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洋插隊

一介教書匠,酷愛自家鄉;寓居多倫多,桑梓永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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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戚本禹回憶錄(06)

(2021-03-27 14:30:56) 下一個

 

第二部分  在中南海工作的日子

第一章  中南海政秘室見習秘書

1 .錄取與報到

 

   在中央勞動大學(後來的中央團校)學習時,我是十七班三組的黨小組長,列席班支委會。韓彬和陳伯鴻是兩位班副主任,分別兼任班支 部組織委員和宣傳委員。畢業前夕,中央勞動大學應中央要求決定選送幾個人到中南海毛主席身邊工作,韓彬和陳伯鴻兩人推薦了我。有 人推薦還不夠,還要看學習成績和政治審查情況。畢業考試是學校教育科科長馮銘主持的,考了幾個關於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題目, 分書麵考試和口頭考試兩種,我都考得不錯,得到了班裏的表揚。我當時19歲,曆史簡單,在上海參加的地下黨,經受過考驗;父親是一 般城市職員,算是工人階級。成績和政審我都沒有問題,勞動大學決定選送我了。同時被選送的還有沈棟年和張冠儔兩人,沈棟年是上海 育英中學的地下黨,張冠儔是上海暨南大學的地下黨(實際在育才中學就是地下黨)。當時中央來挑人的是彭達彰,他是山東威海人,是 四野的師級老幹部。他把我們三個都要了還覺得不夠,還希望學校再多給他幾個人。但學校實在給不出了,因為當時來要人的中央單位很 多,像中央機關、中央軍委、人民政府機關,都來要人了,而學員數量有限。1950年5月4日,我和沈棟年、張冠儔(chóu 同輩、伴侶之意)一同到中南海報到(張冠儔在上海地下黨的時候,其父有一個朋友是國民黨軍統,此人要張冠儔參加軍統,他不同意,但怕引起那個軍統的懷疑,就介紹了一個朋友參加了 軍統。這事他當時並沒有向組織匯報。在50年代審幹的時候,這事被揭露了出來。當時中南海審幹工作是何載負責,何載親自去向那個被抓的軍統作了調查,證實有這事。張冠儔說他這是為了做策反工作。後來何載和我把他送回上海繼續審查,但沒審出什麽問題,就安排他在一個區的房管局作了個一般幹 部。我1968年接受審查後,張冠儔四處說是我迫害了他。文化大革命之後,何載當了中央組織部副部長(和李銳一起),張冠儔找到何載要求改變對他的處理,可何載還是堅持原來的處理意見,因為這本來就是何載處理的,而且也確有其事的,就沒給他平反)。

 

   中央勞動大學讓我帶著他們倆和我們三個人的檔案,連人帶檔案一起交給中南海。按照正常途徑,檔案要通過黨內渠道轉到中南海,但當 時中南海要人要得急,中央勞動大學就做了特例處理,將我們的檔案密封好,蓋上騎縫章,交給我們自帶。那時我們還不知道中南海有個西門,就來到中南海南門(新華門)。由於我們沒有中南海的出入證,又不認識守衛戰士,就被擋在門外。我們報了名字和來由,警衛戰士打電話向裏麵的田家英交涉一番之後,就有一個警衛領著我們往裏走。新華門是走首長汽車的,一般不讓人進出,但田家英還是讓我們從新華門進去了。我們跟在那個警衛後麵走了一陣之後,警衛就指著河邊一條馬路說:你們就沿著河邊走,走到房子那兒就有人接你們了。當時,8341部隊的不少戰士正在清理中南海的淤泥(後來據說在清理過程中挖出了一些小型的手榴彈、槍支之類的武器和爆炸物,不過沒什麽大家夥),路麵上也到處是泥水,很難走,我們繞了一個大圈,終於走到勤政殿,田家英的警衛員出來等在那裏接我們。

 

