上來,這次連嘴也用上了,張開大嘴咬我的手。
好吧,被你們發現了,我就是個沒脾氣的,很快就招架不住,抱著腦袋去開貓糧。它們也不甘示弱撒開腿狂奔向食盆,在那裏等著,誰說守株待兔不能長久,我們家屢試不爽。
我還在拆包裝,它們倆已經急切的開始各種花步緊逼,肚子裏愉快的咕嚕咕嚕著,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一人一包,不要搶好嗎?它們才不管,兩個腦袋擠在一起,集中全部火力準備開搶。
吃完東西總能消停一下的。一隻貓占據一個角落,開始洗臉擦嘴。先把小爪子舔濕,再認真的擦臉,如此不停重複。那姿態安靜嫻雅,此情此景,正如詩裏描述:萬籟此都寂,但餘鍾磬音。達到了生命的大和諧。直到我準備寫字,它們就又變成了小惡魔。好像是合夥達成協議,要阻止人類寫字。
它們跳到桌子上,用爪子撕我的宣紙,手無寸鐵的宣紙被它們摧殘得滿嘴吐白沫,傷痕累累,一片片的屍體殘骸四處飛舞,它們倆得意的在碎片中翻滾,時不時跳起來勾飄在空中的碎片。簡直是對生命的蔑視。踐踏。
場麵慘不忍睹!
我說你們夠了!並且摁住一隻沒來得及跑走的要它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
它低下頭認慫,但隻要我一放手,就立刻去找下一張紙下手。
厚顏無恥的貓族,徹底統治了我的地盤。我也逐漸淪為半貓半人。
這樣說來,我在會議室長椅子上毫無壓力的睡覺的行為也可以得到解釋了。
不喜歡開會,但是不用擔心早餐了
時間到了,大家打開包拿出了筆記本電腦,就我一個人拿著碗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