   在河邊走的時候,我看到河裏膝蓋深的水裏有很多魚在翻騰,戰士都隻顧挖泥,不管那魚。我家裏窮,又是在海邊長大的,知道魚是個好 東西,邊走就邊動了心。那天和我們同來報到的還有從燕京大學、清華大學挑選出的一批大學生。我們安頓下來後,我就招呼他們跟我一 起用臉盆去抓魚,結果每個人都抓了滿滿的一臉盆回來。他們問怎麽吃啊?我就教他們把魚開膛破肚,清理幹淨,又叫人從宿舍對麵的一 個小鋪子裏買來醬油、醋,用磚頭壘起個灶台,把臉盆洗幹淨,放上水,撿來掉在地上的樹葉做柴火。那煮出來的魚可真好吃啊!剛建國,供應緊張,我們一連幾天吃魚,大家都很高興。中南海後來專門養了好多魚,用來改善夥食。在三年自然災害時,毛主席肉也不肯吃,出現營養不良的症狀,周總理就讓人把中南海戰士養的魚燒好搗碎,伴著蔬菜給主席吃。主席先是不吃,直到聽總理說那魚是戰士們 自力更生在中南海養的之後才同意吃。教同來的大學生用臉盆煮魚吃,現在說來是趣事兒,卻是我在中南海生活的真實起點。那些大學生比我年紀大,但生活經驗不如我。

 

   那年我19歲,我以為自己是大人了,現在看來還完全是個小孩。我們住在中南海的西八所,那是集體宿舍,原來是宮女住的地方。剛開始 我和逄(páng)先知、餘永年、張學厚、於學軍一個房間。不久,從全國總工會來的一個部長和我們住一起,就變六個人一個房間了。房間二十來平方米,沒有上下鋪,很擁擠。我是擠在門口,由於沒有簾子,每天被外麵的風吹,不久就得了一次重感冒,病了一個禮拜。之前我從來 沒病那麽長時間過(在西八所住了兩年,後來搬到現在拆了的西樓,因為已經提到科長位置,就兩個人住一間了)。

 

   我對逄先知的最初印象不好。我們開始工作不久就是夏天了,那時中南海夏天蚊子很多,雖然打了滴滴涕,但晚上人進出一開門,蚊子還 是馬上就飛進來了。那時蚊帳很貴,一般人都買不起。逄先知家裏是開藥店的,比較有錢,我們六個人就他一個人有頂蚊帳。逄先知當時 是管生活的,我就對他說,你是管生活的,你要麽給我們都爭取一頂蚊帳來,要麽就和我們一樣,也不用蚊帳,不然就有點不夠意思了。 大家都同意我的意見,晚上睡覺前就在宿舍七嘴八舌地說他。有一天田家英一個電話把我找去,批評我說,你怎麽搞的,要在中南海搞群眾運動?我一下搞不清楚怎麽回事。田家英說,你發動群眾,要逄先知向領導施加壓力,要領導給你們發蚊帳。原來是逄先知把我告了, 他知道我是搞地下黨的,點子多,又會發動群眾,不好對付,不敢和我正麵衝突,就偷偷給田家英打小報告,說我發動群眾整他,對他造反,逼他向領導反映給我們發蚊帳。我向田家英解釋說,實際不是這麽個情況,不過是大家打趣逗樂而已。田家英聽了也諒解我了。但我從此對逄先知這個人就開始小心了。逄經常主動給田打小報告,把我們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報告給田,及後來當了田的秘書。

 

 2. 中央辦公廳機構和人事

 

   1950年中央辦公廳下麵有三大主要機構:第一是中共中央書記處政治秘書室,簡稱政秘室,主任是師哲;第二是中共中央機要室,是葉子 龍掌管的;第三是後樓研究室,歸中辦主任楊尚昆直接領導,因在中南海後樓(在居仁堂那裏)辦公而得名,沒有正式名稱。當時的政秘 室和機要室與它們的行政上級單位中央辦公廳關係比較微妙,政秘室與機要室直接向毛主席匯報工作、接受毛主席的任務,中央辦公廳是 管中央機關後勤行政方麵事物的,包括為政秘室和機要室提供後勤保障。這種關係有很重要的曆史沿革方麵的因素。政秘室大約是1949年 8月成立的,它的前身是中共中央書記處辦公室,是任弼時領導的。機要室前身是中共中央機要科,是書記處辦公室下麵的,是葉子龍負 責。他倆都歸主席直接領導。中央辦公廳是1949年10月建國後設立的,但它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延安時期,那時,中央辦公廳已經成型,主 任是李富春。李富春能力雖然不是特別強,但很能團結人,和幾乎所有人的關係都很好,和主席關係則是特別好,他和他的夫人蔡暢總是 擁護毛主席的( 李富春一向待人平等。他剛認識我,就叫我老戚,我說不能這麽叫,我一個小青年,怎麽能叫老戚。他說你長得高大,不能叫你小戚,隻好叫你老戚囉。有一年毛主席批李富春主管的計委是獨立王國,並不是指李富春,而是另有所指。文革中參與“二月逆流”的人常在李富春家裏開會,所以主席批評“二月逆流”時,把李富春一起批評了。但我心裏很清楚,主席知道李富春不會反對他。所以我告訴社會科學部的人,不能反對李富春)。

 

   1945年10月李富春從延安去東北任職後,楊尚昆接任中央辦公廳主任。1947年胡宗南進攻延安,中央機關一分為三:毛主席、周恩來和任 弼時率領中央前委,留守陝北;劉少奇、朱德、董必武率中央工委轉移太行地區;葉劍英、楊尚昆等領導中央後委暫留晉西北。中央後委 是為毛主席領導的中央前委提供情報和後勤服務的,也為劉少奇領導的中央工委提供必要的配合,楊尚昆當時是中央後委副主任。

 

   1948年5月毛主席率中央前委到達西柏坡,與較早已經落腳在那裏的中央工委和中央後委會合,中央機關三部分人馬又合而為一了。這時 楊尚昆領導的中央辦公廳是劉少奇領導的中央工委下麵的,而機要室和政秘室與中央辦公廳是平行的。1949年中央機關進北京城以後,楊 尚昆領導中央機要處和中央秘書處,這是不同於機要室和政秘室的兩個單位,其中中央秘書處不能進中南海辦公。機要室和政秘室都緊隨 毛主席進駐中南海,還是都歸中央書記處領導,由任弼時掌管,任弼時和葉子龍都還是直接對毛主席負責。任弼時1949年11月去蘇聯治 病,1950年1月機要室和秘書室歸楊尚昆管,但中央沒有明文規定機要室、政秘室隸屬於中央辦公廳,而毛主席規定,機要室和秘書室按 曆史慣例直接向他匯報工作、接受他的任務,中央辦公廳配合它們的工作並提供後勤保障。

 

   這樣就形成了一種政秘室和機要室名義上歸中央辦公廳管,而在實際運行中卻與中央辦公廳平起平坐的微妙局麵。當時中央辦公廳也無權 過問羅瑞卿負責的中央警衛局。這和後來權限擴大了的中央辦公廳是有本質不同的。中央辦公廳有自己的秘書處(曾三任主任),還有自 己的機要局(由長征幹部李質忠領導)。

 

   這個機要局是個純技術性機構,專門負責收發電報,它收到的電報要交給葉子龍負責的機要室送主席,主席批完了,再由機要室交回機要 局發報出去。單從這一工作流程就可以看到,機要室的地位比中央辦公廳的機要局地位高出很多。機要室裏都是老革命,他們參加革命早,資格都很老。四大機要秘書:葉子龍(主席機要秘書)、康一民(總理機要秘書)、胡振英(劉少奇機要秘書)、潘開文(朱德機要秘書),都在機要室。葉子龍是主任。所以,機要室是三大機構中實際上的老大,根本不把中央辦公廳放在眼裏,葉子龍不把楊尚昆當回事。楊尚昆也因此對葉子龍恨得咬牙切齒(葉子龍不把楊尚昆放在眼裏,楊尚昆在1962年終於找到報複葉子龍的機會。當時,葉子龍因為犯了錯誤要被調離機要室,他去找已經權傾一時的楊尚昆,想當北京市書記處書記或者中央哪個部的部長,楊尚昆當麵說“聽組織分配吧”,背地裏卻罵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最後給他安排了一個北京市輕工業局的副局長位置)政秘室的成員主要由三部分人組成:一是老紅軍、老八路,他們文化水平低,但政治忠誠度高;二是1949、1950年新畢業的大學生,他們文化水平高,但政治忠誠度不如老紅軍、老八路;三是像我這樣的一批青年,參加過地 下黨工作,經受過艱苦革命鬥爭的考驗,也有一定的文化水平,算得上是有紅又專。當時有傳說,秘書室成立時,胡喬木覺得老紅軍、老八路文化水平低,建議毛主席找大學教授來任職,遭到毛主席的拒絕。這個傳說如果是真的,那回頭看曆史,毛主席的考慮就是周密的。 搞社會主義,必須既要有老紅軍、老八路們的忠誠,又要有一定的知識和文化。主席在相當長一個時期,也確實是很注意培養像我這樣的年輕人。他在文革大革命前後關於培養無產階級革命接班人的係統論述(核心是“又紅又專”)都反映出了他對無產階級事業的深謀遠慮。

 

   政秘室的工作以處理毛主席的公務為主(毛主席因此稱它為“我的秘書室”,下稱秘書室)。劉少奇的事,是由劉辦的王光美專門處理, 他們兩人是上下級關係、工作關係,但也是夫妻關係,有些事情王光美不方便處理的,就會拿到秘書室這裏來處理。朱德的事情很少,秘書室捎帶著就處理了,何況朱德的兩個政治秘書陳友群、何均都在秘書室。國務院(當時還是政務院)是獨立的,總理的事不歸秘書室管。秘書室和機要室是毛主席身邊的兩大重要機構,掌握著中共中央最核心機密,主席始終要求這兩個機構保持獨立性。這一點非常重要。主席應該是有他特別的考慮,他要直接了解人民群眾的真實生活和社會的實際狀況,不要中間的過濾。

 

   按毛主席的要求,這兩大部門有個分工:所有黨內給主席的密碼電報、軍委和各軍區給主席的電報,都通過葉子龍的機要室機呈送給主 席,秘書室都不能看;所有群眾給主席的信件、明碼電報則都通過秘書室送呈主席,哪怕這些信件有的是很重要、很機密的,如一些省、 市、地領導給主席的信,甚至一些外國領導人給主席的信。有一次,我拿到一封奇怪的信,是一張白紙條上寫著一組數字:大炮多少、機 槍多少、坦克多少,再無其他內容,簽字用的是外文,我也看不懂是誰。我心裏納悶,這東西怎麽送去給主席看呢?還好我靈機一動,去問了收發室:這信是哪裏送來的?答曰:是中聯部送來的。我一下就明白了,這是國外共產黨的領導寫給主席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於是,我馬上請報主席,不然就可能釀成大錯。各省市給中央的報告本來也都歸秘書室處理的,中央辦公廳認為,這些報告都由秘書室直送主席了,辦公廳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應該另設立一個專門機構,在辦公廳領導下處理這些報告。這樣就有了後樓研究室。它主要是搞各地報告壓縮、選編,有點像現在的政策研究室,搞黨內情況調查,研究黨內動態。雖然是楊尚昆直接領導,但毛主席的幾個重要秘書如陳伯達、田家英都可以過問。師哲當秘書室第一任主任與任弼時有很大關係。師哲1939年在蘇聯當過任弼時的秘書(當時任弼時是中國共產黨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團長),並於1940年和任弼時、周恩來一道回國。

   

   在黨內始終存在著一個強大的“莫斯科派”,也叫“國際派”,以王明為首,團結在斯大林周圍。劉少奇、總理其實都是“國際派”的, 任弼時也不例外。還有一個“國際派”蔡和森,他和毛主席親如兄弟,可惜去世得早。關向應也是“國際派”。不過,在現實的艱苦鬥爭 中,關向應認準了毛主席,較早從“國際派”裏反出來了。紅34軍被迫撤出井岡山時,關向應、賀龍和任弼時一起率領紅2、6軍團長征。 關向應1946年在延安病故,臨死前告誡任弼時、賀龍要跟毛主席走,千萬不能反毛主席(關向應對於毛主席的支持是非常堅定的,也影響了任弼時等人從“國際派”中反出來,堅決站到毛主席這一邊。毛主席對關向應在1946年的早逝是很傷心的,以至於20年後在文革中的一次會議上,我還親耳聽到毛主席說:“如果關向應還在,賀龍就不會過去(指倒向劉少奇)”)。在關向應的影響下,任弼時也從“國際 派”裏反出來了,真心地轉向了毛主席。

 

   1947 年胡宗南進攻延安時,毛主席要留在陝北作戰,任弼時堅決反對,他要毛主席過黃河去安全的地方,因為毛主席是全黨的領袖,萬 一有個閃失,黨的利益損失太大。他還提出自己和總理留在陝北。他和主席爭論很激烈,最後主席發火說:要過河,你過吧。任弼時實在 沒有辦法,說:不,你留在陝北,我也留在陝北。我是三支隊的司令,負責中央機關的工作,主席什麽時候離開,我就什麽時候離開。任 弼時在原則問題上是堅決擁護毛主席的,成為毛主席最得力的戰友和助手,毛主席對任弼時也是毫無保留地信任的( 文革中有人揭發任弼時反毛主席,實際那隻是非原則問題上任弼時和主席有意見分歧,與反對主席不是一回事)。當時江青也 隨毛主席轉戰陝北,還是中央機關三支隊政治指導員。但江青和任弼時的關係不好,任弼時是江青的領導,江青卻不大聽他的。江青曾說我眼睛長在額頭上,她自己也是。政秘室成立時,任弼時曾短時間以中央書記處書記兼任主任,不久就是在莫斯科做過任弼時的秘書的師哲,而不是和任弼時一起轉戰陝北的江青,成為秘書室正式的第一位主任。師哲當秘書室第一任主任,另一方麵的原因是他個人的才能得 到了主席的重視。

 

   1949年底1950年初毛主席訪問蘇聯,陳伯達、師哲都是陪同出訪。陳伯達就知道跟在蘇聯人屁股後麵說蘇聯人的好話,讓主席很是反感。 陳伯達就是這麽一個人,哪邊強勢就往那邊倒。主席本來有個文件要陳伯達起草的,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讓他起草了。師哲的表現和陳伯 達完全不一樣,師哲在留蘇的時候,經中央同意加入過蘇聯的克格勃(當時當克格勃是很光榮的),這次陪主席出訪,他通過蘇聯克格勃 的渠道了解到很多情況並及時報告給毛主席,深得毛主席的信任。剛建國,一切都要學習和借鑒列寧創建社會主義國家的經驗,毛主席要看很多關於蘇聯的材料,需要大量翻譯俄文文件。當時搞英文翻譯的人才不少,而俄文人才稀缺。白俄倒是又懂俄文,又懂中文,但白俄是個很複雜的群體,基本是認錢不認人,一個白俄可能跟美國、英國、日本、國民黨都有關係,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人,政治上不可靠。所以,師哲就堪當重任了,主席從蘇聯訪問回來不久,就把他派到中央馬恩列斯著作編譯局(現中央編譯局前身)當局長去了。師哲還兼任了俄文專修學校(現北京外國語大學前身之一部分)的校長,為新中國培養自己的俄文人才立下了功勞。當時秘書室要選拔優秀的 人才去學俄語,彭達彰動員我去,我不願意去,放棄了這次機會。

 

   秘書室領導除了師哲之外(1957年山東的書記李×出了問題,師哲調山東當省委書記。這是對他的提級重用。我感覺師哲這個人做事是認真負責的,就是他那個殺孩子的事,實在叫人反感。他調去山東後,和一個保姆搞出了一個小孩來,他把孩子扔進“血滴子”(硝鏹水)裏,連骨頭都沒有了。這可能是他從克格勃那裏學來的。據說事情是涉事保姆揭發的。作為母親,那個保姆實在覺得師哲的做法太沒有人性了。材料當時送到中央秘書室來,我親自看到過。案子是由劉少奇負責處理的,師哲被逮捕判刑。這件事是沒有什麽冤案的。後來說什麽平反,哪有什麽反可平的呢?這件事師哲在自己的回憶錄裏當然也就不講了),還有副主任江青、田家英、彭達彰。師哲經常組織我們開會。江青當時因為身體不太好,秘書室的事 情不怎麽管,主要是負責毛主席的私人生活。田家英雖然排名在江青之後,卻實際主要負責秘書室日常工作。江青如果不在,田家英也代管主席的私人事情。我正式上班任秘書室見習秘書,直接領導是田家英和彭達彰。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為毛主席讀報、摘報,不久又處理群眾來信。這些工作是由副主任彭達彰分管,但重大的事田家英也會過問。田家英當時主要是負責處理主席直接交辦的事情,如管理毛主席的圖書和編輯《毛澤東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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